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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收回脚步,但却没有再转过身来。秦念道:“你是担心我?”谢随不语。秦念打量着他的背影,“你洗好了?”“嗯。”谢随应道,“长江里洗的,比不上你洗个澡还有花儿。”秦念笑了,“你也想试试?不过我猜,这里怕不就是那个太监住的……哎你说他一个太监,怎么那么多穷讲究啊?”谢随鬼使神差地转过了身来。他听见了极轻微的水声,于是他一转身,便看见那丝帘已经软软地挂在了帘钩上,浴房里的水雾扑面袭来,萦绕在他身周。而秦念两手支在浴桶边沿捧着脑袋,正笑意盈盈地望着他。“你往前,再靠近来一点。”这下子是什么也看不见了,他好像全被她那双笑眯眯的眼睛给蛊惑了,抬脚不由自主就往前走。“低头,低头。”她朝他伸出了玉白的手臂,他俯下身,她湿漉漉的双臂便缠上了他的脖子,而后她仰起头,便从他的喉结处吻了上去。***秦念当然是为了报复谢随。他越是吓唬她,她就越是要将他吓回去。然而在她的唇舌触碰上来的那一瞬,他的喉结竟尔轻微地滚动了一下,他的气息喷吐在她的耳畔,带着警告的意味:“念念。”她装作没听见,将唇吻轻轻地上挑。他忽而伸出两指钳住了她的下巴,逼迫她仰头看自己。她坐在水中,而他站着。他微微低头凝眉的模样,郑重之中,却又含着愈来愈粗重的喘息。虽然并没能看见她肩膀以下的身躯,但他毕竟不是个呆子。水滴从她湿润的额发间一道道滑落,她的双眸中如盛星河,璀璨地流动着。当她这样凝视着他时,便好像一整个宇宙都正垂青于他,一个明明没什么出息的、这世上最平庸的男人。她的唇虽然离开了他,但却仍然在微微地翕张,仿佛还有许多未尽的话语噙在那洁白的齿间,正等着他去开启。“念念。”他喃喃。她望着他,没有言语,但那交缠在他脖子上的双臂却渐渐地收紧了。如赤-裸的藤蔓,如优雅的绞索。仿佛阴云已浓到极处,男人的吻终于如雨点,急促而guntang地落了下来。***浴桶的水时而飞溅出来,沾湿了莹白的垂帘。秦念从没有见过这样子的谢随。她这才知道过去这许多年,谢随对她,确实是忍耐了很多的。“哗啦——”架子上的干净衣衫被抽了下来往自己身上随意一裹,立刻却又被水花泼湿。她不知何时已离开了浴桶,他捧着她躺倒在浴房的地上,衣衫也好,目光也罢,全都随着这浴房的地面一道变得湿漉漉、滑腻腻。她伸出手挑开了他的衣带,抚上了他的胸膛,然后稍稍抬起了眼。他眼角含笑,目光纵容地下掠。秦念道:“你要不要脸?”谢随道:“我都有你了,还要脸做什么?”秦念撅起嘴,手指往他腰上用力掐了一下,他惊得笑出声,一下子翻身过来压住了她。然而这一个简单的翻身,他却还伸手护住了她的头。她笑了。空气一时安静。他近乎贪恋地凝注着她的笑——这种从心到眼睛的笑,他已经多久没见过了?“念念。”“嗯?”“嫁给我吧。”***秦念低下头,示意他看一看两人现在的情状。他咳嗽了两声,“我的意思是……”“好啊。”她径自回答。他一怔,女子的眼神坦荡荡地回视过来,她说道:“怎么,后悔了?”他的表情敛住,桃花眼微微眯起,危险地发暗:“我之一生,还未做过后悔的事情。”迷蒙的水雾渐渐散去,两人眼中的色彩一分分清晰。她的手指点在他的胸膛,一点点将他往后推得坐起来。谢随笑了,宽大的手掌轻轻抚过她的后背,“地上硌着了?”“嗯。”秦念竟也不再与他拌嘴,只微微拧着眉,淡淡地应了一声。他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她抬眼,只看见他挺秀的下颌,与微露笑意的唇角。不由得又将手臂缠得他紧了一些,没有多余的言语。谢随将她抱到了卧房那张雕花大床上,柔软的被褥深陷下去,她将自己包裹起来,露出一双狡黠的眼睛,眨了眨。他坐在床沿,衣衫大咧咧地敞着,伸手揉了一把她的头发。正要说什么时,门外突然响起了脚步声。——此时此时,孤岛弃船,怎么会有旁人?!谢随与秦念交换了一个眼神——这舱外的脚步声似有多人,并不刻意遮掩,咚咚咚地来回,且中气不足,听来却不是会武的人。难道是误打误撞上岛的船夫?“嘿呀,这可真是了不得!”一个粗犷的声音,“侯爷说的果然没错,虽然折是折了点人手,但你看这大船,这装饰,这仓库,啧啧……”“侯爷让我们卖命,可不是为了给你偷宝贝来的。”另一个声音却冷冷地泛出阴气,“快搜!”“知道知道,”又一人道,“不就是找人么?但我也觉着,这样的船上少了个把花瓶啊金杯啊,侯爷不会发现的啦哈哈哈!”脚步离主舱室越来越近,最后,集中在了舱门口。五六个船夫却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当先进去。突然间,舱门开了,一个清俊的男人身上披着灰白长衫,懒懒散散地打了个哈欠,然后才看见他们,眉眼俱温润地笑起:“啊呀啊呀,几位会开船吗?这可有救啦!”44.第44章第四十四章——暖香惹梦(二)为首的船夫叫赵老大,这时候,他身后的几个伙计全都等着他来拿主意。他看了看面前这个漫不经心的男人,又探头往舱室里头望了望,但见水汽弥漫,让他忍不住皱了皱鼻子。“老大,这浴房一般都在卧房的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