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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样子。手抖着,放到自己的领口,解了两下都没解开。白九川望着,迅速想下一步对策。这一世白九川女扮男装为了外戚许家,现在还不到暴露身份的时候。上辈子白九川故意折腾磋磨容渊,他若知晓这消息,铁定不过明日,老来昏庸偏听偏信宠信宦官和佞太子的老狐狸就得给她从这位置上扒下来,并趁机诛许族,欢欢喜喜送真爱珍贵妃之子上位。要说容渊也是。上辈子他在童升后头跟着做司礼监秉笔太监,做得好了,正要被委以重任从心生退意的童升手里接管东厂时,被白九川抢回东宫,成小宠,那督主的位子就让了他人。白九川本是女儿身,抢他也不是为了和白恒奏时的看上眼。而是因她忌惮他的能力,不想让痛恨的暗地里为非作歹的东厂走狗再如虎添翼,便将他抢回东宫拘着看管着。她的身体构造幸不得容渊,又不能叫人怀疑,便每当黑灯瞎火,让自己贴身暗卫代她动作,自己次日一早与早已累昏了的人同睡一床。这一睡睡出问题。一来二去,白九川真正看上他了。白九川迟钝,待她察觉自己的感情的时候,已经实打实宠了他一阵,而容渊也已经被感动,一颗心落到她身上,整日在东宫没什么事做,唯一需要愁得就只有被强加的断袖之癖,与心上人最近怎么一到夜晚就流连书房。白九川一察觉,容渊的好日子就到头了,他被心烦意乱的太子发落到清冷别苑。其实一方面是为了避开他,一方面,也是为了保护他。暗流汹涌的朝堂与后宫都奈何不得他,所有人渐渐遗忘这个太子的第一个小宠。谁能想到,白九川与容渊的一切,都被一个人在暗处看在眼里——前朝公主,董凤回,也是东宫里的下等宫女童瑾。白恒这个江山得来的不光彩。当年藩王入京,皇城内血流成河,所有董性皇族被赶到高楼,金玉琉璃付之一炬。焦土埋着焦骨,谁也不知道,从狗洞里,被现在的武安伯,窦青偷出去的遗孤。时隔多年,知晓一切的童瑾在知道一切后,不顾武安伯的安排,设计冒充与书生私奔了的穷乡僻壤的县令小姐入宫,却没自己想象中的用美貌武功征服天下报仇雪恨。潜伏三年,被排挤打压成下等宫女,平时连太子皇帝的面都见不到。她终于后悔,要脱身之际,又在容渊身上看到希望。她觉得,有朝一日,容渊定能翻身,便偷偷有意无意对他好。却没想到,在新皇登基封后夜,还没等登基,就被新后派人处理了。别苑的事后来是她在管。她不敢得罪新后,又怕白九川怪罪,情急之下,只能将容渊的尸体又费心费力从乱葬岗假模假样拖到别处,埋下,嚎啕大哭,哭晕在土包前。这辈子重生,容渊便一心扑在童瑾与权势身上。自己提前一年成了督主不说,一手给童瑾推成童升义女。原本接下来他们该一路顺风顺水,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最后容渊谋得江山,交到童瑾手上。转眼就被说要给他后位的女皇凌迟。人家心里有真正喜欢的人,光风霁月柳献之,柳丞相,是她的青梅竹马。他的爱意在童瑾心里不值一提,甚至引以为耻。他的触碰让这一世一帆风顺自视甚高的童瑾只能咬着牙,才能抑制住嫌弃与恶心。两世为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就是看不清人心。白九川与童瑾之于他不过是豺狼与虎豹的区别。他却一辈子心仪一个,悲催两辈子。所幸,终归还是看清,所以他的愿望只有一个,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利。予取予求,随心所欲。“呵,这么主动?想让孤轻点儿罚?”容渊的手一滞,想起上一世开始那夜夜简单粗暴,光是想就疼得一抖。心底痛楚携着其他更重情绪如潮水袭来,将他整个人淹没。他不敢抬头,张了张嘴,想识时务说句讨饶的话,却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手指贴上冷汗涔涔的肌肤,轻松挑起玉一样白的下巴,唇贴上,冰凉。容渊不自制地抖得更加厉害,干燥的唇瓣不断蠕动,却让白九川诡异心跳快了下。“啧,无趣。”抹一抹嘴唇,白九川嫌弃地望他,“怎么一句话就怕成这样。你那股狼崽子的劲儿呢。”第41章第四十一章容厂花风华绝代(2)“奴本就无趣。”白九川从前最爱他这股子乖巧劲儿,这遭看着心中却甚不舒坦。皱皱眉,她上前,容渊绷紧身子,抗拒纤毫毕露。心一刺,佯装疲惫打个呵欠,眼往他身上扫,她挥挥手,含糊道:“罢了,孤乏了。便饶你一次。”走到榻上,她的手再次摸上他的领扣。容渊勉强控制住一动未动。扣子一颗颗解开,新郎喜庆的大红袍子被丢下去,雪白里衣裹着的人形色清瘦,白九川将人一搂,容渊的脊梁倏地挺直,似一只炸毛野猫,随时会亮出尖锐利爪狠狠挠向主人。用力,二人双双平躺下。“以后再收拾你。”侧身,手搭在容渊身上,白九川嘟囔一句,合眼。容渊十分难受。所恨人正以一种极亲昵的姿势搂着他,心理上的别扭与生理上未干冷汗使得他好像被硌在一块又冷又硬的石头上。不知过了多久,外头传来巡卫脚步声。他试探着将身子从白九川臂弯里抽出,不可思议地顺利。又轻手轻脚坐起来,拢拢衣裳。白九川突地睁眼,眼神清醒。“想走?”容渊不语,脸色越来越红。白九川眸子一暗,声音危险几分,“不想孤做出什么事就赶紧躺好。”迅速躺回去,他模样看着还是不对劲。脸上发烧了似的,合上的眼眸也不安分地颤抖勾人,身子不自主地蜷缩,又伸展。白九川默了默,“中药了?”容渊睁开眼,几分难堪。他爬起来,声音很小,“奴才想方便。”白九川受不得异味,殿里没放瓷壶,咳了声,起身给他让路,他奔走出去,即便这样着急,看着也不失态,骨子里刻着一股上辈子白九川花了小十年养出来的矜贵。出得殿门,中秋凉气使容渊打了个哆嗦,二人一里一外,心里同时生出丝解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