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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记忆里这是常有的事,但凡有点好吃的,好喝的,母亲会少量分给侄子侄女,剩下的都会给她留着,可她不是原主,不能够这么心安理得地撇开老迈的父母自己享受,父母都快六十的人了,身体根本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硬朗,就这一个多月,她就几次听见父亲祁山捂着胃口低哼,她知道这是父亲年轻时候做厨师落下的病根,到了冬天尤其厉害,“我吃的少是因为总在屋里坐着也不活动,不饿,这麦乳精还是留着您和我爸喝,晚上冲上一碗,喝了对身体好。”祁香贝不管别的,搂着麦乳精进了老两口的屋子,放到了床头的桌子上,姚常玉紧跟着进了屋,“你这个妮子,我跟你爸不喜欢喝这个,拿回你屋去。”“拿回去吧,甜搜搜的,你向来最爱喝。”祁山在后面也进了屋,他正想着跟闺女缓和缓和,这是个绝佳的表现机会。“不行,喜不喜欢您们都得喝,我可监督呀,您跟我爸才正该养好身体,我还指着您二老活到一百岁呢。”祁香贝把老太太拖出来的麦乳精又往桌子里面推了推。姚常玉听着她的话,笑得眼睛都快没了,“你个促狭鬼,还一百岁,那不成老妖精了,能活到八十我跟你爸就知足。”“啥妖精,那佘太君还活了107岁呢,咱不跟她比,活一百足富裕,这么算,您和我爸能陪我四十多年,有您们护着我,我可什么都不怕。”听着祁香贝的话,姚常玉还真上心了,闺女长这么大一直被宠着,她也不傻,知道儿子媳妇有意见,明白孙子孙女觉得不公平,可他们哪能理解自己的心情呀。当年怀着闺女之前,她的身体就不老利索,生三个儿子落下的月子病可是折磨人,为了这个家她忍着,只能难受得厉害的时候吃点土方药缓和缓和,老头子放弃外面的工作回家来也是心疼她一个女人照顾老小太辛劳。等娶了老大媳妇,她当时的盼头就是能看见孙子就满足了,哪曾想又怀了闺女,等她出了月子,多年的月子病不治而愈,她就跟重见了日头一样,别提多轻省了,当时婆婆咋说的,“这孩子天生就是冲着你来的,是天上的仙女不忍看你痛苦,特地送来的灵丹妙药”,她信,信得足足的。现在三个儿子跟闺女的关系都一般般,就连孙子辈的几个孩子也没跟闺女要好的,他们老两口在的时候,还能面子上过得去,要是他们老两口一蹬腿,闺女有事谁来看顾呀。姚常玉看了一眼祁山,正好祁山也望着她呢,那眼里表露的意思她懂,就得按闺女说的,好好养身体,活不到一百岁,也得活到闺女嫁了人,生下儿子顶起门户再说。☆、6.6老两口对眼神的时候,祁香贝正好转身没看见,要是看见了,心里肯定欣慰,原主怎么想的,怎么做的她可不管,现在这是她的父母,实实在在的,当然希望他们活得长长久久、健健康康。祁香贝手上摁着麦乳精的盖子,特别强调一遍,“我说了要监督,可不是喊口号,是每天都要查的,哪天没喝我可批评呀,都老同志了,被我这小同志批评脸皮可不好看。”“一定喝,今天就开始喝,保证一天不拉直到喝完。”姚常玉连连保证,祁香贝看向父亲祁山,也得到他的郑重承诺。“这我就放心了,那您们歇会儿吧,我回屋看会儿书。”祁香贝拍拍手出去了,她知道大嫂这时候肯定在厨房忙着呢,可能一会儿母亲姚常玉也会去搭把手,不过她没想着去,想也知道大嫂不会认为她是帮忙的,说不定还嫌弃她捣乱,何必呢,乖乖眯在屋里,完事大吉。偷偷从床板下面抠出来一本,也不知道原身从哪里淘来的,连个封皮介绍都没有,从内容上看,讲的是大宅门里养尊处优勾心斗角的故事,有点像,挺压抑的,聊胜于无吧,不行再换一本,床板底下还有好几本呢,也没有封皮介绍,这是她在原身记忆的犄角旮旯找到的,要不然就算她看见了也只会以为是支床板的,估计原主也是小心翼翼,潜意识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藏了这些。祁香贝走马观花一样看着,屋里挺安静,外面可就热闹了,东屋他们打牌的吆喝笑闹声,一阵阵地传到她耳朵里,愣是烘托出一个孤寂的意境。祁家这房子是北方典型的房屋结构,正房,在当地也叫堂屋,加上东西两个房屋并着前面的院墙构成了长方形,不管是正房还是东西两屋都是按照三间房的标准做的,两边是卧室,中间夹着客厅,不同在于正房空间要大些。院墙是用山上拉回来的碎石头垒起来的,中间的缝隙填满了黄泥,差不多有两米高,中间正对堂屋客厅门的地方留出了一米半的距离用来装门,说是门,也不过是木头钉成的框架,里面编上了酸枣枝,酸枣枝上有刺,既能防人也能防动物。祁山盖这座房子的时候三个儿子都在,老大老二要面临结婚,又因为他是老大哥,还有老父母也要养,所以正房的两间卧室在新盖的时候就分别从中间垒了墙,两卧改成四卧,临近客厅的两个卧室门开在屋里,外面的两间卧室朝南单独开了门。最东边卧房原来是祁家爷爷奶奶住,两位没住几年就相继去世了,现在就是存放粮食杂物的地方,次东边住着祁山和姚常玉。最西边卧房是祁向西的房间,他如今在外当兵常年不在家,姚常玉就锁了房门,天气好的时候通通风晒晒被褥,偶尔家里来了客人要留宿,也会住在他屋里。祁香贝住的是次西边的卧房,屋门连着客厅,姚常玉想闺女了抬脚就能进屋,方便。堂屋外面东西边分别是厕所和厨房,都是用石头、木头搭成棚子的样子,棚顶铺着的是麦秆子捆成的草席,不下雨挺好,下雨了常常是外面大雨里面小雨,外面小雨里面柴火就潮湿,唯一让人安慰的就是厕所分了男女,不然方便的时候得有个把门的。整个东屋住着祁向东一家,西屋则分给了祁向南一家,开始孩子少年纪也小,两间卧室足够,随着后面的孩子出生,加上他们的年纪渐长,就找了简陋的木板拼凑成墙,各自隔开一间卧室成两间,男孩子一边,女孩子一边,挤挤倒是可以住得开。这么说起来好像这房子占地挺大的,其实也不是那么回事,东西屋之间相隔的距离不超过四米,就是在有限的空间里聚集了更多的屋子罢了,就这样,当年修房子的时候,父亲祁山还专门买了颗枣树苗种在院子里,十几年过去了,已是高高大大枝丫能遮住房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