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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躲西藏,生怕被人看到,待走到丁酉家的时候,秦猫后背都汗津津的。见门缝里透出黄色的灯光,秦猫上前敲门,小声叫着丁酉的名字。丁酉正在给秦猫写情书,猛然听到她的声音,笔尖不受控制的一滑,划破了纸张,他还以为是自己思念太久出现了幻听,好笑的摇了摇头,重新抽出张信纸,提起笔再写。有灯光不见人应声,秦猫试着推门,发现门是从里面锁上了,困惑的挠了挠脸,难道丁酉是睡着了?不死心的学猫“喵呜”了几声。门口传来声声黏腻的猫叫,丁酉心里还在想这谁家猫跑到他这来了,叫的和人声似的,突然感觉不对,竖起耳朵仔细辨别,脸上带着巨大的惊喜猛的起身,椅子被带倒,桌子上的资料亦被推的乱七八糟,因坐姿太好起的太急,膝盖麻筋撞到了桌面底的凸起木头处,瞬间入骨的麻疼传来,额头上也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胡乱的把桌子上信塞到抽屉里,不顾狼藉的桌面,拖着抬不起的右腿一瘸一拐的去开门,刚打开,一个小身影就从他的腋下钻进了屋。“你是不是睡了呀?敲了那么久都不给我开门,我都准备你再不开门我就回去了呢。”秦猫把自己背着的包袱放到桌子上,里面是她带给丁酉的书和吃食。半天听不到答复,将要转身,后背就落入了一个guntang灼热的怀抱,怀抱的主人此时全身都在颤动,连带着她也像过了电似的,呼吸急促了起来。丁酉从后面抱着秦猫,双臂紧紧的环住她纤细的腰肢,下巴磕在她的颈窝处蹭了蹭,湿湿热热的鼻息喷在她的肌肤上,不下就起了一小片的鸡皮疙瘩,感受到怀里的人儿在轻轻颤栗,微微抗拒。带着笑意的满足叹息从喉间溢出来,“别动,让我抱抱。”秦猫的所有动作都被这句话打断,双手交叉附在丁酉的胳膊上,静静的享受着这份他难得的主动。“你怎么来了?”感觉到自己的汹涌的心绪被这个拥抱抚平,肌rou也停止了抽缩,丁酉在静谧中出声。“我想你了。”丁酉的心被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勾的扑通、扑通大声跳了起来,这小姑娘又在忽悠他,惩罚似的咬了下眼前粉红到几近透明的耳垂,喃喃:“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秦猫陡然从他怀里跳了出去,捂着耳朵,红如蔷薇的脸上一双雾蒙蒙的眼睛睁得老大,胸口随着重重的呼吸高低起伏,指着丁酉结结巴巴道:“你、你…”丁酉咬她的动作纯属是随性而已,可看着此时好像全身毛都炸开了的秦猫,他好像明白了点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只是潜意识的将这件事牢牢记在脑内,自觉这件事对他很重要。想要道歉,又觉得我不该咬你这种话说出来会很羞耻,低头垂眸,不自在的握拳抵唇清咳了下,“我要问的是怎么回村了?”秦猫左手拇食指轻捻着耳垂,右手五指并拢作扇给自己的脸扇风降温,嘴里呼气,期望能降下脸上能煎蛋的热度。“我小堂姐定亲呀~”以手背触脸,待感觉自己的面皮没那么发烫,秦猫才回答,娇滴滴的声音里带着丝丝颤音,“今天我都等了你一下午。”“喜事,我在场不好。”丁酉是知道秦拥红要定亲的,只是背着一个克人的名声,他是不能也不会去的,就算秦家不介意,不代表来吃席的人不介意,大喜的日子还是不要给秦家添堵才是。所以他婉拒了秦爱民的邀请,随了两块钱的礼金。秦猫这才想起来他在村子里的名声,她总是忘记这件事,因为她从来没把这个名声当回事。贝齿咬了下唇,秦猫睁着亮晶晶的眼睛,脸不红气不喘的撩他,“你还记得给你批命的那个老瞎子住哪吗?我要让他给我批个‘克夫’的命,这样我们就是绝配了,就算你不克别人,我也想做你的克星,一辈子克着你,让你只能喜欢我,你不喜欢我的那一天也就是你身消命陨之日。”丁酉这些日子读了很多他师傅抄写的诗集,其中不乏情诗之类,可他却觉得那些诗中没有一句能表达他此时的感想,他想哭、想笑、想大喊,最终只是伸手揉了揉秦猫的发顶,诸多种种情绪化作了一声叹息,“傻姑娘。”秦猫情话张口就来,“傻也是你家的,货物既出,概不退换的规矩懂不懂?”“恩,我家的。”丁酉薄唇勾出上扬的弧度,唇角陷进脸窝里,低沉的声音里带着羞意,“家养的一只猫。”秦猫被这个笑容蛊惑的伸出青葱似的手指,触摸着他的唇角,软语,“你也是我的。”丁酉的脸“轰”的下染上了胭脂,这个人、这个人真的是如她自己所说是他的克星,她随随便便的一句话、一个笑、一个拥抱都能使他羞涩,他却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哪怕她这么撩拨自己,他连一句重话都不舍得说。不自在的后踏一步,细长的睫毛遮住水光粼粼的眼,低声肯定道:“是你的。”秦猫的视线随着他的身子移动,这才发现丁酉的房间简直是大变样,先前坑坑洼洼的墙面现用黄泥抹的光滑平整,显得宽敞亮堂许多,头顶上的茅草顶也贴着一层石棉瓦,上面打扫的干干净净不见蜘蛛网,原先只有一个枕头的炕上现在铺盖齐全,炕尾摆着一个崭新的原木炕柜,她甚至闻到了清幽的木香之气。屋内还多了个书桌,上面堆了一堆书籍,最显眼的就是某红书,离书远远的桌角处放着一个青铜烛台,里面的蜡烛芯比平常的蜡烛棉芯粗了许多,秦猫好奇的拿起烛台观看,红红白白的蜡油融成好看的层次,烛芯是好几股粗棉线揉搓在一起制成。还没等她凑近细看这么多股棉线是怎么被搓的这么紧致不分散,烛台就被丁酉从手中小心抽走,“别举,蜡油滴下来会把你手烫起泡。”“丁酉,你的蜡烛哪买的?颜色怎么这么好看?”城里是通电不用蜡烛了,可和许多女孩子爱一些精致的玩意一样,秦猫也想用红白的蜡烛做个小工艺品放到房间里做摆设。“这是我自己做的。”本是因拮据才做的,没什么可炫耀的,但被她这么一说,他也觉得这个烛台好看起来了,尾巴也翘了起来。“每次点蜡烛,烛油都会在桌子上滴下厚厚的一层,等它们干了我就从桌子上刮下来放到烛台里,积攒的多了,从外部加热烛台,里面的烛油就会融化,再放进去一根棉芯,等它们冷固后就又可以点燃了。”“丁酉!你怎么那么厉害!”秦猫踮脚揉了揉丁酉的头,满口称赞。丁酉眼睛里闪着光,身后仿佛也长出了毛茸茸的尾巴左右摇摆,他努力抿着唇不让自己的自得和被夸的喜悦泄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