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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没有,我们大娘子就在前面。”白沂柠透过晾晒的衣裳隐约看到一个人影正坐在一张矮凳上,前面端放着一个木盆,木盆旁边有些水渍,流向远处地势较低的地方如一条小溪。下人带完了路,默默退下。“李夫人?”白沂柠讶异道。李夫人听到声音停下搓衣服的动作,她抬起头,站起来甩了甩手上的水渍,有些惊讶地问道,“你们怎么来了?”“早上我们便递了帖子,李夫人还不知道么?”白芍问道。看来她在府中没有任何地位可言,都是那位状元母亲做的主。“让你们见笑了,我……”李夫人不大自在地松了松卷起的袖子,“我去换一身衣裳,你们去正堂等我吧。”白沂柠点头应下。李夫人端着一壶茶盏走过来,身边竟是连个侍女也没有,皆是亲力亲为,白芍赶忙去帮忙。“小娘子不必奇怪,我其实算不得正经夫人。”她淡笑道,“我小时没有饭吃,是我夫君给了我一碗粥,才没有饿死。”李夫人倒了一杯茶,送到白沂柠面前,“当时唐家也穷,婆婆怕夫君因为家境娶不上娘子,就问我愿不愿意做她的儿媳妇,我答应了。”她顿了顿,“后来就在他们家帮忙伺候,洗衣做饭,都是做惯了的。”白沂柠听完她的话一时愣怔。其实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们是同一类人。只不过命运眷顾她,让她碰到了真心待她的哥儿,疼爱她的祖母,从虎狼窝中逃出后,吃穿不愁,还能读书写字,没有人能比她更幸运的了。李夫人谈起这些脸上不悲不喜,神色平静。“我们来是为了昨日之事。”白沂柠开口道。“是关于那个小侍女的吧。”李夫人猜测。白沂柠点了点头。第28章快至晌午,街道上人流马车川流不息,一顶精致的雕花小轿夹杂其中,悠悠荡荡朝御街北部驶去。白沂柠坐在车里,左右手绕着丝绸手帕转圈,越转越快,柳眉拧成一团,脸上有些烦恼之色。“姐儿觉着应该如何处置?”白芍坐在白沂柠旁边,看向那张帕子,都快要甩出去了。白沂柠没有作声。李夫人说,昨日那位侍女纤瘦偏白,两眼细长,看着不大好相处,外穿柳绿色褙子,里面是素腰竹青色长裙,旁的也没什么,她脚上的那双蓝青色百纳绣鞋与京里的款式有些不同,像是江南那边惯用的。听描述应该就是喜鹊了。车轱辘轧过地面发出不急不缓的闷响,白沂柠掀开窗口的帘布,探出头透气。她知道苏梦遥偶尔会给她下绊子,但是这次实在是过了些,她便罢了,出了事顶多骂一骂,责罚一顿,但那位夫人身怀六甲,搞不好就是一尸两命。苏梦遥就这么厌恶她吗。车外的带进来的风吹乱了白沂柠脸颊两侧垂落的头发,她伸手别在耳后,理了一两次,还是散落出来,抿了抿唇,干脆关上了窗,声音有些大。“姐儿今日是怎么了。”白芍帮忙顺了顺,关切地打量着白沂柠的脸色,宽慰道,“既然已经知道是谁做的,报给老祖宗就是。”“可是,我们没有证据。”白沂柠揉了揉肚子,闷声闷气地说道,“今早我好像没吃什么特别的,怎的感觉有些腹痛。”“早起姐儿就食了麦饘和一小块蒸饼,同往常一样,无旁的了。”白芍皱着眉头,“一会儿要不让大夫给姐儿瞧瞧。”“不用了,一阵一阵儿的,现在又好些了,我估摸着可能是吹了点凉风,不用小题大做了。”白沂柠叹了口气,“每次徐大夫过来都要瞧哥儿的脸色,我都替他紧张。”白芍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还说呢,徐大夫一搭了姐儿的脉,哥儿的眼神热得冒烟,都快能在徐大夫的手上戳窟窿了。”小轿缓缓停在白府侧门,白芍先下了骄,再小心地扶白沂柠下来。白沂柠想了想,还是朝百部阁走去,无所如何,这桩事都得让祖母知晓。经过门口的牡丹花瓶,白沂柠听到里面传来一句,“昇儿,今年的科考,你有把握吗?”她踮脚往里头望了一眼,正厅里端坐中间的是祖母,左右两侧各坐了一个人。白罗昇不知如何回答,弯着腰低头小声道,“孙儿不知道。”“你也考了一次了,若是这次不过……”老太太顿了顿,“我们忠义侯府也不必非得吃这碗饭,出去谋个闲职还是方便的。”白罗昇红着脸,瞥了一眼坐在对面端着茶盏不甚在意的白沉柯,急声道,“孙儿今年一定会能进殿试。”“若能如此自然是好的,只不过还是身体紧要。”老太太点点头。“孙儿回去读书了。”白罗昇站起来拱了拱手,他心中焦虑,旁边的茶一口未饮,匆匆告退。他出了门,正好撞上端立着的白沂柠,知道她都听到了,不由显出了些惭愧的神色,几年前他尚心比天高,以为自己必能一次就中,结果落了榜。“二哥哥不必焦心,古人云博观而约取,厚积而薄发,今年定能高中。”白沂柠不是故意听墙根,还同当事人撞上了,她心中也有些汗颜,对他宽解道。白罗昇看向那张温柔娇美的小脸,紧拧的眉头微动。近些年,他眼前这位“meimei”楚腰卫鬓,娉婷袅娜的,长得愈发的好了,连着几次他都能在学堂课余时听人提起她的名字。那些个世家子弟书没读几本,对哪家哪户有长的好看的小娘子,倒是门儿清,若不是碍着白沉柯那张阎王脸,早就对白沂柠有所行动了。以白沉柯的实力,今年殿试必中,甚至能争一争状元,思及此,他心中发酸,凭什么一个父母都不在身边的三弟,能不费灰飞之力就得了世子位,才情名利,都占尽了便宜。父亲给他选的大娘子是永安县主的女儿,婚后算得上琴瑟和谐,却远没有眼前这位“meimei”长得貌美,连妻妾都比不上白沉柯,他有些不平,盯着白沂柠的脸,透露出些许炽热来。白沂柠对上他的视线,心中有些不适,不动声色地退后了几步,淡声道,“二哥哥若是无事,我先进去了。”说完她拎着裙摆跨过门槛,头也不回地走了。“听柯儿说你早上去状元府了?”老太太看到白沂柠进来,指了指旁边的座位,让她靠着自己坐。“昨天兵荒马乱的,没有好好谢过李夫人,今日特地去了一趟。”白沂柠怕白沉柯听了不高兴,隐瞒了苏梦遥的事。“我拿了些新桃放在你屋中了。”白沉柯放下茶盏。一晚未见,他似比昨日还俊雅了些,白沂柠看到他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