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账。而每个月的房租、水电、员工的食宿费用还有各种进货的费用总是少不了的。所以目前店里的账户上,仅仅只有两万多块,根本不够发两个店,二三十名员工两个月的工资。想到这里,冯春丽就恼火,同时更加痛恨姜俊凯了,若不是他在一边极力鼓动,她怎么会把自己所有的积蓄,还有店里面的流动资金全掏了出来买股票,又怎么会两个月都没钱发工资,被员工逼到这份上。想起股票,冯春丽打开了手机,点进炒股软件里,看到永惠集团的股票价格,差点绝望。她的一千万,现在已经整整缩水了三分之二,只剩下三百多万了,怎么办?是卖还是继续持有呢?卖吧,冯春丽不甘心,短短两个多月就亏损了这么多年攒下来的大半积蓄,不卖吧,她又担心留着股票会继续下跌,赔更多的钱进去。总之不管哪个决定,都让她rou痛不已。不过现在她不用做决定,因为已经今天的股市已经收盘了,她就是想卖也没地方卖去。冯春丽有气无力地回了家,心情极差,躺在床上,连晚饭都没吃。她睁眼看着头顶雪白的天花板,手轻轻放在肚子上,纠结了许久,最终决定还是放弃这个。她已经是奔四的人了,姜俊凯没给她留一文钱,她还要养莹莹,养她自己,哪还有钱再养一个小孩。这个孩子已经两个多月了,事不宜迟,不能再拖了,冯春丽打算明天一早就去医院做人、流手术,把孩子打了。不是我不要你,是你爸太狠心,完全不顾念咱们娘三,你要怪就怪他去吧!冯春丽抚摸着肚子,默默地说。次日上午,一大早她就去了医院,做了检查,准备打掉孩子。医生拿着检查单子看了一遍,对冯春丽说:“你的zigong内膜偏薄,如果打掉这个孩子,以后很可能不会再有孩子了,你要想清楚啊。”自己不想生和不能生是两码子事,性质完全不一样。冯春丽懵了,难以置信地说:“怎么会这样,医生,是不是搞错了?”医生掀起眼皮瞥了她一眼:“怎么会这样,你应该问你自己。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年轻的时候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想要孩子的时候才知道后悔,早干嘛去了!”冯春丽顿时懂了,脸一白,手指不自觉地捏着单子,呐呐地说:“我……我再考虑一下。”然后仓皇地退出了医生的办公室。她在生姜莹莹之前也打过两个孩子,损伤了zigong内膜,使得zigong内膜变得很薄,当时能怀上莹莹,医生都感觉很意外。她原以为,十几年过去了,自己的身体已经好了,哪知道还是这样!不能生孩子的痛苦只有女人才能懂。如果她不是很难怀孕,生了莹莹之后又赶紧生个儿子,姜俊凯会只给她这点东西吗?会把所有的股份都留给姜锐吗?会离了婚都不娶她吗?冯春丽把她所有的不幸都归结于她的肚子不争气,没能生个儿子,也许对她这样从底层不择手段往上爬的女人而言,肚子确实挺重要的,因为生育就是她们最大的资本。所以她又犹豫了,哪怕三十好几了,她仍旧怕自己以后生不了孩子。在诊室外面的椅子上坐了半天,冯春丽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家里,想了半天,决定将这个孩子生下来。要是养不起,等姜俊凯出来再问他要抚养费就是。而店里,包括店长在内,还有昨天已经放话不干了的彭瑶从早上开始就翘首以盼,等了整整一天,都没等到冯春丽过来。又被放了一次鸽子,大家的心情都很不好。已经跟冯春丽撕破了脸的彭瑶,气呼呼地站了起来,扭头看大家说:“我去她家里要钱,你们去不去?”其他人还没想好要不要辞职,因而下不了决心,怕这时候上门要钱得罪了老板,以后冯春丽给他们穿小鞋。彭瑶气恼地看着他们,撇了撇嘴:“随便你们吧,不就一个月几千块的破工作,上哪儿找不到,你们爱干就干吧,拿不到工资可别哭。”这句话说到了几个犹豫不决的员工心里去。可不是,这又不是什么稀奇的好工作,丢了这个,要不了几天就能找到下一个,打工嘛,在哪儿不是干,关键是要按时发工资,拿到辛苦钱。“彭瑶,我跟你一起去,我也不干了!”有个圆脸的姑娘站了出来说道。其他几个人也纷纷拿起手机走了过去,一脸坚决,像是赴战场一样。很多人都有从众心理,有了人带头,又有好几个呼应的,其他几个员工也坐不住了,瞅了默不作声的店长一眼,慢慢走到彭瑶身边,小声解释了一句:“要开学了,孩子还等我拿钱回去交学费呢!”店长没说话,没发工资她心里也不满。只是她是店长,待遇比她们都好,真这样辞职了,不一定能找到工资这么高的工资,所以才会退缩。最后,店里十几个,除了店长和另外一个冯春丽的远亲,其他的人全跟着彭瑶走了。他们走后,店长犹豫了一下,给冯春丽打了个电话:“春丽姐,彭瑶他们上你家找你去了!”冯春丽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抚摸着胸口,恼怒地说:“你怎么搞的?为什么不把他们给拦住?”店长不吱声,她怎么拦?她没去都是看这么多年的情分了。埋怨了两句,冯春丽也知道,现在说这些无济于事,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打开自己的银行账户,里面只有可怜巴巴的两万块。两个点二三十名员工,一个月就得发十几万的工资,两个月得二三十万,卡里这点钱,连毛毛雨都不够。要是他们跑到小区门口闹事,问要钱,她的脸就丢大了。冯春丽焦急地穿上了鞋子,下了楼,走到小区门口,等了没两分钟,彭瑶他们就来了。她立即迎了上去,一脸为难地说:“我今天身体不舒服,去了一趟医院,现在这个点,银行也关门了,没法取钱。这样吧,你们再宽限我一天时间,就一天,我明天保证给你们发工资!”彭瑶撇嘴,不满地说:“你昨天也这么说,还有上个月没发的时候就开始拖,拖了这么久,你的话还能信吗?”“对啊,春丽姐,不是咱们不讲义气,实在是拖得太久了,这眼看就要到八月底,家里的娃要开学了,还要交学费,不发工资,这咋整啊?娃连学都上不了,你就体谅体谅我们吧!”几个老员工也纷纷诉苦。拖欠工资,本就是冯春丽不对。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