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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年七月,吏部尚书嫡子迎娶国母亲侄女,八月,宁国公幼子入朝,殿下在城西添置了三十间商铺。”刘昶的剪刀再推进一寸,沈度深呼了口气,仍未停下半分,接道:“十一月,卫国公六子入朝,殿下再添产业十处;十二月,恩平侯世子补户部缺,殿下于陪都新置一整条街的商铺;二十四年秋试,殿下与主考官……”刘昶眉头锁紧,将剪刀一拔,“搜罗的证据在何处?”沈度忍痛,“自有微臣同僚保管。”刘昶扔了剪刀,起身理了理袍子,拿帕子净了手,“说吧,你要什么?”沈度行大礼,跪伏下去,“微臣所求,不过是请殿下高抬贵手,放宋家一马。”刘昶嗤笑了声,将那帕子随手扔至沈度脚下,“闹出这么大阵仗,孤还以为你要唱一出易储的戏码。端王溃败已是必然,这么多年下来,父皇待皇叔如何,满朝文武皆有眼睛,御史大人认为父皇放过宋家的可能有多大?”沈度低声应:“但求殿下不再落井下石,其余的,宋家生死有命,全凭皇恩。”“沈度,你拿了孤这么大的把柄,不为自己求上一求,倒为了宋家尽心尽力。”刘昶推开窗,冷风在瞬间灌入,将整间屋子都染上了寒气,他问,“你同宋家什么干系?可别告诉孤,定阳王忠心不二,是为良臣,你乃言官,自得为其说上几句话以求不昧……”沈度忽地阻了他,冷声道,“国难在前,武且死战,文官又如何能置身事外,微臣人微言轻,但也不能坐视殿下为一己私欲将帝京推入危难。”他顿了顿,“常州之后,便是帝京,若无良将,殿下当真能安眠吗?”沈度身下有零星的血珠子滴落,刘昶盯了许久,似在辨他话中真假,半晌,短促地笑了声,“御史大人好个大义凛然。”沈度叩首,道:“职责所在。”刘昶冷笑了声,冲他摊手:“东西给孤。”沈度恭谨再叩首,“此事毕后,微臣自会亲带厚礼向殿下请罪。”“沈度你!”刘昶不料他一个小小御史竟然真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同他作对,几乎是气急败坏,“那你告诉孤,旁的就算了,你日日在帝京,若要盯着孤,寻些蛛丝马迹也并不难,但恩平侯府的事,你从哪里得来的证据?”“微臣自有办法,殿下不必忧心。”刘昶被哽住,半晌才挤出一个字:“滚。”沈度告了退,恭谨退到书房外,这才转过身子朝外走去。东宫夜雪,映着金碧辉煌的璀璨宫灯,实在像是一幅大师手笔。他将周遭万物皆收入眼底,尔后目不斜视地穿回廊,出大门,下玉阶。走出去半里路,沈度终于稳不住身形,踉跄了下。他伸手捂了捂心口,沾上一手温热。他抬掌看了眼,并未迟疑,旋即踏入了萧瑟风雪中。-潘成候在宣室殿廊下,时不时地听小黄门来通传一声宫外的情况,外边动静闹得越来越大,眼看着事情终究是瞒不住,他却不敢主动去扰里间那位。他时不时地往宫外望一眼,又在廊下走来走去,半晌,他听见内殿传来唤他的声音:“潘成。”他赶紧迎了进去,龙床上的人眼圈青黑,已是多日未睡好了,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燕帝刘维,而今也已垂垂老矣,潘成低了头,问:“陛下还是睡不安稳?可要传贵妃娘娘过来?”燕帝不答反问:“北衙那边有消息了么?”潘成恭谨回禀道:“回陛下,无人认罪。”“你倒惜字如金得很。”燕帝起了身,“伺候更衣吧。”潘成下意识地劝:“陛下才刚躺下……”燕帝低低叹了口气:“端王再败,今夜可是个不眠夜,帝京之内,宫墙之内,睡不安稳的人可不止朕一个。”潘成连忙上前伺候他更衣,又听他问:“外头还有别的动静么?”潘成知他问的是司礼监,但却不敢将孟添益命北衙出动之事拿出来回,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会子,终是不敢瞒他,只好将御史台同司礼监之事如实回禀了。燕帝默了默,又听外间通传:“陛下,贵妃娘娘求见。”燕帝冷笑了声,“潘成,你瞧,这宫城里多少年没有过这样人心惶惶的夜了,今夜真是精彩。”潘成低头称是,燕帝招招手,“传吧。”贵妃文缨早已过了三十,但保养得当,如今依旧容颜姣好,风韵十足,整个人又装扮素净,燕帝看她一眼,几日来压在心上的乌云都散了几分,心下清爽不少,于是冲她招手,“既然贵妃也睡不着,便陪朕喝会子茶吧。”宫娥忙奉了茶,文缨却未同往日那般在他身侧落座,反而在他身前恭谨跪下,行了个叩拜大礼。燕帝的脸色瞬间阴了几分,“贵妃平素最是善解人意,怎地,今夜亦要来为母家做说客了?”“臣妾不敢。”燕帝冷冷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端起茶杯饮了口,猛地将茶杯一摔,“今日谁点的茶?”方才奉茶的宫娥忙跪下请罪,连带着潘成悉数跪倒,殿内殿外跪倒了一片。燕帝起身,站至文缨身侧,“怎地,连你也要来劝朕,宋嘉平贼子野心断留不得,宜斩立决?”“你哥哥势利眼,瞧见人家辞官大权旁落便退了亲。这便罢了,怎地,如今你还要来添一把火不成?是怕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宋家一日不灰飞烟灭,便会找你母家的不痛快?”贵妃低声道:“陛下误会了。”“误会?”燕帝冷笑了声,“朕有什么可误会的?当日是你劝朕同定阳王说说,你那个侄子虽不成器,但为人温和良善,你哥嫂又待人宽厚,靖安侯府当得起文嘉的好去处,定阳王这才允了这门亲事。怎地,如今做了背信弃义的小人,还要一不做二不休,一把将人推至万劫不复之地?那当日若是朕亲自下旨指婚的呢,你岂不是连朕也要一并记恨了?”“陛下。”贵妃抬头,眼角已挂了几分泪痕,“陛下所言非虚,臣妾亦无地自容。当年确实是臣妾从中作保、又得陛下开了金口,这才成了这门亲事,却不想、不想大哥他如此不近人情,臣妾断无颜再见文嘉,哪还敢做什么落井下石的小人,更遑论记恨陛下?”燕帝瞧着她这泪眼婆娑的样,忽地笑了,“那你且说说,这大半夜的做什么来了?”文缨再叩,道:“臣妾是来为陛下排忧的。”“你既不能上阵平乱,又不懂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