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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消沉下去,拿什么保护她?你现在难道不应该更努力?”当头棒喝。如果没有父亲当时的一席话,他现在是什么样子还未可知。高一七班的教室仍旧在一号教学楼的二层,当年盛司南长期霸占靠窗的位置,钟意浓坐在他前面。教室门锁着,进不去,钟意浓觉得有些遗憾,不过转念间,她又觉得没什么,曾经在这个教室里最重要的人都站在她身边了,为什么还非要进教室里去呢?她转身,笑着问盛司南“同学,你叫什么名字?”这个梗真是百玩不腻,可是盛司南不想背给她听了。他看着眼前笑意晏晏的人,伸手将她圈到了怀里,“你好,我是一个很爱很爱你的人。”钟意浓闻言弯了弯嘴角,双手环住了他的背,“那以后请你多多指教啊。”“还要请你多指教。”盛司南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毕竟我只听你的话。”这话钟意浓听过不止一次,上次听的时候,她觉得蛮恼火,只觉得眼前的人抓住机会就调戏她,当她没有脾气的。可是这次听,心里的感受完全不同,只听她的话,多好。两个人从教室逛到cao场,又逛到琴房,巧的是,琴房的门没关。钟意浓和盛司南曾经在学校的元旦文艺晚会上一起表演过节目,钟意浓弹古筝,盛司南用钢琴给她伴奏,排练的时候,他们就是在这间琴房。琴房中央放的还是当年那架雅马哈的三角钢琴,时光匆匆,有那么多东西一直没变。盛司南走到钢琴前坐下,“有一首曲子想送给你。”钟意浓从边上拖了条凳子,端正坐好,像个小迷妹,“你弹啊。”手指在琴键上跳跃,音符开始跳跃。是,你的心河。有那么一刻,钟意浓仿佛觉得岁月静止在这个时候也可以。门外以为来了贼的保安也是这么觉得的。岁月静好啊,就让小年轻再恩爱会儿吧。钟意浓和盛司南最后是被觉得再继续下去,学校里的流浪的单身狗都该哭了的保安赶走的。他们到家的时候,正好遇上来收拾最后一点东西的孟静。盛司南看见她,仿佛觉得这个世界都荒唐了。“孟静?”他诧异极了。谁见到一个已经被法院宣判死亡的人会不惊讶。孟静是余溪睿的母亲啊。————如果知乎有人提问真情实感地喜欢一个人很多年是什么感受,我一定要告诉他们,我的答案是——每次见到她都觉得可爱,想太阳。029中意你(29)盛司南看着眼前的女人,又问了一遍,“你是孟静吧。”孟静看着眼前的男人,有些不知所措,“你是?”“我是谁不重要。”盛司南没想到眼前这个人真的是孟静,“我只想请你回答一下,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四年前因一场意外事故失踪,两年前被法院宣告死亡,现已过死亡公告期的孟静,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钟意浓看着孟静毫无血色的脸,站在阳光下却觉得全身发冷。不过四年前这个关键词倒让她瞬间想起了昨天奇怪地熟悉感来自何处。“你是溪睿的mama?”这个世界敢不敢再小一点。孟静将手上的东西丢在地上,一罐颜料在地上咕噜噜转了好几圈,最终停在了钟意浓脚下。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一盒颜料,声音带着点颤抖语气却十分凶狠,“我都躲到B市了你们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红色的颜料在地上慢慢蔓延,孟静抬头看眼前的人,嘶吼道,“你们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盛司南将钟意浓护在身后,“我们谁也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现在摆在你面前有两个选择,第一,继续发疯,然后我们报警;第二,冷静下来,把事情说清楚,也许还有解决的余地。”“能有什么余地!”孟静伸手想去推站在门口的盛司南,结果还没有碰到人家的衣角,双手就被反剪。孟静疼的直哆嗦,“我活在这世上就像一条狗,或者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你难道没有想过你儿子吗?”钟意浓突然想起那个怯懦的男孩,“身为一个母亲,你难道从来没有替你儿子考虑过分毫?他会不会想mama、他会不会被人欺负、他会不会因为童年缺失父爱母爱而长歪?你都没有想过吗?”“能活下去就很好了,谁还有心思去想这些。”孟静自嘲地笑了笑,汗珠从她脸颊滑落,“你不是早知道了吗?我只会考虑自己,其他人不过是踏脚石而已。”“我真为余溪睿有你这样一个母亲而感到悲哀。”钟意浓嗤笑了声,“你没有给他一个正经的出身就算了,你甚至连一个母亲的爱都没有给过他。”她看了盛司南一眼,“放这个女人走吧,她的存在,只会让余溪睿更痛苦,何况这也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盛司南看了两眼孟静的后脑勺。余溪睿曾经无数次和他讲过自己的母亲温柔又善良,现在看来,是孩子真傻。他松开了孟静,牵着钟意浓往屋里走。“钟意浓。”孟静站在原地转了转自己的手腕,“你觉得我没有资格做一个母亲,那你自己的mama又是什么好货色?”钟知行听到外面的动静,赶出来时,正好听见孟静这句话。他拉住了钟意浓,对着孟静抬了抬下巴,“你说,我母亲怎么了?”“你们父亲怎么死的,你们不想知道吗?”孟静脸上的笑容让人毛骨悚然,“我可是亲耳听见她对你爸爸说——反正你都要瞎了,把女儿让给我吧,我来照顾她。”“她说,你已经是个废物了,拿什么来给儿女好的生活,就在你父亲跳江的前一天。”“你在撒谎。”钟知行看了孟静一眼,“老钟过世的时候,你早就搬走了,怎么可能听到我父母的对话。”“怎么听不到。”孟静蹲下来,将刚刚扔在地上的东西一样一样捡起来,在捡到那盒红色颜料的时候,她笑了笑,然后将颜料扔到了一边的金银花丛里,“我当时怀着余溪睿,回来求老师帮助啊,谁知道……”钟意浓站在台阶上,只觉得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她缓缓转身,看向她,“你说的,都是真的?”“千真万确。”钟意浓突然想起她拿回父亲的画那天,陈安芝女士摔碎的杯子,地上的碎瓷片仿佛一片一片全扎在了她身上,让她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