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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传来水龙头打开的声音。她走了出去,看到一个人站在水龙头前。他的背影很好认。相果拿着牙刷走了过去,“早。”蒋樾樘回过头,见是她,一嘴的泡沫没出声,只是拉了拉嘴角,让开位置,拿起地上的牙膏递给她。“谢谢。”相果往自己的牙刷挤出牙膏,便放回地上,开始安静的刷牙。七点的早晨,天空已经敞亮的刺眼,灿黄的太阳光不知不觉间挂在了头顶上,照的她头发绒毛都是金黄色的。相果眯着眼,左刷刷,右刷刷,眼睛却注视着地上打斜的影子。混着黄沙的土地上,一大一小的影子。像极了早上挤在卫生间里洗漱的情侣,对面就是一面镜子。这个念头很快就打住了。她怎么能这么想呢?相果的动作慢了下来。蒋樾樘先漱的口,洗了把脸之后,脸上尽是水滴,他只是抹了一把脸,然后叮嘱相果漱口完了进屋催一下陈褚尤。相果含着一嘴泡沫,嘴角还沾了一点,乖乖地点了点头。他忽然矮下身子,凑近她,声音低低的:“过来了就去厨房,陈褚卫给你们煮了米粉,其他人都没有。”她愣了一下,抬眼看他,眼神里闪过一丝意外,觉得这样的他很不像平时总是一副严肃置身事外的那个人,这样的他……反差也太可爱了吧。相果憋了憋笑,抿着嘴唇,险些喷他一身泡沫。但还是溅到了一点,一星沫点沾在他下巴上。蒋樾樘直起身子来,眯起眼打量她,“笑什么?”相果捂着嘴巴退后,狂摇头,但眼里仍然是藏不住的笑意。他用食指擦拭了下那一点,奇怪的看她,最后丢下一句:“好好刷牙,别发呆。”发呆?刚才么?原来他注意到了呀。几秒钟后,相果敛回视线,若无其事的蹲了下来,开始漱口洗脸。陈褚尤是在她刷完牙的时候出来的,随口说了句:“她还占着厕所呀?”相果耸了耸肩,表示不想提这事儿,转移话题:“你哥给你煮了米粉。我先去把头发拉一下,马上出来。”陈褚尤没精打采的刷完牙回来,这么短的时间根本没法化妆,陈褚尤只好拍了基底液和眼部遮瑕,涂个口红便了事。相果更干脆,夹个头发,涂完面霜。陈褚尤感叹:“年轻就是好,连口红都不用涂,嘴唇还这么粉嫩。”相果拉她去厨房,“想要气色好,早点睡就完事了。”一进厨房,就见到几个大男人围着一张八仙桌坐了一圈,只有蒋樾樘是站着的,他靠在最里面的墙上,一手捧着碗,也不用勺子和筷子,直接用喝的,像极了电视里演的那种爷们儿,帅极了。相果看了几眼,不得不强迫自己收回视线。从刚才刷牙开始,出现了那个奇怪的想法之后,她就时时刻刻的在关注他。这不是一个好现象。陈褚卫的位置亦是最里面,抬起头方可看到门口进来的人,“过来坐。”他说着,然后站了起来,到橱柜边端来了一个餐盘,餐盘上放着两小碗热腾腾的粉,方便附着几个小碟子的配料。两人在桌边落座。“昨晚睡得怎么样?”有人问。“很不错啊。”陈褚尤说:“居然没有蚊子,我还以为林子里山上到处都是蚊子。”老徐眯起眼,突然伸出胳膊来,“我靠,那这是什么?”那俨然是十几个鼓起来的包。凯文噗嗤一声,“妈的。”看起来这位也是受害者。“看来你们的血比较香。”陈褚尤笑道:“我睡了一晚上连蚊子的声音都没听到。”相果犹豫了下,对她说:“因为我在咱们房间放了柠檬桉叶油,以防万一的,我也不知道有没有蚊子……”她声音越说越小,然后干咳一声,“我有驱蚊贴,你们要吗?”也许长大以后见多识广了,连日常看到的蚊子都比较大,那细细的几条腿上还是带有花纹的,看得她心惊胆战。最让她痛心的是,学校组织和同学出去春游秋游,她走开的时候,蚊子对众人是雨露均沾的,但一旦她走进人群中,蚊子就独宠她一人。后来相果就学会了,无论去哪儿都会备着驱蚊的东西,尤其这次知道进山,她特意买了一堆驱蚊贴。“救星。”老徐松了口气,“我正愁着我这么受蚊子欢迎,待会上山怎么办,进了山里肯定更多蚊子。”凯文陡然叹息一声:“我们上次来好像也这么个状况。”老徐:“上次来好像没这么离谱吧。”凯文:“记不清了,都三年前了……”气氛忽然低落起来。相果识相的,开始埋头嗦粉。她一直不知道他们是来给谁扫墓,但这群人都是大学同学,估计墓里的人也是大学同学吧。她开吃没多久,于栗就进来了,她化了一个精致又精神的妆容,穿着宽肩的T恤,露出一对锁骨,外面套了件防晒衣。这样一比,同样是女人的相果和陈褚尤简直粗糙的没眼看。饭后,即将出发前,几个人站在院子里等村长上山。陈褚尤举着一瓶防晒喷雾站在门口,“来来来,谁要接受仙女洗礼的,站到这儿来。”陈褚卫看了看今天的太阳,摸了摸脑袋,“来,小仙女。”陈褚尤好像挺高兴地,“那我有什么回报吗?”陈褚卫啧了一声,“那我允许你带点儿吃的上山,我拿,可以吗?”他不指望让这两小的干活,更何况这两跟蒲扬朦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到时候上了山乖乖坐着别到处跑就谢天谢地了,尤其陈褚尤这种多动症的,带点儿吃的还能让她安定一会儿。陈褚尤:“成交。”陈褚尤给他双手双脚,连脸带脖子都喷了一遍。凉凉的喷雾喷在身上,陈褚卫:“爽。”他一早起来就闷在厨房里头做早餐,虽然有老赵他们帮忙,但厨房没有空调,还是挺热的,闷的他整个人都不好了。陈褚尤把喷雾递给相果,让她帮着喷喷他们喷不到的部位,然后问她想吃什么,就屁颠屁颠跟着陈褚卫去了厨房。“也给我来点吧。”旁边传来声音。相果转身看过去,是老赵。她对他印象挺深刻的,这几个人里最沉默寡言的就是老赵。蒋樾樘虽然也是不太爱说话的样子,但他属于外冷内热的性子,挑起他说话的兴趣估计能三天三夜不眠不休。老赵就不一样了,相果根本没见他说过几次话。喷完了手和脸,相果转到他的背后,给他喷着腿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