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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晨看了眼今欢,无所谓地笑:“好吃不怕贵,今晚我请客,谁跟我客气我跟谁急啊。”廖婷知道他家底殷实,花钱大手大脚,请客吃饭是常有的事,手肘戳了戳今欢,“我还真有点被他这壕气给吓到,我们今晚可有口福了。”今欢不太想掺和话题,头转过来,与徐晨的目光交接,他没躲,冲她一笑。她也只好笑,不知该说什么,索性就什么也没说。被离别氛围笼罩,自然离不开酒精。白的红的齐上阵,眼瞅两个师兄先后都喝多了,脸红脖子粗的,指缝里夹根烟,也不问女生们介不介意,就各自叼进嘴里点燃,吐起烟雾。烟味飘过来,今欢低头,不露痕迹地皱眉。这样一个环境,莫名就想起一个人。他也吸烟吗?手臂搭在桌沿,手执筷子,目光不动声色地环视一圈,兴许是无聊的,拿出手机就将疑惑问了出来。等了等,没等到回应,突然听到自己被当众点名。“诶,今欢,吃饱了也别玩手机啊。”粗声粗气的男人声音,是正抽烟的其中一位。他用夹着烟的右手往前点了点,一小截烟灰晃动,空气中抖落碎屑。“我把话放在这儿啊,没吃饱的继续吃,吃饱的咱坐着好好聊聊,谁都不许玩手机。都给我把手机放一边去,看到了我没收啊。”恰好这时聊天页面跳出新消息。今欢嘴角一弯,真好,他不吸烟。耳边有椅子拖动的声音,紧接着是脚步声,她还没注意,一只皮肤黑黑的手跃进视野,从身后忽然取走她的手机。她回头,一口浓烟猝不及防吐在她脸上,呛得她捂嘴连连咳嗽。师兄叼着烟,站她身后,含糊不清地念出聊天页面上的字母:“Y、a、n?”他一笑,嘴里的烟上下轻晃,烟从口中拿下,“我说今欢,够低调啊,这小子谁啊,使了什么招儿把你追上手的?”今欢起身,伸手去夺,“给我。”师兄块头大,个头高,手臂往后一避,垂眼看她,笑容有些恶劣:“我刚可说了,看到就没收,你当我说着玩的是不是?”今欢当他喝多了,未往心里去,心平气和地说:“给我吧,我保证不玩了。”他没动,手依旧高高举着,烟放嘴里吸一口,烟雾直接对着今欢吹。今欢扭头躲得快,可还是不得不捂上嘴。大家瞧着情况不对劲,立刻有人上前,攀他手臂,去够手机。“差不多就得了,还上纲上线啊你。”估计是真喝大了,一猛子把人推开。“就他妈的上纲上线了怎么着?我他妈马上就要卷铺盖滚蛋了,她还有心思搁这儿玩手机!”整个包厢都安静了,不明白上演的是哪一出。“说什么爸妈不准大学恋爱,他妈的都是狗屁!”喝多的人,眼神都是凶的,“怎么看着挺文静的一个姑娘,满嘴跑火车呢。”今欢气得眼睛泛红:“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廖婷看不下去,走到今欢身边,搂她肩膀维护:“林超,你女朋友换得比衣服还勤,当我们都是瞎子啊,有病吧你,装什么深情。”被他推开的人又一次上前,动作比上次迅捷,一把夺回手机,压低嗓音在林超耳边劝:“适可而止我告你说,你自己实习工作出了岔,别拿今欢撒气。”对方将手机还给今欢,满含歉意:“对不起啊今欢,他心情不好,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廖婷一眼瞪过去:“有病。”林超烟头一扔,“你再说一遍!”廖婷字字清晰地昂头重复:“我说你有病。”“你他妈……”林超被旁边人眼疾手快地拦下。场面混乱,好好的一顿饭变成一场骂战。廖婷情绪比她还激动,今欢和她说了声“我没事,你也别气”。等林超被两个师兄左右架着拉远后,只和廖婷道了别,拎上包低头往外走。鸿府的长廊设计精巧,她站在一个分叉口,忽然间迷了路。身后有人追上来,是徐晨。“没事吧?林超就是个傻逼,你别把他的话当回事。”今欢不作回应,只问:“我要出去从哪边走?”“真走啊?”徐晨摸了摸后颈,看她眼神坚定,“那好,我送你。”“不用,你指个路就好。”走廊光线偏暗,今欢神色安静,情绪难以看清。“你心里是不是在怪我没出头帮你?”徐晨没把话憋住。今欢一愣,笑了笑:“怎么会,你想多了。”徐晨看着她,纠结状:“今欢,其实我特别矛盾你懂吗?哎呀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给我个实话,你是不是真和别人谈了?”谈了吗?算是处在“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阶段吧。今欢独自走在路上,路过那家咖啡店。她没有上去,靠墙站在楼梯口。她发消息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回复的是语音。今欢指尖轻轻点开,凑到耳边。低醇清润的声音:假若我说已经回来了,想见我吗?今欢惊讶,但随后大波大波涌上心头的情绪将今晚所有的不愉快都悉数吞没。是惊喜,喜得嘴角情不自禁上扬。她也发语音,就一个字:想。仰头望向楼梯上方,心跳支配着她又发了句语音:假若我说我不在家,也不在学校,就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你想见我吗?☆、2424这是彦僖第二次,那么迫切想要结束工作,尽早回国。第一次,是在爷爷病重期间。母亲在生他时险些难产,吃了很大的苦,从此后她想要什么,父亲都会尽力满足她,每逢去一个新城市,父亲都会在当地给母亲带礼物。他长大后,这样一个小习惯由他沿袭,礼物从此成双。如今,他又多了一个想要送礼物的对象,一个明明白白逐渐放在心尖上的女孩。阳台门半敞,彦僖捧一杯水,背抵玻璃门,立在暗光中。背后有人敲玻璃,他回头,母亲戏谑地对他笑,客厅灯光明亮,笑容映照得明媚又温柔:“我刚刚可都听到了。”听到那句“想见我吗”。他家儿子可从没和谁这么腻过。彦僖喝口水,手机屏幕的光微微映亮他的脸。一条简短的,仅仅只有两秒的语音悄然出现,他没避着,直接点开。“想。”女孩的嗓音像春天的花瓣,软而娇。很轻很轻,第一遍连彦僖也没听清,他调高音量,第二遍,母子二人,连同碰巧经过的彦僖父亲,全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