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
书迷正在阅读:第一校花、与男主离婚后嫁给反派、对校霸大佬撒个娇[重生]、抚伤、重生后成了大佬的心尖宠、我成了掉包富家女的恶毒女配[穿书]、狼相公养成记、酒心月亮、拯救阁楼的黑化少年[穿书]、惊悚游戏[无限]
她趴在那,盯着它们看。果实是酱红色,果壳呈乳白色,昨夜吃了不少,此刻终是见到了它们的真面目。后来她从下人口中得知,除夕夜,沈策日落前就到了城内,有意等天黑入府。细问下,才知道他是因为受了伤,在肩上,不想让她看到,有意如此。进她的院子前,怕她看出来绑缚着手臂,又让军医拆了绑带,冲洗掉身上的血腥气。不久,沈策再收五城,江水两岸皆归王土。沈宅所在的柴桑乃军事重地,地处要塞,皇帝担心沈策日渐势大,迟早要有反心,下旨让沈家从柴桑迁到都城。这圣旨看似是无上荣宠,实则是想把沈家老少扣住,制衡沈策。沈策不想让meimei做人质,领了圣旨,以“军务繁忙,择日迁宅”,草草应对。姨母来信数封,劝解一年,最后他将沈宅迁回祖籍临海郡,算是各退一步,给了面子。回到临海郡后,沈宅扩建数倍,富贵更胜往昔。姨母以“祭祖”的名义回到沈家,同她交心长谈,要沈昭昭嫁给表哥,也就是姨母的亲生儿子,圣上的五皇子。如此一来,既能让沈氏和皇室更为亲近,又能让表哥得到更多的朝臣拥护,日后取代太子。沈昭昭摇头婉拒。姨母苦心规劝,说她是沈策的meimei,只有赐婚一条路可走,若不早早请旨赐婚,日后就只能听圣上安排。那时选出来的夫婿,断不会有表哥这般年纪合适,知根知底。姨母后来说了不少的话,她没仔细听,只记得姨母朱红色的唇,里头冒出的话全是绵里藏着针,针针刺人。姨母走后,这月的一匣子加持香恰好也送到了。她打开匣子,摸了摸香,将手指凑在鼻端闻了闻,想到快要到他二十六岁生辰日。她临时起意,带了一队亲信侍卫,离开临海郡,往柴桑而去。天大地大,柴桑才是沈家的天下。从入柴桑重镇,关卡守卫见是沈家马队,皆下跪恭迎。军营在江水畔,和江水一样,围墙绵延望不到尽头,帅旗迎风招展,尽是“沈”字。她策马营外,翻身下马,一刻不停歇往营内而去,正见到斩首叛军。二十几个被绑缚双手的男人被蒙着眼,声嘶力竭、高声咒骂沈策。一片寒光过去,兵士手起刀落,二十几颗人头齐齐落地。而坐在不远处高台上的沈策。在江畔的凛凛寒风里,他和面前的叛军首领皆是上半身光裸,长袍丢在地下。沈昭昭知道,这是沈策的习惯,他每每在军营和同袍庆功,都是如此。今日如此并非庆祝,但今日面前这位叛军头领是他十几年的挚友、兄弟、部下,他横跨鼻梁的这一刀就是拜对方所赐。如此相对,是在送行。他左手持一酒壶,为叛军首领倒下了一杯送行酒。高台下,是一排领兵的将领,或年轻,或年迈,都在安静地看着。那头领接过酒杯,几次想求饶,还是硬生生吞了下去,最后将心一横,仰头,把酒倒入喉中。一道寒光过喉,不光是血,还有没吞下去的酒都从喉咙里,和着血喷溅而出。沈昭昭站在台下,衣裙和鞋上都被风带的,尽是点点猩红。她胸口微微起伏着,看到哥哥手握长剑,缓缓归鞘,将那一柄剑高举在前。这军营,这江水两岸的土地,全是他亲手打下来的。光是这个念头,就让她心潮翻涌,难以自已。不止是她,众将士也为此振奋,山呼响应。沙场男人们的喊声,震得脚下土地都在颤动,她在人群中,看着他把剑扔给身后人,跳下高台,走到自己的面前。他的脸上还有叛军的血,赤|裸的胸膛上也有,瞳孔里映着的是日光和她,杀气未尽。他眯起眼:“这是哪家姑娘?闯到阎王殿了?”众人大笑。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便是郡王无尽宠爱的胞妹。“我来寻……”她在众目睽睽下,带着笑,故意轻声唤他,“柴桑沈郎。”风刮走了她的话。除了他,没人听得清,因为大家还在笑。身旁人递来白巾,刚用冰水浸过,用来擦身上的血。他没接,用手背挡开,眼中仿佛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又仿佛是她心魔丛生,错看了。作者有话要说:oyeah~劳资又回来啦啦啦啦~第2章楔子今于佛前,自说那夜,她经历了一次营啸。肃杀之地,一声声凄厉的啸音,惊醒了她。带来的都是近身侍卫,帐篷里没人,置身暗夜,她吓出了一身冷汗。“是夜惊。”肩上有柔软的皮毛覆住。大战在即,夜惊难免,总有新兵经不住生死重压,噩梦喊叫。过去每逢营啸,他都亲自处理,前往兵士们的帐篷,震慑住他们,谨防有人借此私泄恩怨。今夜他在这里,他知道她对夜,对黑暗有无边的惧意。她在找方向,找他在的方位,凭着自己的想象,想和他面对着面:“哥?”帐内寂静了。他的热息在正前方,落到她的人中和唇上。耳膜被营外的脚步声、呵斥声冲撞着,她的错觉越来越多,像能听到风吹着火把上艳红的火苗,无数营地的火把在狂风下齐齐作响,统统淹没了她。他为什么没离开,还是自己的错觉。她不敢妄动。只怕一动,便是万劫不复。“姨母说,你又推拒了赐婚?”她不舍远离,仍装不觉,感受他的气息。“怎么?想要个嫂嫂了?”他终于出声。“是你娶,为何是我想要?”“娶,也要在临海郡陪你。”她的心像被刺了下。“我一人在宅子里住惯了,怕被管束,还是跟你在军营好。”她终于离开他的脸前,去看身边的小小黑影,好似是个凳子。“不看着你嫁出去,我也不会有什么女人。”他最后说。后来外头有将军来唤,他命军医进来守着她,军营里,也仅有军医方便出入这个帐篷。后半夜,哥哥没再回来。沈昭昭知他不日就要渡江大战,军事繁重,也不打招呼,留了一封书信,交代自己要去洛迦山为他祈福后,带人离开。马队途经柴桑的沈宅旧址,她稍作休息,被人拦下,那人用荷叶捧着一块鲜嫩的豆腐,在马前对她笑着举了举,她认出来是幼时常见的豆腐摊的老板。翻身下马,刚要从身上摸钱币,一双藏青色的靴子出现:“何时需你做这些了?”那街边立着的人,青衣玉带,眼似点墨,笑里自带三分杀气。侍卫们的眼中尽是慌张,要行礼,被他以目光阻止。他摘了她用以遮面的白纱,为她将耳饰发簪都取了,又把她身上的雪貂换作素色披风,由奢转素,又嘱咐侍卫佯作无事发生,原路回临海郡。而他同她一人一骑,自西至东,去了洛迦山。洛迦仙山,孤伫海中,彼有菩萨,名观自在。那是观音大士的修行之地,在临海郡以东,是他常为自己请香的圣地,她时常听说,尚无缘一见。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