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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舅舅正被王家人压着拜堂成亲呢。墨寒不断挣扎,可人被绑的紧紧的,就连嘴巴也被堵住了,王老太爷恨死了这人,待他自不会客气,除了一件硬穿上的红色新郎服还算完整,全不见先前那风度翩翩才子模样。只见婢女们扶着王娇娇出来,只见王娇娇倚在婢女身上,压根行走不得,好似昏迷不醒一般,众人一看便就明白了,这根本不是什么成亲,而是冲喜啊。不少人窃窃私语着,“这墨举人好歹有功名在身,逼着人来冲喜怕是不成吧。”一些明白内情的人晒道:“有何不成的,这王家女便是为了墨举人而自尽的,墨举人不负责,谁来负责?”众人大惊,“莫非两人已经……”说到最后,好些人都暧昧的笑了起来,一切尽在不言中。这闲言碎语不停,还有好些污言秽语的猜测,王家人都涨红着脸,只觉得这辈子的脸都丢尽了。王大太太可是有儿有女的,她本就不赞同老太爷逼人冲喜一事,只是王老太爷倔起来,八匹马都拉不回来,加上这事又是自个儿子闹出来的,也只好罢了。要是冲喜成功,小姑救活了,她的二个女儿以后该怎么办?有了这么一个小姑子,她二个女儿以后还怎么说人家呢?虽然是喜事,但王大太太一脸哀色,不像是办喜事,倒像是办丧事一般。连王家人都是这种表情,就更别提旁人了,墨寒的脸色发青,他上无高堂,也无宗族,虽有些好友,但他们那敢得罪王家,唯一算得上亲人的只有故哥儿和照顾他大的龙王庙住持。但故哥儿年幼,那帮得上忙,至于住持远在金陵郊外,等他赶到之时,只怕他早就失去清白了,自被抄家后,墨寒还是头一回如此绝望,那脸色乎青乎白,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而此时此刻,混在宾客中的莫故则是暗搓搓的拿出了手机,悄悄的把墨寒被逼婚的样子给拍了下来。没办法,要见到他这位舅舅出此大丑的情况,实在太难得了,怎么能不留作纪念呢,说不定还能成为后世的历史证明也不一定。如果墨寒知道自己先前给莫故的什么三年童生、四年秀才的计划,会让莫故记恨至此的话,说什么也绝对不会管他的功课了。看够了热闹,莫故便得出手了,总不能真让自家舅舅娶了王家女吧。“住手!”莫故一推众人,大步走进礼堂,板着小脸道:“王大人,你这般逼婚,怕是不好吧。”王老太爷紧盯着莫故,眼前虽然是一个年轻小伙子,但他不敢掉以轻心,旁人不知道,但他一个武将,自然可以看得出来,刚刚那小伙子用的是一种极精妙的身法,光是这几步,他便可以猜出他全王家的家丁出动都挡不下这人。王老太爷眯着眼问道:“你是何人?”莫故笑道:“王老太爷认不出我来?”王老太爷眼眸微眯,莫故这般一说,自然是有所凭仗,还当真努力的认了认,这一认,脸色便微微发白了。他王家做为四大家族之一,虽然当年被圣上赶出京城,但他在京城当中自然还是有些人脉的。这五皇子未死并带着一个生的极像六皇子之人一说早就尘嚣而上,虽然圣上啥也没说,但大伙早就猜出那像极了六皇子之人怕是圣上的私生子。他虽然没见过六皇子,但圣上可是见过的,一见那人长相,王老太爷不由得脸色发青。“你……”王老太爷抖的唇问了一句。莫故笑道:“看来王老太爷认出来了。”莫故在自己的脸上施展了幻术,让自己的模样跟平康帝像到十足十的,就凭这容貌,他便不信王老太爷敢对他动手。莫故头一回发现刷脸的好处,有时长的像也是可以吓吓人的。王老太爷深吸一口气,低声问道:“不知公子是……?”想想京城与金陵之间的距离,再想想圣上的性子,说不定不过是长的像的人罢了。不过很可惜的,莫故接下来取出的一个东西完全打破了王老太爷的幻想。莫故直接把一块上等的羊脂白玉牌在王老太爷眼前一晃,一看到上面雕刻的龙纹,王老太爷便知道真的是‘他’了。这天下间只有皇室能够用龙纹,皇上与太子可用五爪龙纹,而一般皇子用的是四爪蟒纹,方才那位公子手上的羊脂白玉牌上雕的是四爪蟒龙,证明他当真是皇子。莫故暗暗感谢三皇子,三皇子虽然没有坑了他一把,不过也是个细心之人,知道他要去河南查当年黄河决堤的安子,便暗暗地把自己的玉牌留给了他,毕竟在外行走,总有些不方便之处,用这玉牌会方便许多。王老太爷深吸一口气,“敢问公子行几?要不在府上赏光用杯喜酒?”听到王老太爷说话如此客气,王子腾暗暗好奇打量莫故,他略略沉吟,悄悄靠近莫故,无论这人是谁,既然让祖父如此重视,必定是贵人,多亲近些想来没错。莫故注意到王子腾的小动作,不由得暗暗佩服,瞧这孩子也不过只比贾政略大了一两岁,同样是家中的老二,怎么王家老二就是比贾家的老二要机灵的多呢?“我的身份与你无关!”莫故懒得与王老太爷废话,“我今天不过是来带人走的。”说着,他一拉墨寒,道:“舅舅!咱们走吧!”“舅舅!?”王老太爷眼眸微眯,上下打量着墨寒,暗暗后悔,万没想到这个穷书生竟然有此福份?早知如此,他便该让官媒好好跟墨寒说说,说不定嫁妆再添个一倍,娇娇这婚事便不会闹成这样。莫故直接带着墨寒来到王老太爷身前,王老太爷微一犹豫,终究还是侧身避开,让了条路给莫故。看到王老太爷这样,谁人不知道莫故身份极高,其他人更是不敢揽着。王老太爷萎了,但不表示其他人也跟着萎了,王娇娇的姨娘下意识的挡在莫故身前,对王老太爷求道:“老爷!他走了,咱们的女儿该怎么办?”堂都拜了一半了,这新郎倌走了,娇娇算是嫁了?还是没嫁?这冲喜算是成功还是没成功?“这……”王老太爷还是心疼女儿的,低声求道:“小女虽是蒲柳之姿,但也算过得去,咱们王家愿以双倍嫁妆嫁女。”王老太爷此言一出,王老太太的脸便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就连王大老爷与王大太太都忍不住捂住胸口心疼。王老太爷最疼这个女儿,王娇娇虽是庶出,但那嫁妆可不比王家的嫡女差了,王老太爷屋里不知道多少好东西都添了进去,还要再添一倍,这可是咬下王家一小块rou啊。王大太太都忍不住想要说话了,还是王子腾机灵,连忙拉了她一把,这银钱事小,还可以再赚,要是惹了祖父不喜,这才是大事,况且他瞧着祖父待眼前这位公子的态度,只怕祖父会狠下心来舍了那么多的银钱,为的不是姑姑的婚事,而是眼前的这位公子。不过王老太爷就算银钱再多,也不被莫故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