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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是来品茶聚会来了,一言一语的好生精彩。”她扫视众人,“既如此,那今日便教你们安静自处。”“这还不简单。”李倾城自信满满。“散学前你们可看书作画,自寻一件事,但是就是不能说话,若是做不到,回去抄书。”吴先生继续说道,“后宅之中最忌唇舌之争,鸡毛蒜皮甚是吵闹,闹得主君不喜家宅不宁,你们要记住,多言多错,少言则可避错,需得静得下心来。”散学后白沂柠垂头丧气地走回院子,耳边还萦绕着吴先生方才的话,“抄书也好,顺便练一练你的字。”白芍见她无精打采的,走过去关切道,“姐儿可有什么不妥么?怎的看着有气无力的。”白沂柠一脸懊恼,“那李倾城就是个泼猴,自己忍不住想说话便罢了,还拖了我下水。”她甩了甩手中的书册,“现下好了,我还得陪她一同抄书。”白芍捂嘴轻笑道,“姐儿就当练字吧。”“你怎么也这么说?我的字真的丑到人人知晓的地步了吗?”白沂柠瞪大双眼,怀疑人生。“姐儿记东西极快,诗词什么的自是不差的,这字嘛……”白芍顿了顿,又笑了一声。“好呀白芍!你也嫌弃我。”白沂柠卷起手中的书作势要打她。白芍手脚灵活地躲开了,白沂柠也没追过去。她一脸愁苦地进了自己的卧房,摊开书册端端正正地抄了起来。***白沂柠抄了书困得早,加上已从白沉柯那处搬出来了,也不用她伺候,不过酉时便上了榻。夜里她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感觉脸上潮湿。她还在梦中,恍惚以为是落了雨,伸手擦了擦。这雨下的轻柔,先是在眉心,顺着鼻梁落在了唇上,起初是春风微雨,将她的唇染得湿濡,一点一点极有耐心的滋润;渐渐地,变成了夏日暴雨,时轻时重,来势汹汹,她的唇上奇异地产生一股麻痒。“唔……”她皱眉轻呼,无意识张开了檀口。这雨顺势落进她嘴中,同她的舌头缠在一处,极其轻柔地席卷着每个角落。白沂柠觉得她要溺毙在这雨中了,呼吸急促,喘不过气来。她无意识地偏头躲了躲,挣扎着想从梦中醒来,刚掀开一只眼,便看到模糊的黑暗中,床沿边有一道人影,瞬间吓得睡意全无。白沂柠抓着衾被往后挪了挪,“哥……哥儿怎么过来了。”睡前她分明上了栓的。“防我?”白沉柯仿佛看透了她在想什么,手中的铁丝晃了晃。他声音暗哑,在夜幕中如一头蓄势待发的凶兽,随时会冲她扑过来。白沂柠心口直跳,忙坐起来解释道,“往常同哥儿睡在一屋时,也会锁门,习惯罢了。”“以后不许锁门。”白沉柯靠近她,压低身子抵住她的额头。第21章黑夜中的感官总是比白天要清晰些,白沂柠听着她身后传来窸窸窣窣合衣躺下的声音,心中崩着一条弦,看来此人今晚是要在她这处睡下了。白沂柠不大自在地又往里头挤了挤,整个人几乎贴在墙面上,二人中间的距离宽得似隔了一条河,就算是再睡下一人都无碍的。白沂柠闭上眼,春天后半夜依旧凉爽,她有些冷,胡乱摸了身后被子的一角盖在身上。白沉柯面朝她侧卧,双眼紧盯着她的后脑勺,自然看到了她的动作,嘴角一挑恶意地将被子往后卷了卷。白沂柠感觉身上的暖源突然不见了,双手冷的放在胸前搓了搓,默默往后挪了几寸,撩起被角缩进里面。结果没一会儿被子又被扯走了,往复几次,白沂柠终于咂摸出不对来,这被子又没长脚跑了一次两次怎的还跑三次,分明是有人蓄意为之。哥儿不仅占了她的床,还不让她盖被子,也太霸道了些,她转过身刚想同他理论,还没看清什么,直接撞到白沉柯胸膛,被他搂了个满怀。美人在怀,哪有放手的道理。白沂柠挣了挣,没挣开。“别动。”白沉柯声音暗哑。“我闷。”白沂柠双手顶在胸前推了推,委屈道。“忍着。”“呜……”白沂柠实在觉着这个姿势不舒服,小心地往软枕边挪了挪。“再动……”白沉柯眯了眯眼,语气有些危险,“你会后悔的。”白沂柠不敢动了。“哥儿今夜怎么过来了?”白沂柠睡意已然消失得无踪无影,把玩着指间不知是他还是自己的头发,轻声问道。“我听外头风声簌簌,想你许是会怕。”白沉柯闭着眼,呼吸均匀。“我哪里……”白沂柠脱口便是反驳,脑中闪过一些零碎的记忆又止住了。九岁那年,她已识了不少字,最喜看瓦舍中街边卖的话本,每每书铺上了新,她都会让白芍出去淘几本回来。她原是不信什么怪力乱神的,有日看了篇女鬼披头散发在夜中吸食书生精气的故事,一到夜里却总觉得背后寒凉。偏偏那夜风大,吹得窗牖上的油纸“呼呼”作响。她盯着那扇透着月光的窗缩在衾中瑟瑟发抖,生生醒了一夜。早起时眼底乌青,整一天都没精打采的。白沉柯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便收了她的书不许她再看,但那个故事留在她脑中的印象太深,以致于很长一段时间,白沂柠都无法在风大的夜晚安然入睡。“都是小时候的事了。”白沂柠小声咕哝。见白沉柯不语,她抬起头,目光落在他英挺的鼻子上,细看才发现他额上有几缕微湿的碎发,难道他刚在自己房中作了噩梦么?白沂柠轻柔地伸出手,想要帮他拭去,还未碰到便被他握住。他闭着眼,将白沂柠的手放在胸口,轻声道,“睡吧。”“嗯。”她乖巧地答道。晨起时白沉柯已经不在她房中了,白芍推门而入,目光有些躲闪。“发生什么事了吗?”白沂柠掀开丝衾下了地,疑惑地看着她。“虽然哥儿嘱了我和玉桂就当不知道这事儿,但奴婢私下还是想劝一劝姐儿的。姐儿年岁太小,还不宜同房,不能依着哥儿胡来。”白芍脸色涨红,顿了顿,继续硬着头皮往下说,“往常姐儿和哥儿住在一处,也并未睡过一张床,昨日……”“诶?我的绣鞋怎的不见了。”白沂柠耳尖发热,装作没听到的到处找鞋子。“在这里。”白芍拎了过来。“我同哥儿昨晚只是照常睡觉而已。”白沂柠看着白芍蹲在她面前忙碌的身影,小声解释道。白芍站起来将信将疑地整理床铺,果然一点痕迹也无,顿了顿,“奴婢也是为姐儿好。”“是是是,我们白芍是最贴心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