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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着苏安一同出屋。出了门口,苏鸾转头小声给苏安说:“咱们明天就回京吧?”原本来此就是避开陆锦珩的,结果如今陆锦珩都追来了,还是带着赐婚圣旨追来的,再在此处住下去也没任何意义了。苏安点点头,“好。”她也想快着些回去,免得夜长梦多。青州这地儿,她总碰怪人。既然决定了明日便离开,苏鸾看到立于游廊旁的陆锦珩时,也真心想带他出去逛逛。毕竟青州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八成以后也没什么机会再回来了。陆锦珩云淡风清的笑笑,隐隐透着几分邀功的意味。先前若不是他及时叫她出来,只怕姐妹二人还要被那为老不尊的婆娘缠磨一阵儿。☆、第116章第116章因着青州靠着边境,与诸国毗邻,故而物资丰富,民风开放,街市风情亦与京城有所不同。京中街头虽也有杂耍,却皆是些融了风雅之趣的花架子,不及青州的式样大胆。站在街边看了一会儿杂耍后,苏鸾大方的打赏了一些碎银子。陆锦珩侧头问她:“可看够了?再去别处逛逛?”苏鸾点点头。二人来到一处不知是茶肆还是乐坊的小楼前,听到悠扬的琴声自门里传出,苏鸾不由得驻了步。陆锦珩噙着笑意温柔的决定道:“进去坐会儿。”说罢,便推门进了屋。很快便有堂倌热情的前来招呼,引着二人在雅座坐下,一脸堆笑的将一个薄而精致的小册子递到苏鸾的手里。介绍道:“我们这里有各国最着名的茶,还有各种精致小点,客官看看要些什么?”才用过午膳不久,眼下苏鸾并不觉饿,原想说上壶茶罢了。可对面的陆锦珩却抢先一步:“捡着店里拿手的随便上。”苏鸾抬头看陆锦珩一眼,知道这只是他惯讲究的排场罢了,明明他也不饿。“得嘞!”堂倌高兴的掀开帘幔下去准备酒菜,苏鸾也趁机扫视一圈儿周边。富丽堂皇的大堂内,当中是个白玉石堆砌的勾栏,四周雅座上方悬着挂毯与帘幔,直垂地面,围成一个个好似包厢的半封闭场所,只在朝着勾栏的方向留出一窗。“喝个茶,还搞得这么神神秘秘。”苏鸾环顾完回头时,兀自嘟囔了句。陆锦珩也四下里看了看,从刚刚进门他便觉得此处有些怪异。且不说这过于注重客人私密的装潢,就连堂倌方才递单子时,都是先递给苏鸾,而不是他。一般的茶楼酒肆可没这规矩,无处不是以男宾为先。视线落回苏鸾脸上时,陆锦珩发现她正直勾勾的盯着窗外。顺着苏鸾的视线望去,陆锦珩看到正坐在勾栏抚琴的琴师。那琴师沈腰潘鬓,清风朗月,指间行云流水,溢出绝美音章。只是他的眼睛未有盯在琴上,而是投向了苏鸾身上。陆锦珩不由得眉头微锁,琴师竟在与苏鸾隔空相望!“认识?”陆锦珩冷冰冰的声音打断了苏鸾的专注。恍过神儿来的苏鸾好似个做错事的孩子,认真的摇摇头:“不认识。”她与那琴师对视,不过是因着视线扫过那人时,见他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颇觉费解罢了。陆锦珩不欲罢休,提点了句:“苏鸾你要记得,你如今已是被赐婚的人了。”“所以我看一眼别人,也是有违妇德?”苏鸾茫然的反问,接着又道:“陆锦珩,我今日和你出来,便是想要聊聊赐婚之事。”“哦,那你说吧。”陆锦珩盘腿坐着,双手自然的搭在两膝上,目光懒懒的盯着苏鸾。苏鸾极郑重的说道:“成亲并非儿戏,且是两个人的事,起码要个你情我愿……可你连问都不问我一声,就直接去请旨了。”“这么说,你是不情愿?”陆锦珩也不绕弯子,径直问道。“我不是不情愿,而是……”“那就是情愿?”苏鸾的转折之意还没说出口,就被陆锦珩毫不尊重的打断。堵着一口气,她也没心思再婉转表意,干脆明言:“我不情愿!”然而听了这话,陆锦珩也不恼,反倒勾唇笑笑:“明知你不情愿,我何必还去问你?”苏鸾一怔:“你……你这话什么意思?强取豪夺?”陆锦珩丝毫不觉惭愧,一派姿貌严毅的答道:“奉旨强取豪夺。”苏鸾:“……”这时帘幔撩动,是堂倌端着几碟精致小点送了进来。二人的对话便暂时作罢,看着堂倌将碟子布好,说一句“二位慢用”之后退下。见苏鸾面露不甘,带着一脸的不服气,陆锦珩边给她倒一杯酒,边劝道:“圣旨都下了,自古君无戏言,你如今情愿不情愿的也左右不了大局。”反正他喜欢她,便要先断了她的外心。娶进门来,慢慢征服。不是古人有句话,女人的心是跟着身子走的么……不管灵不灵了,先娶回府再说。反正除了她,他这辈子也遇不到第二个想娶之人。苏鸾嘴巴动了动,正想反驳句什么,听见珠子清脆的碰撞声,扭头看去果然又有人将帘幔掀开了。这回进来了不是堂倌,而是先前那位琴师。“苏姑娘,你何时回的青州?”琴师见礼,垂首间透着温文尔雅。苏鸾双眼发怔,心下暗惊这人竟当真认识她!可她不知这人与原主有何渊源,心虚的转头看了看陆锦珩,一脸为难。不论她如何拒绝陆锦珩的示好,至少陆锦珩不会与她翻脸,可这时站出来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男人,只怕陆锦珩情绪会难以克制。陆锦珩神色冷漠,拼力掩饰心头腾起的怒意,只睨着苏鸾再问一次:“认识?”苏鸾嘴角抽了两下,扯出个苦笑,而后回头看向那琴师:“恕我健忘,公子是?”一听这话,陆锦珩心里的怒意总算下去一小半儿,原来是个她没放在心上的。火气下去了,理智才回来,陆锦珩这方觉得自己狭隘了。堂堂一世子,怎会跟个民间卖弄技艺供人取乐的琴师拈酸吃醋。吃醋……不对,他可不会做这种蠢事。琴师先前还带着一丝热切与激动的眸中,顿时光彩尽褪。原来她竟不记得他了。心中是极致的失落,而面上却保留了身为卖艺人对客人应有的笑容。他拱手朝苏鸾做了一揖,温声道:“是在下冒犯了,误将姑娘认成昔日旧友。”说罢,琴师转身撩开帘子,迈出时不显痕迹的用余光瞥了一眼陆锦珩。心下忖着,难道苏鸾是因着怕此人误会,而有意疏远于他?带着一丝不甘,他回了后院,换了其它的琴师上前抚琴。只是新换来的这位琴师无论从相貌,还是琴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