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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敌国使臣有什么好来走访的。”不管是陆锦珩还是炎华,心中都明白两国若能议和,绝对是一件造福万民的大好事。这一年有多少边关将士为守护国土献出生命?此次去青州所遇,不管是杨大人的meimei杨氏,还是妾室宋小娘,皆是因此而守的寡。故而若两国再不互犯,便可减少许多惨剧的发生。翌日,陆锦珩早早的进了宫,且先来了皇上的御书房。距离正式接见西凉国使臣还有两个时辰,故而周幽帝便与陆锦珩坐在棋案前,如往常一般静心平气的借着对弈,聊事情。“珩儿啊,这回西凉国的使臣突然来我大周,你怎么看?”“自然是好事。”陆锦珩边举棋思索着何处落子,边漫不经心的答着。很快他露出个笑容,将棋子寻了个满意的位置落下。接着详加解释道:“不管是人与人之间,还是国与国之间,先上赶着求和的,往往都是趋于颓势的。”“哈哈哈——”周幽帝捊着胡须,笑声爽朗明快。连下棋的速度都快了许多。“那依珩儿所见,他们会采取何等方式议和啊?”陆锦珩微微勾唇,胸有成竹:“和亲。”周幽帝敛了面上笑容,略感遗憾的抬眸看着陆锦珩:“若不是你已有了心仪的姑娘,此事你便是首选。”说这话时,幽帝举着手指,点了点陆锦珩。陆锦珩蓦地抬眸,对上那双略布褶皱却依旧清亮锋锐的眼睛。他只鄙夷的答道:“政治联姻,纵是没有心仪的姑娘,我也一样不会感兴趣。”周幽帝面上一僵,接着又花儿似的绽开,哈哈大笑。不愧是他的儿子!他这辈子有许多的遗憾,可这些不能再在他的宝贝儿子身上重演一遍。他如何舍得让他的珩儿为政治献身?他最怕的就是这孩子遗传了生母的舍己为人精神。还好,他的珩儿是个会为自己绸缪的性子。下了一子,周幽帝又问:“那珩儿觉得哪位皇子可堪此重任啊?”落子时陆锦珩不经意的用余光瞥过大门,似乎在等什么人到来。落完这子,他略寻思了番,便道:“二皇子妃不过是一个小小藩属国的二公主,尚且能做二皇子的正妃。西凉公主入我大周后,自然得有只高不低的待遇。奈何皇后所出的太子,与贵妃所出的二皇子皆已有正妃,余下的几位皇子生母出身都不及他二人。”“这委实是个难题啊。”说罢,陆锦珩为难的叹了声。幽帝也跟着长叹一声,这个难题让他纠结了一夜。这时门外传来窸窸窣窣声,应是有来人正与守门的赵总管低声絮絮。陆锦珩望着棋盘,薄唇勾起。心道该来的总算是来了,不过这会是哪个呢?须臾,赵总管叩了两声门后小心翼翼的躬身进来禀报:“皇上,二皇子说有急事求见。”周幽帝嫌弃的往大门处看了一眼,隔着门表达了下他的不待见。“告诉他,一会儿朕便要去接见西凉使臣了,今日没功夫见他,让他明日再来。”赵总管退下,将皇上的意思转答给二皇子。可之后没多会儿又回来了。赵总管一脸为难的囧着眉头,“皇上,老奴说了,可二皇子说正是为此事而来,他有一计可为皇上解忧。”周幽帝先是皱眉,既而抬手捏了捏额头,头疼。这蠢货少办点儿蠢事就很难得了,还来献计?陆锦珩淡噙着笑意,笑中颇有嘲讽意味,不过他还是劝道:“既然二皇子有这个心,皇上不妨听听,听听总没坏处。”周幽帝抬头看看陆锦珩,叹了声:“罢了,让他进来吧。”随着赵总管退下,陆锦珩也起身往宝座屏风后走去。周幽帝目光满是不解的跟随着陆锦珩:“珩儿你这是做何?”“皇上方才说了没功夫见二皇子,您没功夫见二皇子,却有功夫见我?这不是给我拉仇恨么。”说罢,陆锦珩已在屏风后坐好。很好,皇上又体贴的给他加了软垫,明明上回苏鸾来这儿时还没有的。看来皇上也是打算让他当垂帘听政的常客了。没多会儿,二皇子便躬着身子进来了。二皇子朝父皇跪地行大礼,陆锦珩坐在周幽帝宝座的正后方,从雕花的镂空里看着外面的一幕,兀自抬了抬手,免礼。自然,二皇子是看不到的。直至周幽帝说“起来吧”,他才起礼。“父皇,儿臣知晓您正在为与西凉国联姻之事苦恼,儿臣特来为父皇解忧!”二皇子刚一起来,就急着说明来意,仿佛生怕来意不够充分,便会被父亲赶出去一样。“哦,那你说说看吧。”周幽帝捊了捊脑壳,还是头疼。“父皇,焦敏仅是番属国的公主,尚能做上儿臣的正妃之位,那西凉国的公主定是不能比她不如的!可是这宫里最尊贵的女人,除了太子的母后吴皇后,便是儿臣的母妃,再之后就只有三妃算得上尊贵了。可贤妃有女无子,淑妃儿子堪至总角,惠妃的儿子与齐国互换为质,三年五载难以回我大周。”听二皇子一番分析,周幽帝不禁意外的看了看他。虽说说的都是废话,但居然能做到条理分明。“接着说下去。”周幽帝终是给了二皇子一个正眼。二皇子果然受宠若惊,眼中划过两道被天神眷顾的精光,接着慷慨陈词道:“父皇曾教过儿臣,当眼前是一堆捊不出头绪的乱麻时,需得先剪断那些确认无法解开的死结,之后余下的,总能捊出个结果找出条出路来。故而儿臣便依理分析此局。”“贤妃无子,便如无可转寰的死结,这条线自然是弃了。淑妃的总角小儿,亦是无可转寰。惠妃的儿子于齐国为质,当初两国交换质子时便约定好,非背信弃约不可召回。召回便等同放弃同盟,两国回归战时,故而这条也是死局。如此看来,儿臣与太子,便是一堆死局中尚有转寰余地的活局!”周幽帝重又皱起眉头,隐约猜到了这蠢货想做什么。而屏风后的陆锦珩,默默捻玩着搭在鬓边的白玉垂缨,眸中带笑。二皇子所说的每一句,都是他所教的。当然,他不必亲自言传身教,只需命他的眼线将‘太子有意废太子妃,求娶西凉公主以巩固东宫之位’的消息,散到二皇子耳边。二皇子自然会与太子争,自然会效仿太子之计。当然,另一个名为‘二皇子有意休二皇子妃,求娶西凉公主以助自己抢夺东宫之位’的消息,陆锦珩也命另一眼线透给了太子。毕竟独角戏看得无趣,狗咬狗才是一出好戏。这厢二皇子尚不知自己中了陆锦珩的计,依旧是斗志昂扬,一副随时愿意为国捐躯献身的高节:“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