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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真嗓子里挤出一丝呜咽,想要离开这里,却反而被杨威桎梏得更紧,甚至上前一步,半个身子露在空中。“你什么都不关心,什么都不在乎。”说话的时候便会灌了一口的风,吹得嗓音粗粝,杨威轻轻冷笑,贴着任真的耳边,话语几近诱惑,“宝贝,今晚天气不错,要不要一起试试跳楼啊。反正你无欲无求,还能拉我陪葬。”疯子。全身心地爱上任真之后,只能被逼着变得比她还疯。任真额头伤口渗出了鲜红色的血液,顺着往下滴,进入到眼睛里,引起无比的刺痛。她终于忍不住,把头埋在了杨威颈窝,呜咽出声。杨威逐渐冷静下来,大脑皮层过了电一样轻轻发麻,衣服被人抓在手心皱成一团,炽热胸膛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全心全意体会着她凉薄的温度。“不要……”任真发着抖,茫然地停顿几秒钟,再度摇头,“求你……”她瘦的仿佛只有一根羽毛的重量,杨威漠然问她,“不要什么。”“不要…跳。”任真说的磕磕绊绊,因为恐惧与寒冷,声音都变了个模样,“不要、不要生气。”冰封在水晶里的心脏开始抽动,纵然这经历痛彻心扉。任真哭的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在他面前彻底否决掉自己,“我现在,好害怕啊……”杨威抿唇,疯狂兴奋的神经终于回缓,收紧了怀抱,无声地听任真几近失态的哭泣。他张了张口,却没发出声音,依稀可以辨认口型。没事了,别怕。27、第27章...任真脑门上给磕了个大口子,血还未凝结成珠便被劲风吹散,像是被吹破的泡泡斑驳在脸上,乍一看还挺惨的。杨威发完疯之后清醒的倒是快,立刻把任真轻轻抱了回来,一连后退两三步,后知后觉的血管爆裂,之后转身沉默地下了楼。任真已经逐渐止住了哭泣,眼眶的四周都糊着血迹,双目空洞茫然。好像做了一场大梦,一梦醒来,她一家三口和睦亲密,届时再遇上杨威,一步一步最终进入婚姻殿堂,生老病死,全部都要体味一轮才舍得离开。杨威一言不发,拿出医药箱,笨手笨脚地给她包扎伤口,拿酒精棉轻轻擦过了血液凝结的皮肤,一遍又一遍。“我没有mama了?”任真忽而皱了下眉头,仿佛不相信一样。杨威动作一顿,接着回答她:“嗯。”任真闭上了眼睛。这是真的。*********两天以后杨威起了个大早,摸着黑去厨房准备早餐,而后掐着点把任真的被子一把掀开,确认人绝对被冻精神了。牙膏挤在了牙刷上,牙杯里是兑好的温水,今天要穿的衣服叠在她的旁边,连书包都整理好了就放在桌子上。任真活像个十级残废。穿衣刷牙洗脸吃早餐,这期间两人并没有一点交流,全都面色如常做着这些日常琐事。任真吃完以后要去洗碗,被杨威伸脚堵住了路。“今天去上学。”这是两天以来,他们之间说的第一句话。是命令的语句,不容拒绝。任真放下碗筷,下意识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大号创口贴,转身背着书包就走。大门即将被顺手带上,杨威又说:“把钥匙带上。”碗轻轻落在水槽里,‘叮——’任真又推门进来,拿走了鞋柜上挂着的钥匙。梧桐树枝上结着霜花,骨瘦嶙峋的。人被裹成粽子,街上满是浑圆胖子。唯独任真,穿上杨威叠好的三层衣服,也还显得清清冷冷,背影都觉得有股孤寒的意思。“喂——”周文涛拍了下皮球,脸色阴沉叫住她。任真回头,极为寡淡地看了他一眼。周文涛一路小跑着过来,还没说话,已经忍不住推了她一把,火气十足,“你他妈还来上学啊?”学校盛传她和杨威私奔。小道八卦消息罢了,偏偏烧得周文涛心头发慌。钟淇义一直在不远地方不放心看着,没料到周文涛会直接动手,也赶紧一路小跑着过来,怒斥他:“你干嘛。”他跑了几步就有些喘,热气蒸腾在眼镜片上又迅速退去,显得有点可笑。“滚你妈的。”周文涛此刻看见任真就来气,指着她鼻子:“杨哥为你退学为你当逃兵,你他妈现在好端端没事来上学了?!”他软磨硬泡周雁南得到的消息,对方半露不露的他自己又脑补了不少,得出一个结论:任真是个狐狸精,刻意接近杨威没好事。我呸,好好的一个人就被毁了。任真被钟淇义护在身后,敏锐地感知到他有些害怕却极力镇定的情绪,垂下了眼皮子。“是杨威一直缠着她,你搞清楚状况。”钟淇义为她据理力争,“真真家里出了事,你们这时候怎么还不放过她?”她母亲去世的消息很少人知道,不过钟淇义有心打听,小城镇里消息根本藏不住。“滚!”周文涛不耐烦,上前一步恶狠狠瞪了钟淇义一眼,“鸡仔赶紧滚蛋,我是找这娘们算账,别他妈给我上来装英雄。”钟淇义寸步不让,“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周文涛说不过就准备动手,横竖钟淇义不是他的对手,打了狠狠一拳却没砸到钟淇义身上,冷不丁被任真踹了一下腿弯,整个人立刻跪倒在地。“我cao.你妈!”他双眼发红,迅速爬起来,浑身被怒火充斥,钟淇义拉着任真想跑却拽不动这小姑娘,只好硬着头皮挡在她面前。“你是不是想知道杨威在哪里。”任真眼看着他爬起来,脸色很淡,“我告诉你啊。”周文涛气得脑子发抽,想也不想骂过去,“我想知道你妈!”任真扯着唇角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妈死了。”寒风吹拂,今夜有雨。钟淇义不安地看了看任真,被对方拍了一下手臂以示安慰,莫名地开始心安下来。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