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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分家出去的人是薛家的二房,不,不算分家,应是被斩首才是。二房胆大包天,让女儿代替儿子去参加科举,东窗事发,全部斩首。三房四房流放海南。至于大房,因为有镇国公府上代为求情,便留了下来,并且薛景元中了二甲传胪,从此光宗耀祖。她似乎还看见了斩首的现场,二房那些平日里趾高气扬的人跪在午门前,锋利无比的大刀还闪花了她的眼。虽然,对她来说,并不是想他们都去死,不过,有如此下场都是他们咎由自取。每个人都会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而大房,是靠着她才活了下来。大太太不禁想大笑,然后她笑着睁开了眼,见到了大兴这两进的破院子。回想方才的梦,大太太依旧心有余悸,他们太大胆了,连家中的奴才都能看出来,真的不怕吗?她不禁擦了擦额上的汗,倘若,梦里的情形是真的该有多好。天一亮,大太太就进城,去了镇国公府。容夫人辰时就已经跪在了佛像前,她的头疼最近疼的不那么强烈了,经过这些日子的发现,她每日只要在佛像前跪足四个时辰,当晚便可以睡个好觉。容夫人是一刻钟都不敢耽搁,听闻薛大太太来了,也是叫人将她请来了佛堂。“夫人这些日子头疼可还发作了?”容夫人手里拿着当日云浅给她的佛珠,跪坐着道:“多亏了佛祖保佑,如今也能睡个安稳觉了。”“如此便好,没想到薛景宁还真有两下子,我还当他尽会吹牛了。”容夫人沉了脸色,冷哼道:“与他又有何关系,这是佛祖庇佑。”大太太忙道:“是是是。”“你来,是有何事?”“这几日家中传言越来越烈,我处置了几个下人,却依旧是阻止不了,”大太太说着叹了口气,“怕是过不了多久,便会传到京中来了。”容夫人面沉如水,“你还不知道,昨日就有太医去薛府诊了脉,没发现任何异常,圣上甚至还赐了无数药材给了薛家。”大太太惊道:“当真?那看来是我们打错了主意。”容夫人转动着手上的佛珠,这事如此过了便罢,但是等镇国公从外面回来了,只怕她又少不了一顿训斥。训斥是轻的,老太太和二房定会从中做功夫,镇国公早就对她不满,她们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更何况,此事不做便罢了,要做定要让薛家付出代价才行。“什么叫打错了主意,大太太不妨想想,二房的两姐弟那么像,我们有备而去,他们也可以做一番准备。我是不信会空xue来风的。”连容钊都说过,薛景宁给他的感觉像极了薛明浅。要不是容钊说了,她也不敢轻易去干这件事。毕竟,容钊曾是薛明浅最亲密的人。大太太松了一口气,她是怕容家会半途而废,听了容夫人如此说,方才笑着将自己的美梦说了出来。“接下来如何,还请夫人示下。”容夫人道:“狐狸尾巴总归是会露出来的。”……云浅去了佛堂。因着云浅当初给薛景宁用过药,他的身体比往年好了不少,只要佛堂里的地龙烧着,他就不会咳嗽。屋里也没留人伺候,云浅坐在薛景宁旁边,便开门见山将自己带来的盒子打开了,道:“当日便是这药救了父亲一命,你可敢用?”薛景宁吓了一跳,愣愣道:“三姐这是何意?”云浅道:“当日我阴差阳错得了这药,却不敢给你用上,直到父亲那日凶险,我冒险一试,才知道是真有功效。景宁,我已替你走至这一步,以后的路,你敢不敢自己来?”薛景宁一怔,双眼即刻便红了,道:“不,莫非要让三姐来着佛堂守着一世?”云浅笑,“放心,到时候老太太和父亲都不会舍得叫我日夜待在这里。”薛景宁看着盒中已被磨成粉的药,道:“不,这一切都是三姐应得的。我薛景宁,命该如此。”“逆天改命,又有何难?景宁,你才学甚好,否则,我亦不敢一路大出风头,叫你成为金科状元。”薛景宁已是泣不成声。“如今前有狼后有虎,外面关于你我身份的流言很快就会传的京城遍地都是。你如今回到你的位置上,也算是救我,更是救了薛家大小一命。”“可是,我除了才学,什么都不懂。”“你什么都不需要懂,只要哄了圣上高兴,你便赢了。”薛景宁不禁笑了,道:“jiejie说的甚是,爹什么都懂,不得圣心,依旧每日忧心忡忡。”“却有一点要记住,”云浅严肃道,“人不害我我不害人,为官,需得为民,景宁,你不会叫我失望的。”薛景宁跪下,给云浅磕了一个头。云浅受得起,自然受了,又将药粉兑了水给他喝了,薛景宁很快沉沉睡了过去。云浅进了里屋,换上了薛明浅的衣裳,半个时辰后,薛景宁与薛明浅便会各归各位。从此,容夫人与大太太将会成为京城瞩目的跳梁小丑。第170章:说好的一起去死(二十三)外面又下起了雪,薛景宁站在佛堂门口,身后披着披风,往日里,他是断然不敢的。只是方才三姐给的药喝了下去,一觉醒来之后连他自己都觉得内里没往日里那么虚弱了。先前,外面还传了一阵薛家有神药,如今看来,不止有神药,怕是还有神人。三姐,她不一样了。他不知道家里其他人有没有这种想法,但是他早就看出来了。从小与他关系甚好的三姐,从来都不可能去考科举,也不是什么聪明人,真聪明她也做不出与容钊一起跳湖私奔的事。薛景宁笑了笑,觉得自己有些异想天开,或许与神药有关也不一定。他将心思藏了起来,走至自己房间。除了那日逗大太太玩,这两年他未踏出佛堂半步,房中的摆设却如同他当初离开时一样,甚至连他的习惯都一样,为了帮助薛家,她真的将薛明浅活成了薛景宁。那么日后,也该他站出来,庇佑薛家,庇佑三姐了。薛景宁将临走时云浅给他的药丸吃了下去,猛然一阵咳嗽,丫鬟冲了进来,“少爷。”薛景宁又晕了过去。太医来了,仔细诊脉检查之后,告诉二老爷是风寒感冒,从脉象上看他身体底子差,容易感冒罢了。只是此次病的严重,怕是要过一阵才能好。二老爷一头雾水,等到太医走了,才问周氏:“上午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就病的这么严重了?”周氏摇摇头,走过去给薛景宁擦汗,看到他紧闭的双眼,略有些心酸。好好的一个姑娘,却受了这么多苦。外面那些传言,她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