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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边儿良久,未曾移开。温风拂来,陆锦珩的薄唇勾了勾,眉眼微弯,温柔至极。他这才将手放下,口中用只他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道:“这么多日未曾相见,想我了没有?”苏鸾微羞红着脸,却倨傲的将下巴昂了昂:“才没有。”陆锦珩唇边的笑意化开,染得眼尾眉梢皆是喜色。他倒是喜欢看她这副倔强的小模样。陆锦珩抬手捏在苏鸾的下巴上,将她倔强扭向一旁的脸掰正,继续逗弄她道:“我可是每日茶不思,饭不想。”“呵~”苏鸾发出一声轻笑,手一抬打开陆锦珩不怎么礼貌的手,而后由头到脚浮夸的将他打量一番。之后才戏谑道:“可也没见你为伊消得人憔悴啊。”“我只是吃不香,又没说不吃?”陆锦珩露出一副略显无赖的表情,抬胳膊一夹,两手环着苏鸾的腰将她托起。惩罚似的眯了眯本就狭长的黑眸:“居然敢生我这么久的气,连拒我三回不见?”“啊——”脚底突然离地的苏鸾惊吓之际轻呼一声。不远处正回避着这些恩爱画面的侍卫和太监们,在听到苏鸾的这声呼喊后,警觉的抬头往雍郡王世子处看。近来宫中多事之秋,人人警醒。而入了他们眼的,却是世子正抱着苏家姑娘举高高的画面……几人好似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不该看的场景,连忙转过身去重又低下了头。他们当差多年,自然知道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几个侍卫都是陆锦珩贴身的,自然见苏姑娘见的多些,对于二人的相处早已心中有数。可宫里的这几个小太监却是从未见过这样的世子,不禁心下又打起了问号。默了一会儿,大约是觉得风头过了,心底的好奇欲便掀了起来。几个小太监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向炎华。好似在求问,孤标傲世的世子居然也有这样的一面?炎华抱着剑转头看着他们笑笑,什么也没说。“好了好了,你快放我下来!”苏鸾被陆锦珩抱着转了几圈儿,拗不过他只得求饶。陆锦珩举着她的双臂却没有半分松懈,言语间略有要挟之意:“气消了没?”“消了!”苏鸾急急答道。“那明日邀你去御花园赏花,可会去?”陆锦珩趁机下了邀贴。苏鸾迟疑了下,胳膊腿儿的挣扎不过,只得连连点头:“去去去!快放我下来。”陆锦珩这下满意了,笑着将苏鸾放回地面。苏鸾粗喘了几息,而后理理身上的衣裙,无语的微仰着头看面前的陆锦珩。显然跟这种人讲理是讲不通的,她只得语气软而平静的商量道:“天色不早了,既然明日咱们还要去御花园赏花,今晚就早些回去吧。”陆锦珩削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直的线,敛了先前的强势,反倒显露出一丝委屈:“你算算我们有多少日不见了?他抬头看了看天边的月色,又道:“如今天色还早,再过一盏茶的功夫,我亲自送你回去。”一盏茶?苏鸾想了想也只能妥协,“也好。”只是这一盏茶的功夫做些什么呢?总不能只是在这里打情骂俏的腻歪,一旁还有那么多下人。苏鸾想了想,还是将话题引回之前:“那李首辅那边的事,你打算明日就禀奏圣上吗?”提及此事,陆锦珩肃眉沉目。“眼下安定公主与姬清太子的喜事将近,宫中人人忙碌,不宜再生事端。所以我打算待他们大婚之后,再将此事禀告给皇上。”苏鸾释然的点了点头,她也怕苏安婚事在即,宫中再生一场血雨腥风。毕竟她知道书中的这位首辅大人、太子妃的父亲,可是得了个满门抄斩的下场!谁要他在明知陆锦珩是皇室血脉,且是皇上最爱的一个儿子的情况下,还派了杀手去要陆锦珩的命。周幽帝,一世都觉得亏欠陆锦珩的生母,她在他的心里扎了深深的根,任后宫佳丽三千,谁也无法跟一个故去的人争宠。而陆锦珩,亦永远是周幽帝心头的一块软rou,一个谁也碰不得,谁也伤不得的所在。不知过了多久,反正比一盏茶的时辰要长,陆锦珩终于送苏鸾回了碧月斋。第二日,苏鸾依约随陆锦珩游了御花园。之后,苏鸾便是开始数着日子等待苏安的出嫁。安定公主的婚嫁是整个大周皇宫的大事,故而各宫都拨了人手去碧月斋帮忙。人手远超所需,而苏安也不便退掉其中的一部分,毕竟这些宫婢是各宫娘娘们送来的心意,退哪个都是伤情面的行为。如此,苏鸾便彻底插不上手了,只每日陪着苏安说说话,好使得她放松。这虽不是苏安头一回嫁人,却是头一回有这么盛大体面的仪式,紧张自是难免。很快,八月八日便到了。这日天还没亮,柳姨娘便将大女儿唤醒,领着几个女官伺候安定公主沐浴。大周的女子在婚嫁当日,必须一早泡了花瓣浴,驱除干净邪祟,方能上花轿,以保一世顺遂,夫妻和睦。因着这几日的紧张,苏安也没怎么睡好,今日早起本是疲累的,可人往那铺满花瓣的木桶里一泡,顿觉四肢百骸皆舒爽无比。温暖的浴水带着淡淡的花香,将她整个身子浸裹。几个女官伺候着安定公主,用皂角将长发清洗干净,又用新鲜的牛乳抹发滋养,最后用清水浸涤干净。之后又帮安定公主擦胳膊,擦背,抹香油……而苏安,被动的接受着这些,人却已是靠在桶壁上舒服的睡着了。半个时辰后柳姨娘唤醒苏安,扶她出了木桶,擦净身上的水渍,更换了皇后娘娘亲自为她准备的嫁衣。嫁衣共十二层,因着最外三件最为沉重,故而在盘发上妆之前柳姨娘没给苏安穿。两个贴身女官扶着安定公主回了寝室,这里今日也是做待嫁之用。苏安在梳妆台前的绣墩坐下,透过铜镜看着几个宫婢分工为她整理长发。梳拢的梳拢,绞干的绞干,摇扇的摇扇……几个宫婢分两侧有序的进行着。待头发弄至七八成干,便有精通大婚妆容的女官来为安定公主敷粉施朱,精心妆扮。苏安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越发的不敢相信。她想到她当年任性的不顾家人反对,嫁去孝安伯府的时候。她一身狼狈累及家族名誉而不自觉,只当自己是不求名份,嫁给了爱情。可笑,真是可笑。她又想起她躺在孝安伯府偏院儿小屋里的那张床上,没人给她送吃的,没人给她送喝的,只有每日的两碗药吊着最后一丝气儿。她睁不开眼,说不了话,可她却比任何时候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