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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故事讲完了,去睡吧。”扶苏揉揉她的头发,唤来守夜的侍女送她回房。墨卿乖乖回去了,她这些日子习惯了早睡,现在正是困到不得了。不过,方才见他自斟自饮的模样,忽然就忍不住坐到了他面前,即使不说什么,也想陪他坐坐。面对美人,她依旧是没有任何的抗力,心说软就软。庭院中,假山后走出一人。轻衣缓带,衣袍似雪。“殿下。”他看着在月下自斟自饮的扶苏,忽然有些说不出话来。“坐。”扶苏倒是朝他笑笑,伸手指了面前的位置让他坐下。慕尘将这大半年来姜如姬与东瀛的交易逐一叙说。从一开始许诺他们开设商行,到购置土地,再到承诺除去扶苏后拱手送一半江南,他平静地说完了。姜如姬并不想管这天下苍生,她只要自己的权力稳固,只要荣华与富贵,至于送地给东瀛,在她眼中不过尔尔。“若是东瀛除掉我,分去一半江南给他们,她倒能收了另一半江南,如此看来也算不亏。”扶苏听完,依旧淡淡笑着,既不愤怒,亦不烦扰。“殿下……”慕尘看着他,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你先回吧,免得旁人生疑了。”扶苏将最后一杯酒斟满,推到了他面前,“这些年,辛苦你了。”慕尘微微摇头,抬手举杯饮尽。“为殿下,在所不辞。”他走到了来时的密道。霁王府邸,地下连着四通八达的密道,出皇城与入宫的便有许多条,不必说也知道是先帝命人所挖,当时只是为了不时之需。谁会知道,这成了那时扶苏躲过一死的密道。直到再次走入密道,慕尘才听见了扶苏那一声清浅的叹息。他本不愿出手,太后却偏偏逼他动了手。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没按要求更新完榜单字数,作者君进小黑屋了T^T七号有事请假一天,今晚零点正常更新哦☆、二十六章次日,墨卿醒来后走到庭院,见扶苏正在练剑。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剑锋如芒,剑气如霜,落了满身雪意。在一片凌冽中,那双眼眸温润依旧,让人看不清眼中到底是映出一轮遥映秋意的月,还是一柄霜刃未试的剑。扶苏昨夜未睡,墨卿向来浅眠,知道他一夜未回。“七七。”扶苏朝她浅淡一笑,“用过早膳同我一起进宫,留在府中不安全。”墨卿深以为然点点头,按太后迫切除去扶苏的行为来看,自然也不会放过他身边之人。早膳用罢,马车驶入了重重宫墙。四方觐见,八方来朝。重重宫门依次推开。“殿下,这边请。”陈公公笑得如风干橘皮,褶子能碾死好几只蚊子,满脸都是殷勤。扶苏只是淡淡颔首,身后陆一十分有眼力递了几粒银花生,那陈公公笑得越发和气。太后设宴群芳殿,邀众人赏百花之姿。毕竟是私宴,只邀了内阁大臣与各封地亲王和皇室中人,便也没这么讲究,殿中推杯换盏,倒也算其乐融融。扶苏带着墨卿到后,客气与其他亲王大臣见过礼,便坐了右下席。先帝子嗣不多,如今只剩当今圣上,扶苏与楚亦晟三人,在这群人之中,他地位无疑最高,坐右下席理所应当。一旁的靖安世子看见墨卿,不由心生好奇,便多问了两句:“殿下,这位是?”扶苏掩袖低低咳了一声,复对他浅淡笑笑,道:“这是爱女。”靖安世子瞪大了双眼,他甚至是有些冒犯地直视扶苏,忍不住将他又看了一遍,心中的震惊汹涌澎湃。亲王婚嫁生子乃大事,按理应宴请群臣,可靖安世子从未听过霁王已娶妻生子,他见墨卿也有五六岁,可这些年从未听过啊。而且……他观扶苏面相,虽说霁王素来有美人之称,却是个十足的病美人,甚至还有人揣测过他有龙阳之好。墨卿歪头看了一眼扶苏,他在马车上吃了一粒药丸,看起来大为不同。扶苏此时面容较常人要苍白几分,眉目间更多了几分清贵与疏离,唇色极浅,远远一望,似要羽化而去。“这、这等大事,在下竟未听过,实在是……”靖安世子看了他好几遍,憋着这一句话,又不知该怎么接下去,只得匆匆结了尾,“实在是遗憾……”娶妻生子,告不告知乃他人选择,不说……似乎也合乎情理。扶苏只是淡淡一笑,不再言语。靖安世子默默看了一眼眉目低敛,姿态疏离的扶苏,只得沉默了。不久,太后携皇帝而来。趁着众人行礼的空当,墨卿微微抬眸,看了一眼这位传说中权倾天下的太后。来人着一袭正红宫袍,袖口处隐隐可见五爪金龙,细细银线勾出栩栩如生的轮廓,雍容尊贵。她眼睛极美,凤眼微挑,眉尾眼梢间皆是冷清与威仪。墨卿不着痕迹收回了视线。这位太后,确实有权倾天下的资本。“今日是私宴,诸位不必拘礼。”姜如姬与楚珩的桌案同列而放,她漫不经心看了一眼殿中所到之人,视线滑过扶苏时微微顿了那么一顿。楚珩,当今皇帝,姜如姬名义上的嫡子。墨卿看了一眼这位当朝皇帝,给她第一印象便是儒雅,看起来还不及弱冠。对于姜如姬重重逾越,他只是隐忍与退让,似乎已成习惯。墨卿百无聊赖拨弄着小酒盏,兴致缺缺。一群废物点心,她可没兴趣在这干坐着。就如今这个朝廷,实在是令人生不出半分期望。于是,她看向了扶苏。他对姜如姬格外投来的目光恍若不觉,依旧从容。真正的帝皇应当是不动声色,运筹帷幄,心中自有沟壑与鸿图的。扶苏不可能没有动过这个念头。姜如姬与在朝中任职的几位皇室嫡系不咸不淡说了几句场面话后,话头就引到了扶苏身上。“许久未见霁王了,不知身体可有好些?”姜如姬朝他略略一笑,看起来对扶苏的身体很是上心。闻言,扶苏露出浅淡笑意,笑道:“劳太后挂念,好些了。”“那哀家就放心了。”顿了顿,她目光在墨卿身上停了一停,忽然道,“竟不知霁王府上何时喜添一位小郡主?”“不过是家事,便一切从简cao办了。”扶苏言外之意明显,婚嫁生子皆是他自家之事,与盛京皇族皆无关。听了这话,殿中有不少人心中都有了各自思量。霁王与太后素来不和,只是他们都没料到,这一次率先发难的竟是霁王。姜如姬眉尖一挑,漫不经心抚着琉璃护甲,声音亦是不咸不淡的:“这是自然,但贺礼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