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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厉的哭声穿透夜雨,一下惊醒了睡梦里的白霜,白霜猛然惊醒,踹着粗气起身,额头布满了细汗。听到动静,时歌披衣起身,点亮了烛台,从里间走出来,问白霜:“怎么了,做噩梦了么?”“娘娘……”白霜心有余悸,煞白着小脸,“奴……奴婢好像听到了女鬼的叫声,好……好可怕!”时歌看了眼没关严实的窗户,走过去关紧,把外面的一干风雨全都关在了外面,然后她笑着拍了拍白霜的头,掀开热乎乎的被窝挤了进去,道:“做噩梦而已,今晚我跟你睡。”“是。”白霜点头,以前闪电打雷,原女配也会和白霜挤一个被窝,她倒没觉得奇怪。她重新躺下,可是那凄厉的叫声一直灌进她耳中,她始终无法入眠。她辗转反侧,时歌伸手轻轻揽住她:“别怕,没事了。睡吧,明天还要进京呢。”时歌的手温暖,带着点点奶香,仿佛有魔力一般,白霜乱跳的心安定下来,她闭上眼,渐渐陷入了梦乡。☆、第80章重生篇014【014】时文武大胜消息传回京城,蓝太礼心里烦闷。他堂妹真是太不靠谱,寄信给他让他勤加练习,她会在萧衍那儿为他说话,等待以后名扬天下的机会。他天天去校场练习,可围剿倭寇的机会照样是时文武的。时文武,时文武,他到底有什么了不起!凭什么处处压他一头?真是晦气!他有勇有谋又如何?仍是比不过时文武有个太师爹。呵。蓝太礼嗤笑,将蓝颜儿的信撕得粉碎,再不去校场。近半个月都待在万花楼里醉生梦死,甚至为一个新来的姑娘,同几个公子哥大打出手,纠缠间失手打死一个小公子,还是蓝大学士众人疏通,把这事压过去,这才没闹到上面。这夜,他不知喝了多少酒,终于衣衫不整从万花楼出来。夜风习习,街上偶有几个行人,见蓝太礼浑身酒气,骂骂咧咧的,都嫌弃捂着鼻子,加快脚步避开跑远。蓝太礼眯着双眸爬进轿子,头越来越重,眼睛越来越花,他拍了拍脑袋,大着舌头吩咐轿夫:“回、回府。”“是。”轿外,有人应是。蓝太礼咂巴着嘴,头一歪,靠着软垫阖上眼,渐渐沉睡过去。一路颠簸,轿子抬到城外燕山的山顶,有两人等在那里,赫然是时歌和薛秀兰。轿夫看到二人,停住轿子。右边的轿夫扯下头巾,是时文武最得力的属下,徐启山。平倭寇时,他对算无遗策的女诸葛时歌是相当佩服,因此时歌托他把蓝太礼“偷”出来,他二话不说,当即拍胸脯答应。他快步上前,眉开眼笑道:“三小姐,嫂子,人抓来了。”他最崇拜时文武,时文武厌恶萧衍,于是他只当时歌仍是时家三小姐。时歌道谢:“辛苦徐副将,我在山腰凉亭备了薄酒,还烦请你们在那儿等我和嫂子。”徐启山知道,时歌是要支开他们,反正他下的迷药足以让一头牛昏睡两天两夜,蓝太礼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rou,任人宰割,绝不会苏醒。他爽快应是,带着另外三个士兵,说说笑笑下山了。待他们离开,薛秀兰才问时歌:“小歌,这人谁啊?”时歌掀开轿帘,蓝太礼睡得死沉死沉的,鼾声如雷,她打开麻袋,直接从蓝太礼头上套下去,然后一把把他扯出来,扔到地上。她蹲下捆麻袋,回薛秀兰:“蓝太礼。”“蓝太礼?”薛秀兰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不过想了半晌又没什么印象,片刻,她眨眨眼,“他得罪你了么?”“嗯。”时歌点头。薛秀兰蹲下,帮时歌打死结:“好,他得罪你,就是得罪我,我来!系死结,我可在行了。”时歌松手,一切都交给薛秀兰。她今夜带薛秀兰来,就是要她亲自动手报仇。薛秀兰宝贝到心尖的时世泽,是被蓝太礼塞进麻袋,从屋顶一遍又一遍扔下,活生生摔死在她面前。蓝太礼,实在该死!“捆好了,接下来如何做……抽他?”薛秀兰抬头,时歌就递过来一根泛着银光的细长鞭子。“嗯。”时歌认真道,“抽到你不想抽为止,然后再把他推下山。”“推下山?”薛秀兰嘴巴张大,连连摇头,“不行不行,上阵杀敌没问题,可杀人不行。小歌,他得罪咱们,咱们好好教训他一顿便是,不至于杀了他。”“他不是人。”时歌莞尔,“嫂子你放心,出事我来扛。”她毫不担心蓝家来找事。如今的蓝家可不是原书的蓝家,那时的蓝家有萧衍护着,有平倭寇的无上威风。现在,不过跳梁小丑。“我、我还是下不来重手。”薛秀兰为难,她知时歌跋扈,也愿意宠着她跋扈,然而杀人不是小事,为一时得罪,任性杀人,更不可取。“大嫂,你知道么?蓝太礼前些日子为一个花魁争风吃醋,生生打死一个少年。”时歌顿了顿,“其实也不止少年,他之前因为嫉妒一个比他优秀的男子,将男子年仅几岁的稚童塞进麻袋,当着稚童父母的面从屋顶一次又一次摔下,直至摔成rou泥,活活摔死了。”说完,她认真看着薛秀兰:“大嫂,你说这样的蓝太礼还算人么?”摔死几岁的孩子?薛秀兰冷不丁想到时世泽,若是有人敢伤害她的孩子,将时世泽从屋顶扔下来,哪怕拼命,她也要一口一口撕扯下那人的血rou!她眼神一冷,扬手一鞭子,重重抽到蓝太礼身上:“畜生!”捆紧的麻袋动了动,蓝太礼在睡梦中闷哼一声:“嘶!”不够,不够!薛秀兰眼前不断闪过时世泽从屋顶摔下来的画面,他小小的,温温的身体塞在麻袋里,她看不清,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看到源源不断的血从里面渗透出来,染红了麻袋,也染红了薛秀兰的双眼。“畜生!你这没人性的畜生!”薛秀兰满腔怒火,下手越来越狠,很快,麻袋里有血渗透出来,淡淡的血腥味弥漫。蓝太礼从疼痛中清醒,他四肢动弹不得,被困在黑漆漆的麻袋里,身上皮开rou绽,只能闻到血腥的气息。他挣扎,他哀嚎,然而没有用,薛秀兰充耳不闻,一下一下用力抽打蓝太礼,她忘不了,忘不了那个被血液染红的麻袋,眼前闪过鲜活的画面。那是……她的宝贝啊!直至天光破晓,薛秀兰总算停了,她无力扔开鞭子,精疲力竭瘫软在地,里面的蓝太礼已经没了生息。她活生生把蓝太礼抽死了。她双手撑地,仰头看着静静陪着她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