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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使,可吃穿用度皆是一个月跟着一个月的俸禄走,哪里有什么家底儿?备个大鱼大rou的俗宴倒是不难,但京里的豪门显贵是不屑于这些常见之物的。见秦氏犯愁,苏鸾也不好再吃了,跟着放下筷子,宽慰道“母亲,其实咱们眼中的珍味,又何尝不是贵人眼中的俗物?与其打肿脸去撑那个场面,倒不若在这些寻常食材上动些心思,做出些新鲜感来。”听女儿一言,秦氏醍醐灌顶般豁然开朗,连连赞同道“鸾儿说的对!就如你小时有胃热之症,娘寻了个偏方,每日以萝卜代一飨给你调理。那时你也不爱吃萝卜,娘便不让你看那萝卜原本的样子,每每雕成一朵花儿后给你,你便总跟宝贝似的喜欢。直到胃热之症调好了,还整日缠着娘要花儿吃呢!哈哈哈哈——”见秦氏笑的开怀,苏鸾也跟着干笑了两声。这些过往她自是不知的,书中又没有赘述这些琐碎的细枝末节。只是不知为何,听了这些苏鸾心下酸酸的。可怜天下父母心。人呐,真是个日久生情的东西。恍惚间,苏鸾竟觉得自己与秦氏,好似一对儿真正的母女般。娘俩协力,在厨房研究了一日的新菜色,终于等到了宴请这日。日头渐渐西斜,苏家的家眷们换好了端妆得体的华美衣裳,早早的等候在花厅。柳姨娘与苏卉只顾着整理自己的仪容,根本不去管府中那些杂事。秦夫人便不同了,如今人站在这儿,眼神却是定不下来,四下里找寻,看看可还有不妥之处。想着想着,秦氏恍然想起一事来“坏了!”“怎么了母亲?”“哎呀鸾儿,昨晚娘注意到入门往花厅来的游廊里,第三盏灯坏了!想着今日找人去换,可忙中出错给忘了……”苏鸾迟疑了下,安慰道“母亲莫慌,还有时间,鸾儿这便去换了。”说罢,人便出了花厅。灯笼有吉祥之意,破了,便有破败之相,的确是待客的大忌。苏鸾很快便找到那盏灯,见其果真是破了个洞,便也没时间再去唤下人,直接从一旁架来个木梯摆好,亲自踩着上去换。待换好欲下时,苏鸾一抬眼才注意到,此处的游廊檐角上竟还挂着几个冰棱子!虽说已是开春儿,冬的余威却尚在,这就难怪这么结实的灯笼会坏了。竟是这些顽固的冰凌子融化之时坠落,意外刺破的。破了案了。苏鸾干脆再往上爬,直接骑到檐角上去,坐在上面反手掰那些冰凌子。掰完这头,发现另一头也有二根,又挪过去掰那头。等她完事儿准备下去时,这才发现先前的木梯不见了……“喂——”“谁拿我梯子了?”连喊了两声,竟无人应,就在苏鸾想要再大些声唤人时,竟无意瞥到一辆马车停在了苏府门外。没错,她如今站的高,自然看得也远。这回是真的坏了!那马车显然就是头几日在淞阳湖时碰上的那辆,雍郡王府世子到了,她这会儿本应在花厅迎客才对。可她竟然站在这儿……很快苏府的大门便被打开了,苏鸾看到父亲与一宽肩挺秀,□□独超的年轻男子一同进来,后面跟着随从无数。父亲还恭敬的让那男子半步,很显然,那个人就是陆锦珩了。思及此,苏鸾顿生绝望之感!已顾不得去端那陆锦珩长什么样儿,尽管这个画面是她从看书时就一直在脑补的!可如今的她,双拳紧紧的握着,心手儿里全是急汗!眼神慌乱的无处安放,不知自己此刻如何做才好。稍稍冷静一瞬,苏鸾轻手轻脚的蹲了下来,然后慢慢趴下,让自己尽量呈‘大’字型平贴在房檐上,以便不那么点眼。之所以呈‘大’字,那是因着屋檐有坡度,加之琉璃瓦打滑儿,手脚并放便趴不那么牢稳。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好多宝贝问同一问题,明确说一下哈男主就是反派,所以说女主是男主的白月光,或是反派的白月光,并没什么区别呀。☆、第7章第7章趴在曲廊的卷棚脊上,苏鸾一动也不敢动,更不敢抬头来看一行人已行至何处。因为稍动一下,压在身下的琉璃筒瓦便会发出‘咯吱’声响,引人注目。苏道北为今日的待客费尽心思,若此时苏鸾暴露了,且是此等窘迫,可想而知得来的会是什么目光。故而苏鸾只能憋着,等这些人走过去再悄悄下来。这会儿苏鸾正脸贴着冰凉的琉璃瓦,面朝着院子,看着廊外尚不算熟悉的山石造景。本以为不会看到什么活物,可偏偏伴着那越发临近的脚步声,一抹流动的黛蓝入了她的眼。那颜色深重的交领阔袖蟒袍,上以金丝通绣九蟒,腰间佩着大块无暇之玉嵌成的玉带。金丝美玉,在春头的斜晖里熠光流转,耀得人眼睛睁不开。苏鸾下意识的伸手在眼前遮了遮,眯起眼来躲闪。她心下不解,陆锦珩为何顾自走在廊外。时刻警醒之人,自是对近身事物格外敏感,便是一草一叶的微动,都能引起警觉。陆锦珩便是如此,在苏鸾抬手的档口,他眼尾余光已本能的朝高处瞥去。青灰色的廊顶,不起眼的纤缟素裙,倒衬得露于雾袖外的那一小截细白腕子格外点眼。金阳残照下,那嫩滑皮子白的莹莹发亮,如柔软雅淡的上好白绸般让人心生恋慕,想要绾握把玩。只是那般荏弱,怕是捏上一捏,骨头也要酥碎了。陆锦珩脚下的步子似有放慢,却未有半刻驻停,眸光轻佻的在那廊檐上划了个弧儿便掠过,接着便在苏道北的指引下,径直去往了花厅。苏鸾放下手睁开眼时,见人已然走远,便小心翼翼的爬起,朝着门房唤了声,很快得了梯子下去。经了这一番攀爬,裙子已是难再见客,苏鸾紧跑着回房换了身暗绣银丝的素白襦裙,又去厨房端了碟儿打掩护用的糕点,这才回到花厅。丫鬟们正鱼贯而入奉茶侍点,苏鸾随在她们身后进屋。若是单以衣妆论,怕是她素淡的连这些丫鬟也不如。这会儿陆锦珩正端坐在苏家特意备下的一张红木尊椅上,苏家人则虔敬的站在世子五步之外。苏道北打头站着,微微颔首说了些欢迎之词,全然未发现苏鸾此时进屋。站在苏道北身后的秦氏,看到女儿进来时微微一怔,略露失望之态。她明明特意叮嘱过,今日贵人登门,大家需穿戴体面些,以示敬重。只是顿了顿,秦氏又好似明白了女儿的苦心。眼前这位雍郡王府的世子,的确是个不宜开罪,又不宜惹他注目的主儿。昨日秦氏还与女儿讲起美人褒姒的典故。此女本是小国乞降求和的献物,离了母国不哭不笑,话也少言。便是整日里如此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