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琦的那匹马刚好奔来,江茗挣着动了两下,又被殷楚按在怀里。马蹄从她的头侧擦过,铁掌踏地的声音震得她头皮发麻,耳朵里嗡嗡直响。她似是不太清楚的听到耳边有人低哼了一声。原本她骑的那匹马受了惊,前半身高高抬起,殷楚抱着江茗翻了个身堪堪躲过,抬起一脚狠狠地踢在那马的侧胸上,“轰隆”一声,那匹马竟然就这般被他踢翻在地,惊的长长嘶鸣一声。马场上原本就先铺了一层细沙,又垫了平整碎石,再往上又是一层沙土。那五匹马齐行便扬起了不少尘土,如今又经历这番变故,场上早已经混乱不堪。北风似乎也在为这场大戏做着铺垫,猛地鼓起,吹的沙石满地,众人的眼睛都睁不开。可就在这沙尘滚滚当中,殷楚将她护的极好,一丝一毫都没有伤到。江茗抬头看他。殷楚的目光炯炯,即便在这扬沙当中也一如既往的明亮。两人之间的距离有些过于近了,彼此的鼻息都显得那么清楚。江茗耳边莫名又响起了那支曲子——“琰琰美玉,琢琢郎君;清风霁月,幽潭深井;引得那人儿啊,只**断……”她的胸口起伏,他也喘着。过了须臾,殷楚抬手轻轻碰了一下江茗的额头,轻声问道:“疼不疼?”江茗摇了摇头,她都未曾觉得自己声音都沙哑了,只低声答道:“不疼。”得到她的答复,殷楚这才像是舒了口气,微微的闭上了双眼。江茗看见他额头上微微的沁出了汗,想要伸手帮他擦一擦,也不知道这寒冬腊月,他为何会有汗水。但她又看见了殷楚下巴上的那道伤口,离着他那次受伤也已有些时日了,伤口早已愈合,却还有一道淡淡的疤痕,江茗又觉得无缘无故的心疼——这个人,为什么就要面对这些呢?“阿姐!”江劭的声音传来。殷楚像是猛然被惊醒,他深吸了一口气,撑起身子站起,又恢复了那脸无赖的笑容,冲江茗伸出手去:“为了一千两银子,你倒真是命也不要了。只可惜,殷畴刚才那球怕是要进了。”江茗苦不堪言,区区一千两银子哪里值得她去送死?她是没想到,这齐思琦方才十四岁的模样,竟然下手如此狠毒。自己一直以来和经商的人打交道,虽各种阴谋阳谋,但却也不会轻易动人性命。她虽然知道有些后宅女子斗的厉害,可即便是江宛,也不过就是扮个白莲花,使点兜不转的小计谋来害人罢了。可这齐思琦,却能到随意伤人杀人的地步。想到这里,她倒是感谢齐思琦给自己上了一课。既然你狠,就别怪我下手更毒。江茗向殷楚伸出手去,借力站了起来。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又正了正发辫,深吸一口气,另一只手平伸而出,里面赫然抓着一只小球。江茗看着殷楚一脸惊异,学着他嘴角勾起的样子笑道:“既然同我一组,那必然不会让你输。”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奉上!明日继续~感谢大家在我断更的两天不离不弃。我以后绝对绝对不会断更了!全身心的投入更新大业!(╯‵□′)╯︵┻━┻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勇士君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羽扇·攸攸10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六十三章(一更)因为江茗最后关头将殷畴打出的那枚马球拦住,最后双方战平。原本在马球竞技当中是没有战平这一说的,可今日双方都使出了浑身解数,莫赫离那队原本就力有不逮,再战也毫无趣味。再加上最后突然生了变故,众人都没了心思,生怕再出意外,于是便草草的结了这场比试。可因曹昌传了靖文帝的话,胜者有五千两银子作为奖赏,这赏罚便要等到之后皇宫内的酒宴上再说了。在这马场上坐了许久,风沙颇大,众人便只好先各自回府,待得洗换整理一番,才好再坐着软轿进皇宫赴宴去。江宛先走,江茗则不着急,她转身回了之前的帐子里。果不其然,她在这里看见了殷楚。殷楚正靠在木椅上闭目养神,听见有人脚步声靠近,他先是警觉地睁了下眼睛,随后又缓缓闭上——他听出了脚步声,知道是江茗来了。江茗掀开帐帘,走到殷楚身旁,低头看他。殷楚等了半晌,也未听见江茗说话,便有些疑惑的睁开双眼。两人四目相对,江茗扬了下眉毛,问道:“疼吗?”殷楚愣了一下,随即笑道:“疼,心疼,一千两银子没了。”江茗收敛起颜色,颇为严肃的问道:“我问你,伤口疼吗?”殷楚反问:“什么伤口?”江茗伸手拉着他的衣襟,将他的身子往前一拽,另一只手朝着他的肩头按去:“这里,疼吗?”殷楚被她按的微微蹙了下眉头,转头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江茗叹了口气,松开手,慢慢蹲下身子:“我听见你当时的声音了。是马蹄踏的?”当时慌乱,但江茗事后回想起来,伴着那马从自己身旁奔过,她确实是听见殷楚低低的闷哼了一声。她又想那时候自己在挣扎着抓那颗飞来的马球,殷楚牢牢的按住自己,会不会是那个时候受了伤?他那时候垫在自己下面,若有受伤,那必然便是肩部了。她只是猜测,如今亲自验过了,才知道是真的。那马蹄铁掌踏人要有多疼?他竟然连吭都不吭一声,就挡了下来。殷楚见她神色凄然,连忙解释:“我带了护着关节的软甲,并未受什么重伤。”江茗又抬头看他,没什么重伤就不会自己一碰就疼的皱眉头。他之前,可是身上流了那么多血,都还笑嘻嘻的模样。江茗叹了口气,开口说道:“脱了吧。”殷楚被她这句话惊的一愣,瞪着眼睛看她。江茗亮出手里的药瓶:“从飞浮那里拿的,你从我家丫鬟那儿用了两瓶药了。”“我……”殷楚吞了下口水,有些紧张,“我自己来就好。”江茗白了他一眼:“你放心,既然是因为我受的伤,我定然会负责到底。上药包扎都是小事儿,我是怕你这只胳膊动起来不方便,被人捡了漏子,丢了小命。”听了这话,殷楚反而笑道:“这你放心,他不会杀我。”江茗听他这么说,反而更为疑惑:“不杀你?那派一群人来被你杀,是给你练功夫呢?还是玩猫捉老鼠呢?”殷楚笑了两声,肩膀一颤,反而牵扯的伤口疼。他说出的话像是一声长叹:“大概是好玩吧。”从那把大火开始,殷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