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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秦肆却说:“这是谁教你的?”听他这么问,阮宁暗暗松了口气,知道自己包对了。“我是从网上学的,你觉得好吃吗?”秦肆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重新拿起勺子,声音低沉:“嗯,不错。”阮宁道:“我包了好多,你要是不够,我可以再帮你多煮点。”秦肆:“嗯。”随便从网上学来的,就“碰巧”做出了一样的味道,未免太巧合了。秦肆把一碗馄饨全部吃完,一抬头,却见阮宁抱来了一个蛋糕。蛋糕做得很精致,裹了一层白色的奶油,上面写着简简单单的四个字,生日快乐。秦肆看着这个蛋糕,沉默许久,说:“……我不吃甜食。”阮宁看着他:“就吃一口好不好?我帮你唱生日快乐歌,你许个愿,然后象征性的吃一小口蛋糕,好不好?不然都不像过生日了。”秦肆:“……”或许没有人告诉她,他四岁以后,从来不过生日,更没有再吃过一口蛋糕,不管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但是对视上阮宁略带期待和紧张的目光,拒绝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他淡淡的点了下头:“嗯。”阮宁的眼睛顿时弯了起来,露出两个可爱的梨涡。一个人不该总沉湎于过去,她更不希望秦肆总被过去桎梏,他固然是强大到人人畏惧,可是他还是不快乐。阮宁感觉得到,他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大概是他最轻松最快乐的时候,从未有过的快乐。她这些天想了想,秦肆说喜欢自己,大概确实是真的。阮宁在蛋糕上插上一根蜡烛,点燃,开始轻轻哼唱起了生日快乐歌。她的歌声轻柔婉转,非常好听,秦肆不错眼的看着她,眼神是自己都没发现的柔和。阮宁唱完了生日歌,催促秦肆:“好了,你快闭上眼睛许愿吧,然后一口气吹灭蜡烛。”秦肆听话的照做,闭上眼睛,然后又睁开,一口气吹熄了蜡烛。想不出反派秦肆能有什么愿望,阮宁忍不住道:“你许了什么愿望?”秦肆刚想告诉她,阮宁又急忙道:“啊,不对,你不要告诉我,说出来就不灵了。”秦肆笑了笑,还是告诉她:“与你有关。”阮宁:“……”秦肆没有说具体是什么愿望,但是阮宁还是慢慢脸红了。秦肆看着她,眼眸沉邃。他无所不能,但唯独与她有关的,只能祈祷。——半夜的时候,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雨,电闪雷鸣,风雨交加,阮宁被一道惊雷惊醒。此时是凌晨两点多,房间里漆黑一片,阮宁缓了一会儿,打开床头的台灯,见窗户被风吹打得砰砰作响,窗帘在风中飞舞。阮宁下了床,走到窗边,把窗户关上了,外面的风雨太大,她的手臂伸出窗外的时候,不小心被打湿了一大片。阮宁把房间里的灯都打开了,去卫生间找到毛巾,擦掉手臂上的水渍,擦着擦着动作一顿。她突然记起来,秦肆好像害怕打雷。——秦肆的母亲吴菲兰死于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警车和救护车的鸣笛声刺痛着人的耳膜,那时秦肆才四岁,瞪着一双漆黑惶恐的大眼睛,隔着人群,看着不远处躺在地上的母亲。母亲全身都是血,血液被雨水冲刷得到处都是,甚至流淌到了他的脚边,染红了他的鞋和裤脚。他第一次看见那么多的血,眼里除了刺目的血红色,只有母亲苍白的脸,眼睛紧闭着,没有睁开看他一眼。秦肆在现场晕了过去,之后更是高烧不退,而等他休养了半个月,母亲早已经离他而去,秦海明甚至连葬礼都没让他参加。秦肆原本很爱笑,是一个再单纯不过的孩子,可是母亲死后,好像什么都变了。父亲在一个月后再婚,那个女人带着一个五岁大的儿子,那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却比他还要大一岁。父亲早已出轨。母亲是被父亲逼死。秦肆恨透了秦海明,恨透了那个重组之后却独独将他排拒在外的家。吴菲兰死后,秦肆在家里的地位一落千丈,每天都要遭受陈姝的白眼,甚至是打骂。陈姝背着秦海明,对秦肆做尽了恶毒事,一点点抹去了他的纯良和人性。“你会后悔,没有跟着你那个短命的母亲一起去死。”这是陈姝曾经对秦肆说过的话,在秦肆的五岁生日当天,第一次把他关在黑漆漆的顶楼杂货间里,整整一夜。后来秦肆再也没过过一个生日,一次都没有。生日变成了他的噩梦。外面电闪雷鸣,房间里没有开灯,漆黑无光,秦肆躺在床上,浑身的肌rou都僵硬到痉挛,他的脸上全是汗水,眼眶里一片猩红,充斥着暴戾和残虐。他在黑暗里,似乎又看见了那个雨夜,母亲躺在地上,冷冰冰的,没有一点生气,到处都是鲜血。血液越来越多,混合着雨水,瞬间将他淹没,让他窒息,让他喘不过气。秦肆痛苦的抱住头,心脏沉重到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让他每一根神经都像是快要崩断。他的脸深埋进枕被,可是却逃不开那不断在眼前闪现的碎影。强大如秦肆,也有深入骨髓的恐惧。秦肆已经彻底陷入了魔怔里,以至于当房门被人从外推开,一个娇小柔软的身影朝他奔过来的时候,他都完全没有察觉。“秦肆!”阮宁脚上没有穿鞋,她进入房间之后,打开了房间里的灯,顿时灯光大亮,她也看清楚了秦肆此时的状态。秦肆如困兽一般蜷缩在床上,浑身早已被汗水打湿了,他的肌rou痉挛着紧绷着,手臂和脖颈的青筋暴起,整个人看上去有些狰狞吓人。阮宁心惊的看着他,先跑去把窗户关上,将风雨阻挡在外面,这才重新跑回床边,她几乎是没有什么犹豫的,就用自己温暖柔软的身子抱住了秦肆。这是她第一次心甘情愿的主动去拥抱秦肆。阮宁安抚性的拍抚着他的后背,试图让他放松,嘴里软糯的说着:“秦肆,你不要害怕,窗户已经被我关上了,没事了,什么都不要想,现在已经没事了……”阮宁温柔的话语似乎给了他一点安慰,让他的神智清醒了一点,但是还没完全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