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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冬天本来穿的就厚实,你说会疼成那样,连洛瑾这后院长大的姑娘都不信。“没有肿起来,真是万幸。”洛瑾松了口气,这证明没伤到骨头。却不想这句话凤英根本不爱听,“哟,二郎媳妇儿是在说嫂子是装的?想讹你们家?”没料到凤英会这么说,洛瑾愣了愣,没事难道不好吗?“我没有,嫂子怎会这么说?”眼前的小娘子儿一看就是个没经过事儿的,心思浅,一脸单纯。凤英软了口气,又道,“这不当时摔在地上,怕是身上哪里摔着了。”“嫂子,觉得哪里不舒服?”莫恩庭隔着门帘问道。凤英靠在身后的墙上,哼哼了两声,“方才不觉,现在反上来,全身的骨头都疼。”“摔得这样厉害,身上怕是要留淤青了。”洛瑾说了声,她以前就是,腿不小心碰到,那淤青要养好些日子。“有淤青不打紧,就是怕身上疼,干不了活儿。”凤英叹气,“明儿就是年节了。”“洛瑾,你出来。”莫恩庭在外面叫了声,“让嫂子先躺一会儿。”洛瑾嗯了声,跟凤英说了声,便走了出去。本想着再多套些话的凤英,只能扯扯嘴角,“二郎就是懂事理。”眼神却并不像她的话那般温和。牛四家看起来过得也是一般,家里的墙壁黑的不成样子,东西也摆的杂乱。这倒与凤英的一身打扮不太相称。“二哥。”洛瑾走出来,乖巧的站到一旁,不去打搅两个男人说话。牛四应该是个惧内的人,刚才被婆娘掐了一把,现在甭管莫恩庭说什么,他要不就是点头,要不就是笑笑。眼前的事儿再清楚不过,凤英根本摔得不重,无非是想从这件事捞到点儿什么。只是和一个无理的妇人去争长短,莫恩庭是不屑的。但是也不能平白让三郎受这口恶气。“四哥,我看还是请王伯过来看看吧?”莫恩庭再次开口,“万一真摔伤了哪里,咱也能及早知道。”“再说吧。”牛四道了声,婆娘刚才掐他就是不让他多说话。这时,莫振邦来了,后面跟着赤脚大夫王伯。进来后,先问了声凤英人怎么样。牛四见此,觉得事情闹得有些大,自己的婆娘他是知道脾气的,逮着机会就想占便宜。他迎上去,说人在屋里躺着。莫振邦让王伯先进去帮忙看人有没有伤着。转身对二儿子和洛瑾说,这里的事他来处理,让他们回家。出了牛四家,莫恩庭站在门外想了想,随后迈开步子往村东头走去。洛瑾快走几步跟了上去,“二哥,你去哪儿?”这边不是回莫家的路。“我有事要办。”看了看洛瑾,莫恩庭又道,“不如你也跟来吧!”现在家里有事,洛瑾不明白莫恩庭是要去哪里,既然他开口了,就跟着他。村东头是村长家,莫恩庭走进院子叫了声。二十九这天,人一般都会留在家里,为年节准备,村长也在家。洛瑾站在门口,看着莫恩庭对村长说了几句话,村长点点头便回了屋里。“走,跟我去个地方。”莫恩庭走到洛瑾面前。洛瑾哦了声,跟着莫恩庭沿着村东面的小路往山上走去。“你觉得凤英是不是真的伤了?”莫恩庭问。“脚踝没肿,应该没崴到,骨头也没事儿。”洛瑾回了声,“不过可能摔疼了吧!”莫恩庭心道这丫头就是好骗,那凤英不过哼唧几声,她就当真了。“你来的时候不长,凤英这人从来不吃亏,以后不要和她来往。”“大嫂早说过了。”洛瑾走在小路上,上坡还是有些陡的,“二哥你要上山?”“不是。”走上半坡,莫恩庭停下脚步,四下望了望,“老三一般都是在这里下套子的。”“你要帮三叔把套子收回去?”洛瑾问,可是下套的地方不是只有莫恩升知道吗?“洛瑾啊,就算我想帮他收,也找不到地方呀!”莫恩庭笑了声,“我是来找样东西的。”“什么?”洛瑾不解,看着周围。现在的位置是村东的东坡里,在山半腰,因为地形不平,这里开垦的土地也大小不一,有些杂乱。“牛四的烟袋锅子。”莫恩庭往前走了几步,“你找个地方坐着吧,我找到了就回去。”洛瑾不明白莫恩庭为什么要这么做,看着荒凉的四周,“不好找吧?”一看洛瑾懵懵的样子,莫恩庭就知道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来着里找牛四的烟袋锅子。“按理说牛四哥赶车的活儿也不错,人起早贪黑的,能挣到些银钱。”莫恩庭的脚在路旁的草丛扫过,“但是凤英是个好吃懒做的,整日里无所事事,还想着吃好的,穿好的。”这个洛瑾能看的出来,乡下地方,很少有农家娘子把脸涂满脂粉,还整天在外晃悠。“牛四哥惧内,挣了多少就全数交给凤英。”莫恩庭往前走着,低头看着脚底,“在村里,凤英也是个不好惹的,但凡惹到她的,她能跑到人家门口坐在地上骂一天。”“二哥是说,见了她一定要躲?”洛瑾也见过刁蛮的女人,骂起人来实在难听,那女人就是他爹的相好。“不是躲。”莫恩庭摇头,“是让她说不出话来。大过年的,别让她给咱家晦气。”洛瑾似懂非懂,低头看着小路两旁,“我帮你找。”两人在坡里找着牛四的烟袋锅子,山风吹来,扬起洛瑾的发丝。在斜坡的一块石头旁边,烟袋锅子静静的躺在那里。洛瑾弯腰捡了起来,“二哥,找着了。”她举手挥了挥。“你慢些走……”“哎呦!”莫恩庭的话还没说完,洛瑾就滑到了地上。莫恩庭忙跑了过去,伸手将洛瑾拉起,“这里全是粗砂,容易滑倒。有没有磕到?”洛瑾拍了拍身上的土,将烟袋锅子给了莫恩庭,“是这个吗?”“你的手?”莫恩庭拉过洛瑾的手,细嫩的手心虽说没有破皮,可是被砂石压了不少印子。洛瑾连忙想抽回手,低头道:“没事儿的。”莫恩庭没放,“别动呀!”他掏出巾子为洛瑾将手擦干净,又仔细看了看,“还好,没伤到。”毕竟还是觉得有些不妥,洛瑾道了谢,将手抽回放到身后。“你是不是很冷?”莫恩庭接过烟袋,问了声,“你的手冰凉。”“不冷。”洛瑾摇头,“我的手一直都是这么凉的,夏日里也是,可能因为我不怎么出汗。”莫恩庭脑子里闪过一个词:冰肌玉骨。手上还残留着刚才的柔软触感,心里像被羽毛划过一般,有些痒。“我先送你回去。”莫恩庭上下看了看洛瑾,“真没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