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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一个拳头的距离,他低着头轻声说了句,“对不起。”程楚潇全身一震,不知道他是在为刚刚的是道歉还是为之前的种种。这也是他第一次和自己认错表示歉意,不过一切似乎都已经没什么意义了。随便吧,无论是他的第一次低头也好,还是这个歉意也罢。又能改变的了什么呢,他们之间的伤害已经不能被一个“对不起”抹平,失去的孩子也不会因此而回来。其实也怪不上他什么,是她自己不小心没能发现已经怀孕,长期的焦躁、压力、奔波、生病、吃药孩子留不住的。可是她只不过心里还是忍不住迁怒和埋怨罢了,对于感情的事上谁都不会讲道理,她也不会例外。良久的沉默就像是罪犯在等待着审判官的生死定夺,一切全都不由自己掌控,面前的人掌握着一切的生杀大权,并且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不能上诉更不能反对。愧疚的那一方向来属于天平中处于下方的那个,眼睁睁的看着对方越升越高自己却再也使不上一点力气。没有多余的砝码,唯愿对面的人突发慈悲,对他从轻发落。可是想想,当年他又是怎样的尘嚣之上的,丝毫没有管过程楚潇的死活,这会儿又凭什么求她给予怜悯的施舍。等不到她的回答,江琎琛不打算就此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他还想再进行一下自救。他轻轻的清了下嗓子,语气间难得的带着点尴尬,“饿么,要不要吃点东西。”饿,可是不想理他。等了会没等到她的回答,江琎琛决定擅作主张,自顾自的说道:“吃点吧,距离上一顿饭都过去五个小时了。”他拿起手机来,一边在APP上看着菜单一边问着,“还吃奥赛家的还是换一家别的?”还是没人理。江琎琛拿着手机选菜的手指不停,说:“还是换一家吧,两顿都吃一家的可能会腻。”程楚潇:“……”他像是看不到程楚潇眼中的讥笑,低声说着,“再去床上躺回儿吧,下面冷。”病房里的暖气打的并不是很足,她只穿着医院里单薄的病号服,根本抵抗不住这寒意。转院的打算在他的心中已经越来越肯定,他甚至想着等她吃完饭睡着了他就去联系其他的医院。他说完这话程楚潇依旧站着没动,他有些头大的仗着胆子,轻轻的把她推回来了床上。好在程楚潇这次没在和他硬碰硬的对峙,将“半推半就”这个词解释的很充分。程楚潇靠坐在床上,他紧接着给她盖上被子,恨不得将她裹的严严实实。她睡着的时候江琎琛曾经问过医生,医生说这段时间要注意保暖,东西也不能吃寒性的,不然落下病根到时候麻烦就大了。什么习惯性流产,终生不孕这些听着他就害怕,所以给她选菜的时候也是确定好里面的每一个成分才点的。两个人一坐一站的,谁都没有说话。程楚潇是因为累了,哪哪都累,她已经不想也不知道两个人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了。而江琎琛是单纯的不知道说什么,他真的很不适应当那个先开口的人,无论对谁都是这样。可是现在不想也要想啊,不然他们……谁知他敢想开口,便被程楚潇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给打断了。铁质的桌子再加上长年的使用导致桌腿有些不稳,那震动声就像是被按上了喇叭,嗡嗡嗡的震耳欲聋持续不断。在这寂静的病房里尤其明显,使人原本就惴惴不安的心更加的焦躁。不过好在程楚潇在看清来电者是谁以后,很快的接下。“喂。”她刚一开口那边就传来熟悉的叽里呱啦声,手机的隔音效果根本隔不断他的声音,连坐在一旁的江琎琛都听的真切。“楚潇怎么样啊?江琎琛那个人渣答没答应?我中午给你打电话你怎么没接啊,下午我被我爸拖着去参加三伯表侄子的婚礼,到现在才抽出身来给你打电话。”顾允也不管这边是不是方便,霹雳吧啦跟炒蹦豆似的一口气说完。程楚潇下意识的抬头想看看对面人的表情,可是那人垂着眼睑神色淡淡的,像是被骂人渣的不是自己一样。她暗自骂了一声人魔狗样,可是却不自觉的将手机听筒捂了捂,以防再说出什么让人尴尬的话来。只不过做完这个动作以后又觉得自己没出息,脸上带着嘲讽的苦笑。无论到了何时何地,维护他这件事已经是一种下意识,根深蒂固的改不掉。她在那边侧着身子和顾允嗯嗯啊啊的说着,却没有发现江琎琛放在一边的手握的紧紧的。“没有。”“不是,我怎么还会想那么好。”“嗯,是。”程楚潇一直说着这种模棱两可的话,过了好一会儿顾允才反应过来,“你那边是不是说话不方便?”程楚潇:“有点。”听到这个答案顾允一下子提高了警惕,也不知道怎么着今天的敏锐度格外的高,“你不会还和江琎琛一起吧?卧槽,你不会是想|诱rou|偿吧。我告诉你啊程楚潇,做人要有原则这事不行。”程楚潇用余光瞥了眼江琎琛,随后有些疲惫的揉了揉额角,“顾允,你脑子里一天天的都装着些什么啊。”“不对,你声音也不太对。”顾。福尔摩斯。允再次上线,谨慎的问着,“你很累?”她的声音带着浩劫过后的虚弱,听上去还带着某种说不出的嘶哑,也不怪顾允乱想。“有点。”程楚潇也不掩饰的说着。“啊,我他妈——”顾允有点癫狂了,“你到底在哪儿啊,不行,我要去找你。”“你出的来么。”程楚潇的一句话,无情又嘲讽的把他打回了现实。果然这话一出顾允就蔫了,他出不来就连打电话这事还是他借机出来上厕所溜走的。一会儿回去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携带着一群小姑娘围着他,好像他就是动物园里的猴似的,每次参加个远远远远远方亲戚的婚礼他都会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于是他把困扰抛给了程楚潇,“你说结婚到底有什么好的,幸福的我也就不说了,可是我他妈身边全是不幸的案例啊。我还是个孩子,我被你们弄怕了,我不想。”江琎琛听着心里紧了紧,侧头看向程楚潇。她正垂着头,刚刚一切发生的急了,到现在都没开病房里的等。现在指接着外面的月光以及楼道里的灯光照亮。她眉目浅淡,看上去无喜无悲,就像是已经看透世间爱恨,再也没有什么能让她的心产生波动。他越发的紧张,甚至屏住了呼吸,可是当她听到程楚潇淡淡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