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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才是苏鸾的系铃人!他无意在她心里种下的心魔,他会亲自为她驱出去。再无言语的转身出了苏鸾的屋,到屋外恰巧碰到扔回东西回来复命的炎华。陆锦珩低声吩咐“让厨房备些酒菜,送到这儿来。”说这话时,陆锦珩的目光落在苏鸾门前院子里的石案上。炎华不禁一怔,蹙眉规劝“世子,近几日倒春寒,夜里尤其湿凉。您想饮酒属下这便命人烫好了送您房里,切不可在露天石案上饮啊!”陆锦珩侧过脸去狠狠剜了炎华一眼,主子的事何时轮到经他点头同意了?再说回屋里饮,那还如何度她阳气,阴阳调和了……炎华不敢多犟,只得回去给世子取了件乌云豹大氅披上。没多会儿酒菜也上了,陆锦珩便遣炎华和一众服侍的人退下。对月独酌,别有一番滋味。何况不远处的瑶窗,透出昏黄烛光,烘得人心里融暖。饮了几杯,便见那窗中烛光熄了。待陆锦珩眼前的这壶酒饮到底儿了,突然听到屋中传来一声凄婉的惊叫!“啊——”☆、第30章第30章“哐当”一声!门被人从外头一脚踹开。又一次被噩梦惊醒的苏鸾,正脸青唇白的坐在床上,额间后背冷汗涔涔,气息亦是喘得不均。这突兀的踹门声又令她惊悸了下,双手无措的扶在床柱上,忐忑看向门口。奈何屋门虽敞开,不过就是带进了些许黯淡月色,苏鸾只看到门口有个身影背着光,却无法将来人的面容看真切。月光自他背后倾泻,将漆发映出银光,像滑落的丝一样披到肩上。那身型颀长,不是水琴亦或郡府里的其它丫鬟,而是个男人。“谁?”迟疑片刻,苏鸾还是张了口。短短的一个字却缀了声哽咽,显然是前一刻哭得正伤心。“莫怕,是我。”男人的声音沉稳。陆锦珩?苏鸾又不能自控的抽噎了两声,接着快速从床上下来,摸黑儿蹚上了鞋子。她原是想去点上蜡烛,却未料陆锦珩已先一步点燃了。三四丈宽的厢房内,仅点着一盏烛灯,淡淡的暖黄晕染开来,苏鸾勉强能看清陆锦珩的脸。她站在床前,立马屈膝行了个常礼,起身后才小心问道“这么晚了,世子怎会来此?”陆锦珩没急着答她,而是大步欺近。不由分说的右掌托起苏鸾下巴,使得她微垂的脸高高仰起,眉目在灯光下映了个清楚。被陆锦珩这般逼视着,苏鸾眼底却也未见多少波动。她那双眸子早已被梦中的恐惧支配,陆锦珩这会儿已不算什么魔头了。此刻她脑中不断浮现着薛秋儿的面孔,那才是真正的魔头!死了也不肯放过她。“那贱人又来找你了?”陆锦珩声色冷冷,带着对薛秋儿的不耻与不屑。他的手依旧托着苏鸾的下巴,两指并不怎么用力的箍住她的下颚,让她无法别过头去。苏鸾的双眼被迫只能看向陆锦珩,心下不禁掀起一丝委屈来。人是他杀的,怎么做了鬼就只逮着她欺负?不过这丝委屈很快又被苏鸾自己按下,他又何尝不是为了救她?她怎还能反过来这样想他。“嗯。”苏鸾哽噎着应了声。“她做了什么?”苏鸾知道陆锦珩是出于关切,可她委实不敢将那些可怖的画面再描述一番。只是心下闪过便令她毛骨悚然,若再说出来,更似成了真般挥之不去!苏鸾被陆锦珩扳着下巴轻微的侧了侧头,眼尾斜瞥向床,带着惊骇。不需苏鸾说什么,陆锦珩便心下明了,定是梦中薛秋儿又压在了床上,才会令苏鸾这般惧怕。“那老道所言,也不是全无道理。”陆锦珩蓦地松开手,就势俯下身从腿腹旁抽出一把短刃。那金属的萧萧寒光映着烛火闪了闪,苏鸾心下一惊!“那贱人就是冲着你的阴柔之气来的,想要镇住她,的确是要度你些阳刚之气。”说着,陆锦珩右手持着那短刃,在自己的左腕儿上一划!动作快的,苏鸾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见那鲜红的血液流出。“世子您这是……”苏鸾惊呼,正张开嘴,便被陆锦珩骤然堵过来的左手腕儿给塞住了!她说不出后半句来。一丝腥甜涌入口中,这是苏鸾头一次知道鲜血的味道,竟是甜丝丝的?苏鸾圆瞪着双眼,惊恐无措的望着面前的陆锦珩,想起那老道说的‘阴阳调和’之理。所以陆锦珩是想出了这个法子,而不是想要趁人之危对她……噢,她怎么忘了,陆锦珩不近女色的。况且比起那些曾送到他身边儿的绝色来,她也不够看,值不得他动那些歪斜心思。这时,陆锦珩的视线移往一旁,边扫视着屋内角落,边低声喝道“贱人!你虽死了,可生你的亲娘,养你的继父,还有你那个暧昧不清的继兄薛良彬,他们还都好好活着!你胆敢再入她的梦一回,本世子便立马送他们下去陪你!”望着陆锦珩阴厉得骇人的脸,苏鸾含着他的手腕儿打了个冷颤。陆锦珩环顾一圈儿后视线重新落到苏鸾身上,也收回左腕儿,唇边淡出抹浅淡的笑。苏鸾比他想像中要乖巧许多,竟没有太多抵抗。他抬起右手,拇指轻轻在苏鸾的唇畔抿了几下,拭掉多余的血。苏鸾杵在陆锦珩跟前一动不动,好似痴傻了般,她想不通陆锦珩为何要如此。他是雍郡王府世子,身娇rou贵的,值得为了她割破手腕儿?便是儿时受过原主恩惠,前些日子也算还了她一命,该是两不相欠了。愣了一会儿,苏鸾才发现陆锦珩一直脉脉的凝着她。不知是不是那血太热了,苏鸾脸上莫名一红,蓦地垂下头去。视线恰巧落在陆锦珩的左腕儿上,苏鸾这才恢复了丝理智,复又抬头“世子稍候片刻,臣女养伤时,规府大夫曾留下了些包扎药物,臣女这便去取来。”陆锦珩没阻止,目光随着苏鸾的身影转动,见她走到角落里打开橱柜,抱出一个小药匣子回来。苏鸾将药匣子临时放在床上,取出里面的干净棉布,捧起陆锦珩的左腕儿,拿棉布沾了沾溢出来的鲜红。而后又取了止血的药粉洒上,最后缠上干净的棉布条儿,松松打了个结,才将陆锦珩的手轻轻放下。做这些动作时,陆锦珩就只将视线黏在苏鸾的脸上,全都由她摆弄,很是配合。“有劳了。”被陆锦珩这一谢,苏鸾反倒不自在起来,忙屈膝行了一礼“是臣女该向世子道谢。”说罢,苏鸾咬了咬唇,心下觉得这事只道句谢似是轻了。毕竟陆锦珩为她受了伤,流了血。陆锦珩伸手将苏鸾搀起,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