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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集市上走一圈,都有一堆刚及笄的女孩子给送瓜果鲜花呢。”宋宜一愣,她又试探问:“小娘子是官老爷的妹子么?常见官老爷带药过来,对小娘子也是很上心了。”宋宜失笑,原是为着这遭,敢情以为她不住府衙,沈度又日日往这儿跑,把她当成沈度背着夫人养的外室了,又不好明说,这才百般试探。她今日闲得发慌,也不挑明,颇有兴致地问:“二姐对官老爷有意思?”大娘“嗨”了声:“哪能呐?小丫头片子,什么都不懂。不过听说官老爷来赴任的时候,是带了夫人过来的,咱们这地小,却从来没人见过这位夫人,估摸着官老爷对这位夫人也不大上心。这才想着,万一官老爷有纳妾的意思呢,咱们二姐的容貌也是这儿数一数二的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宋宜回望了那女孩一眼,五官的确是一种独属于异族的惊艳之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是,京里头来的官老爷,哪位不是好几门妾的?”大娘以为她也对未入门心怀不满,接过话头道:“是啊。再说了,听说那位夫人腿脚还不怎么便利,官老爷未必没有纳妾的意思,不然也不会三天两头夜里不回府衙来这儿是不是?”灵芝刚好过来给那俩孩子拿吃的,听得这话,见宋宜并不纠正,还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自个儿先忍不住了:“大娘您说什么呢,大人和夫人伉俪情深,哪容外人闲话?”大娘似是没想到一个丫鬟敢抢自己主子的话,愣了下,重新打量了一遍灵芝,目光又重新落回宋宜身上,再慢慢移到角落里的轮椅上,心里“咯噔”了一下,忙将针线收了:“家里还有些急事,我就先回了,还请小娘子当我今日没来过。”她说着唤了俩孩子赶紧走,宋宜唤她一声,扬了扬手里的鞋样子:“大娘你东西没拿完呢。”大娘回头看她一眼,身子一哆嗦:“不值钱的东西,就送给小娘子了。”三人落荒而逃,灵芝没忍住盯她一眼,还未出声,宋宜笑个不停,阻了她未出口的话。她乐了好一会,才道:“跟她们置什么气呢,他敢么?”灵芝瘪了瘪嘴,下巴指了指前头:“那可说不好。”沈度手里拿着两把药草回来,还没走近,不知从哪儿蹿出来两个妙龄女子,往他怀里扔了一堆瓜果就跑。宋宜脸色一僵,打秋风的都到家门口来了,还真是民风开放啊。沈度抱着一堆瓜果进了院里,见着宋宜在外头,还纳闷道:“怎么出来了?不是不喜欢到院里来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大人这是觉着我出来给您丢面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沈度眉头一锁:“没事发哪门子疯?”宋宜默默看着他,并不搭理他,他只好一脸莫名其妙地将怀里那堆东西递给灵芝,让先拿进去。灵芝看了眼宋宜,宋宜终于出了声:“扔了。”沈度一愣,下意识地阻道:“干什么呢?这些瓜果甜,晚点让人给你榨点汁。”宋宜脸彻底黑下来:“灵芝,把药一块儿扔了。”灵芝依言全给扔一旁杂物筐里了。沈度:“……你怎么了?”她还是不正面回答,沈度眉头一皱,觉着事情可能并不简单,并不是寻常撒娇闹脾气,赶紧凑到她跟前,蹲下讨饶:“又怎么惹你生气了?”宋宜扭头不看他,他刻意降低了声音:“我刚去山里采药,遇见了贼人,受了伤。”宋宜猛地转过头来,关切道:“伤哪儿了?”沈度默默把手伸出来,果真是受了些伤,她刚想唤灵芝拿药过来,见沈度眸子里透着丝狡黠的光,把他手一扔,要灵芝来扶她进屋。沈度起身拦住她:“到底生什么气了?好歹让我死个明白。”宋宜憋着憋着把自个儿憋笑了,懒得同这榆木脑袋置气,问:“集市还没散吧?”沈度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是依言仰头望了眼日头,简单辨了下时辰,老实答道:“没呢。”“我想去逛逛。”宋宜冲他伸开双臂。沈度拿她无法,乖乖半蹲下来,等她安安分分地趴上来,将她搂紧了,才问:“不害臊了?”“不是民风开放么?”她往隔壁看了眼,“我看隔壁大娘以后说不定都会让她夫君背她出去溜溜圈儿。”隔壁大娘?这边不像帝京,院墙一围,旁人什么都看不见,都是篱笆围的栅栏,就算是院墙了。纵然他坚持要她搬过来,宋宜也觉着不自在,别说出门,就是连院子里都很少来,唯一的好处就是方便了灵芝去抓药。她今日怪异得很,沈度没敢出声,默默带她到市集溜了一圈。宋宜太久没出过门,看什么都新鲜,一路发号施令没停过:“沈度,我要这个。”“那个我也要。”“这个也要。”“……”沈度无言地看着她买了一大堆又占地方又用不上的东西,最后还买了个两个大糖人,实在拿不下了,只好将其他东西腾至一只手,下了半天决心,才下定决心忍痛割爱,将糖纸一撕,问:“吃糖人么?”沈度嫌弃地摇头:“哪有男人吃这个的?”宋宜“啧啧”了两声:“要兔子还是猴子?”沈度:“……猴子。”宋宜心满意足地将糖人递进他嘴里,他刚含住,她就立刻松了手,还装模作样地惊呼:“啊,手滑,你别掉了啊,最后一支猴子了,好不容易从人小孩手里抢下来的。”沈度衔着那支糖人欲哭无泪,默默受了四周不怀好意的目光,有熟识的人故意凑上来同他打招呼,他还不敢开口,默默冲人家点点头就算问好。宋宜看了好半天,笑得身子发抖,沈度默默将手微微松了松。这小伎俩不管他使多少次,她都必然中招,果然,宋宜还是吓得一哆嗦,立刻抱住了他脖子,但她手里那枝兔子糖人也顺利沾上了他发冠。宋宜眼珠子往上移了移,瞟了一眼,又默默往下看了眼不知情的沈度,做贼心虚地悄悄把兔子拿下来,又赶紧讨好地将他嘴里那支取了下来。沈度嘴终于得了闲,还不知道自己发冠惨遭毒手的事,好心情地逗她玩:“小祖宗,消气了么?”宋宜目光落在他发冠上,又赶紧别开眼,说话断断续续的:“消、消了。”沈度:“就两个字,你结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