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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孝安伯府看桃花。等等!陆锦珩现在不应该生另一个更大的气么?那碎玉既然都拿在他手里了,想来她扯的那些谎,孝安伯府也是一五一十的转述给他了。他却跟她说看花?苏鸾带着丝疑惑的抬头,众人面前壮着胆子重新看向陆锦珩,懦懦的求证:“世子,孝安伯府的人可都与您说了?”“老太君方才都说了。你家姨娘不知死活,摔了先帝亲赐的龙头拐杖。唐家姑娘也莽撞,弄坏了我落在你们苏家的御赐玉环。”陆锦珩语气恹恹,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苏鸾蹙眉,觉得这话不对,没了先前的怯懦,“怎么同样是犯错,我家姨娘就是不知死活,唐家姑娘就是莽撞?唐婉根本是诚心的!”见她着急,陆锦珩好似终于掀起一丝兴趣儿来。翘了个二郎腿身子前倾,手肘拄在膝上托着下巴眼神玩味,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调调:“噢?那你给本世子详细说说。”☆、第70章第70章相较于隔桌正襟危坐,一脸庄肃的老太君,陆锦珩的神情和动作都显得有些轻佻。就连开口的语气,亦是让人觉得不怎么正派。这不禁让与他对视的苏鸾怔然,一时竟不知打哪儿说起。总觉得堂内氛围莫名古怪。同时苏鸾也察觉到周身的异常眼光,左右悄悄扫视一圈儿,孝安伯府两侧的宾客都在注视着她,静静等她答话。就连之前咄咄逼人没给过正脸的老太君与李夫人,这会儿也认真的凝着她。这些人终于肯正视她,听她的辩白了?“快说啊。”苏卉垂着头暗暗瞟向苏鸾,低喃一句提醒道:“若不快些帮我娘脱罪,别说大jiejie了,咱们也走不了……”苏鸾斜觑苏卉一眼,她又何尝不急,可是眼下要她说什么?继续拖唐婉下水以帮柳姨娘解困,那就得当着陆锦珩的面撒谎,说他的玉环本是完好无损的。可当着嘉陵郡主的面儿,陆锦珩会为她遮掩么?正愁着,鬼使深差的,苏鸾脑子里蓦地冒出陆锦珩以口给她喂药的画面!虽说她未曾亲自感受,但陆锦珩既然这么说了,八成是真的?念着也曾……亲近过,苏鸾心存起一丝侥幸!若不可闻的清了清喉咙,半垂着眼帘儿,她开始睁眼说瞎话的镇定陈述。“世子可还记得,上回您过府与臣女的父亲议事时,有个蠢笨的丫鬟洒了汤在您的袍襟上。而后虽为您清理干净,却不慎将玉环落下了。今日臣女随家人来孝安伯府探望重病的jiejie,想着回程时恰好路过雍郡王府,便将玉环带在身上,想着归还。”苏鸾越说越心虚,声音也越来越低,可又禁不住好奇陆锦珩此刻的表情,故而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他。陆锦珩依旧保持着那个松散坐姿,托着腮,唇边勾着浅笑,狭长幽沉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盯着苏鸾。苏鸾心里打鼓,他这表情,是打算包庇她呢,还是打算拆穿呢?顿了顿,苏鸾发现陆锦珩没有要开口拆穿她的意思,便继续陈述下去:“谁知来了孝安伯府,发生了一点儿冲突……唐家小姐推了臣女,将那玉环给摔碎了。”听到苏鸾话里带了自己,站在李夫人身后的唐婉沉不住气的,急急张口解释:“世子不要信她!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己崴了脚站不住硬往我身上倒!我也只是将她推向一旁而已。”“况且我根本不知她身上会有这么宝贝的东西……”带着哭腔,唐婉又添了一句辩白。同时也掏出帕子有模有样的在眼旁擦拭一番,好似中了旁人的jian计。陆锦珩没急着辨是非,而是视线不由自主的往下落去,落到苏鸾的脚上。“崴的哪只?”他脸色倏忽转沉,眸中隐有关切之意。苏鸾不自然的缩了缩本就被遮于千水裙下的小脚,也抿了抿嘴唇。陆锦珩不当众拆穿她她自是感激的,只是这么严肃的场合,他不谈正事而关注起这些细枝末节来,委实让她尴尬。再说她根本也不曾崴脚。思及此,苏鸾忙将话岔开,引向正路:“臣女一未出阁的女子,世面见的少,国法懂的也不多,故而想问问在坐的各位大人,到底是蔑视先帝的罪名大,还是蔑视当今圣上的罪名大?”苏鸾镇定自若的扫视一圈儿众人,见他们一个个神色为难。思忖讨论了一会儿,最后分坐两侧的宾客答案一致:“都是不能饶恕的大罪。”这时就听到“嘣”一声,默了许久的老太君用力镇了下自己的拐杖,面上严毅,不怒自威。先前两旁还絮絮的讨论声立时静了下来,一个个带着无比敬重的神情关注着老太君。孝安伯府的亲家个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可老太君也没太在意他们,只看了看右手边隔案而坐的雍郡王世子。而后缓缓开口:“婉儿的确是犯了大不敬之过,只她出于无心,并不知那是御赐之物。”“那我也不知你那拐杖是先帝赐的呀……”柳姨娘趁机插言为自己开脱一句,却是缺了几分底气,声量低的除了并排站在门前的苏家四口,旁人好似一个也没听见。苏鸾看她一眼,心道开脱是没用的,眼下唯有先咬死了唐婉,让老太君自己给两家找退路。是以苏鸾便朗声说道:“老太君,就算唐姑娘碰倒我时并不知那玉环价值,可之后我捧着那断玉,已是明言此物乃是御赐!可唐姑娘呢?她还是一脚将我手里的玉踢开,令它彻底碎成了渣!”“都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家姨娘没什么见识,唐姑娘却是自小于伯府长大。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眼见素日里荏弱的爱哭鬼也咄咄逼人起来,陆锦珩双眼微醺,好似品了口又甜又烈的美酒。只是同样的苏鸾落在老太君眼里,就成了个砌词诬陷,磨搅讹綳的。不知是出于理亏,还是出于瞧不起,老太君压根儿不想接苏鸾的话,只将眼神转向陆锦珩。老太君想起先前儿媳与她说的,陆锦珩对这苏家丫头有意思。看来她今日是将他请错了,原以为她一长辈,陆锦珩会给几分薄面当孝心。奈何世子血气方刚,色令智昏,非但没有卖她老人家面子的意思,反倒想替苏家人撑腰。想通这些,老太君心底涌起一阵寒心与懊恼。“世子若是怕于圣上面前不好交待,老身愿明日亲自进宫,给我那皇帝侄儿当面谢罪!”老太君这神情,显然是动怒了。陆锦珩盯着苏鸾,眼中浮动的那抹醉意突然消散了。整张脸瞬时如染了三九天的霜气般,虽还是俊美无匹的,却让人望而生寒。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