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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带到拐角处的一间病房,推开门就看见一个躺在床上的背影。秦天天的头部,后背还有左腿都裹着厚厚的纱布,只露出一张脸还算完好,皱着眉头,不知是昏迷还是睡着了。“伤得很严重吗?”梁夏听见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头上是皮外伤,背后有小面积烧伤,这两个地方都不算严重。伤得最厉害的是他的腿。”陆如苏讲到这里也拧起了眉头,“爆破的时候他从二楼跳下来,左腿多处骨折,过两天还要再做一次手术。医生说以后走路可能会稍微有点不平衡。”梁夏绕到秦天天面前,握住他低垂的手。五根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手里摸过来又摸回去,就是不敢抬头,生怕眼泪一不小心就会夺眶而出。陆如苏看出了她的异样,轻声安慰:“其实天天也算幸运的,至少没怎么伤到脸,对拍戏不会有影响。”梁夏带着浓重的鼻音“嗯”了一声,渐渐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艺人受伤,陆如苏作为老板肯定已经很着急了,现在却反过来要安抚自己。于是赶快揉了揉眼睛,勉强撑出一个笑容:“陆姐,我今晚能陪着他吗?”“能啊,正好也放我回去歇歇。”陆如苏一脸“求之不得”的表情,“那我先回去了,明天早上有人来替你。”“好。”梁夏看着她走向门口,忍不住脱口而出:“陆姐,谢谢。”“谢什么?”陆如苏冲她摆摆手,曾经俏皮的表情终于再一次回到脸上。梁夏坐在秦天天床边的椅子上,细细凝望着眼前人的每一分神态。手指笼过他的眉毛,眼睛,鼻梁,嘴唇,下巴,每一根线条都像从心里滋长出来一样熟悉又酸楚,积蓄了三年的想念,委屈,还有盛大的喜悦全在这一刻爆发。她低头,将一个吻轻柔地印在秦天天的掌心,“我回来了。”一滴眼泪在他温暖的皮肤上画了一个规矩的圆,带着哭腔的声音一遍遍响起。“我回来了。”方也和叶知秋急匆匆地从走廊另一端跑过来的时候,陆如苏已经恢复了一开始霸道总裁的站姿,看到他们还有闲心开玩笑:“二位终于来了,你们怎么不等他出院了再过来呢?”“路上堵车我们又办法控制。”方也喘得连话都说不太清,“甜甜怎么样了?”“这时候叫他甜甜,不连名带姓喊他秦天天了?”陆如苏看着他挑了挑眉。方也被呛得满脸通红,叶知秋一面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一面对陆如苏说:“好了,这时候还拿他寻开心。人是不是在里面?我们进去看看。”“明天再看吧。”陆如苏指指病房的门,“里面正有人陪着呢,你们别去当电灯泡。”叶知秋的眼睛瞬间瞪大了一轮,求证般的看向陆如苏,陆如苏点点头,“她来了。”方也压根没听明白他们在说什么,还是想往病房里冲,被叶知秋用一只胳膊拦了下来,“别进去了,梁夏在里面。”这回方也听懂了,愣愣地看看他俩又看看那扇阖上的门,只是回不过神来。秦天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觉得手臂有些发麻,一个人正靠在他的手上睡着,等他看清那个人的脸的时候,浑身都不受控制地轻轻颤了一下。梁夏其实一整夜都没怎么睡,直到凌晨才坚持不住眯了一会儿。现在被他的动作晃醒,看着秦天天还处于迷茫状态的眼睛,她低声问:“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喝点水?”“梁夏。”秦天天哑着嗓子叫了一声她的名字。“我在。”梁夏一边答应着一边想转身给他倒点水,手却被秦天天牢牢握住,力气之大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梁夏。”他还是叫她的名字,就像会说的话只剩下这一句。梁夏渐渐反应过来,秦天天应该还没有完全清醒,说不定看见她以为自己是在梦中。她用另一只手摸了摸秦天天的脸,“我在这儿陪着你,我是不会走的。”“你一会儿就要走了,我知道。”秦天天笑了笑,语气却是止不住的委屈。梁夏愣了一瞬,回握住他的手,“为什么。”“上一次我在医院的时候,也看见了你,”他慢慢将头转回去,一滴眼泪顺着脸颊落到下巴上,“可是过了一会儿你就不见了,我才知道我是在做梦。我在病房里待了三天,我一直等你来看我,可你到最后也没有来。”梁夏伸手替他轻轻抹去了那滴泪水,我来了呀,傻瓜。“梁夏,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了?”秦天天闭着眼睛,似乎还在害怕一睁眼她就会消失,睫毛颤啊颤的,一副令人心疼的样子。要不是他头上还裹着纱布,梁夏早就忍不住要去呼噜他的头毛了。“我不生气。”她起身亲了亲秦天天的额头,“我要在这儿待到你受不了,待到你巴不得我走。”手上的力道瞬间有加了几分,她龇牙咧嘴地补了后半句:“那我也不会走。”第61章番外.从今往后(一)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时间线是梁夏照顾秦天天的那一夜,陆如苏,叶知秋和方也的番外。从医院出来,叶知秋跟着陆如苏上了同一辆车,陆如苏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然后对司机说:“去最近的酒吧。”叶知秋皱皱眉头:“已经十二点了,你不回去睡觉?”“那我要真回家睡觉了,你是不是也跟着我?”陆如苏怼人的时候习惯将下巴微微扬起,露出一个骄矜的弧度。许是这句话的信息量有点大,司机愣了十几秒也没发动车子。最后还是陆如苏不耐烦地补了一句:“开车啊!”鲜红色的保时捷才“倏”一声融进夜色。陆如苏将头靠在车窗玻璃上,闭起眼睛。叶知秋坐在她对面,不动声色地打量这个与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女孩。她的脸在忽明忽暗的光线里变得既熟悉又陌生。或许唯一不变的就是那副骄矜的神情,一个任性的大小姐。想到这里叶知秋笑了笑,觉得自己的脾气是越来越好了。总是能恰到好处地认怂,哪怕心中的弹幕已经翻上天,嘴巴也可以老老实实的一个字都不说。陆如苏还曾经身在福中不知福地抱怨过:“和你吵架没意思,我总是赢。”可要是放在以前,他一定能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把陆如苏说服,或者“说哭”。多久以前呢?他记得那时候知齐总是跟在陆如苏身后跑,他非常看不惯这种有损男人尊严的行为,所以常常和两人对着干。一旦陆如苏哭了,他那不争气的老哥就变得手忙脚乱,安慰完她以后还要来教育自己,知齐说:“如苏是女孩子,你要让着女孩子。”而他非常注孤生地回答:“我最讨厌女孩子。”后来他们又长大了一点,在某次老哥继续锲而不舍地试图感化他的时候,叶知秋突然福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