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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这一路走来。看着李惜白嫩的脚指头勒得发红肿胀,张妈唏嘘了一下:“这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三夫人莫云霄正坐在灶间,怔怔地发呆。瓦罐里的稀粥正汩汩冒着热气。“小静,你和娘说说,你在那里都学了什么本事?现在没人,和娘说说呗。”莫云霄揽着万小静的肩膀,看着她,眼睛里尽是倾慕。宗门,在她们眼里就是神一样的存在,她只是听说过,并没有接触过,听说那里有许多筑基修士,还有金丹、元婴级的人物。女儿在那种地方待了二年,肯定学到不少东西。万小静笑眯眯地:”娘,从哪里说起呢?其实也没有多少啦。”莫云霄看着瓦罐,眼睛里有着泪水。万小静一年回来一次,这是她第一次回家探亲时,母女两人在屋子里说的悄悄话。第二次,就没有回来,路上就不见了她抽了一下鼻子,褪了火,把瓦罐里的稀粥倒到白瓷碗里,仔细盖好。又掀了笼屉,点心也好了。她端了盘子往屋子里去,快到门口的时候,仰了脸,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李惜!”万李惜,本来是要叫万小惜,这辈全是小字辈的,可是李惜还是坚持了。两辈子了,这名字,她习惯了,真要改,她还适应不过来。所以,只是加了一个姓,好在,大家都不怎么在乎。“来,把这粥喝了。”莫云霄笑眯眯地,把手中托盘子轻轻放到桌子上,眼角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女孩儿,更加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就是和静儿很像。“夫人,我,没有灵根。我比不了静jiejie。”万李惜站在那里,看着桌子上冒着热气的食物,实话实说。这个可撒不了谎,以后就要在家里长久地住下去了,这话还是得先说清楚。没有法子,这落差实在太大。单灵根的和无灵根的,这换谁都不能不比呀。别到时候,莫云霄一个后悔,把她再给赶了出去,那时候,可就不大好,倒不如现在就说开好。莫云霄一个愣怔,她抬了眼睛,见李惜看着她。她坐下,正色打量她。已经洗干净的女孩子,皮肤透着黄色,明显是营养不良,这一路上,看来没有少吃苦头。只一双眼睛圆圆的,依旧灵动。就那么看着她,不闪不避。黑白分明的眸子,闪现着了然和一丝丝不安。她看着,忽然就轻轻笑了起来,声音轻柔,好像生怕吓坏李惜似地:“我知道。”她伸过手来,轻轻拉起李惜的手,放在自己手心,她的手很是柔软,和万氏一样的温暖。李惜原本想抽出的手,就没有抽出来,被她牵着在桌子前坐下。莫云霄腾出一只手,在她头上摩挲了一会,轻声:“孩子,李惜,叫我一声娘。”李惜眨了眨眼,见她看着自己,眼睛里有着微笑。她动了动嘴唇,轻轻地:“娘!”脑袋一紧,莫云霄用力抱住了她,埋在胸前,呜呜地哭了起来。李惜默默地听着,鼻子有些发酸,这一刻,她想到了万氏。第二日一早,李惜就被柳枝从被窝中叫起:“小姐,醒醒,该去练功了。”李惜抱着她的花被子,身子蜷成一团,正睡得香甜,被硬生生从被窝中叫醒,勉强睁开眼,好不容易睡一会囫囵觉,这一路上一直是半睡半醒,身子就像一张弓,时刻紧绷着,如今终于可以安心的好好睡一会,怎么又要早起了?“柳枝,这么早,去哪里呀?”柳枝一边飞快给她递衣裳,一边说:“二小姐他们已经去了。小姐可是快些。不然要受罚的。”李惜确认:“我又没有灵根,也要去么?”“不知道,夫人说要的,说和其他少爷小姐他们一起。”她被柳枝三两下穿好衣裳,两人走出屋门。下了石阶,就看到一个人。017“七小姐!”柳枝轻声。小女孩站在那里,穿着一身花衣裳,上面绣了硕大的牡丹,用了金线,阳光下闪闪发光。她正无聊地掰手指玩。见李惜出来,先弯了眼睛笑,甜甜叫了一声:“四jiejie。”李惜见她稚气,头上梳着两个包包头,也就7、8岁的样子,心里不免喜欢:“你,等我啊?”万小雅脸上笑容更欢:“是呀,她们都走了。我等四姐呢,快走吧,今日,是大伯父授课。”于是,李惜牵着小雅软软的手,两人向南院走去。万家屋子东一幢,西一处,并无固定的模式,很是随意。七拐八绕间,李惜心下已经是对这个不请自来的堂妹有了些许好感。年纪小小,却是脾气很好,说话也软绵绵的。就是衣裳也穿得喜气,不像是其它几个孩子那般素净,整个人就像个年画娃娃。李惜想:这万家的生活习惯倒是和俗世没什么两样,衣食住行差不多、还带丫鬟仆妇。两人一路走着,很快就到了澄心堂。看着黑红相间的门楣上龙飞凤舞的三个字“澄心堂”,李惜正感叹这遒劲有力的草书出自何人之手,却见小雅已经率先跑进去,李惜来不及细看,也随着进去。屋子很是宽大,青黑的地砖上没有桌椅等摆设,十来个孩子都盘坐在地上的三溜蒲团上。她不由想到了屋子里的那个蒲团。一个少年,正笔直站着,眼神逐一逡巡,清点人数。这是长房的万瑞安,他眼睛刚刚溜到万小雅的位置,就见门口蹦蹦跳跳地进来了两个人。小雅一见堂兄向自己望来,就加快了脚步,向着最右侧的一个蒲团虎虎地冲了过去。剩下李惜一人站在那里。她很快扫视了一遍,全屋当中只有一个蒲团还空着,她想了想,就走了过去,刚坐下,就感觉到几道异样的目光,她回头。“你坐错位置了。”身边一声响起,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穿一身粉色的衣裳,瓜子脸,鲜红的嘴巴抿起,正似笑非笑地瞧着她。这是在说自己?李惜忙站起来。万家大伯已经迈着方步走进来,一眼就瞥见他常坐的蒲团边正直挺挺站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