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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抱胸,一声惊叫哽在喉头,飞奔逃回了浴室。浴室门哐的一声被关上了。荆屿朝后一仰,面朝着天花板,盯着上面熟悉无比的吊灯。五年了,鹿时安的家一点儿也没变。头顶的这盏灯,曾经扑满了飞虫,小姑娘偶然发现了嫌恶心,自己不敢动手,于是硬是戳着他爬上去把灯罩取下来清理。他存心逗她,于是拿着又是灰尘又是虫子尸体的灯罩追着她满屋子跑,最后把小家伙堵在阳台无处可躲,闭上眼睛视死如归,他却把灯罩背在身后,弯下腰轻轻吻了她的眼。灯还是那盏灯。小姑娘,却不知道还是不是他的小姑娘。鹿时安换上严丝合缝的睡衣走出浴室的时候,就看见荆屿仰面躺在沙发上,对着吊灯怔怔出神。平心而论,他比少年时期更有味道,岁月沉淀了曾经的青涩,只剩下那些磨不平的棱角和骄傲,让他看起来更叫人心动。难怪当初井洁搜索了一下Kiyu的资料,就感慨这人就算不会创作,靠脸也能刷出一片天地来。“你还要在我这儿躺多久?”鹿时安倚在门边,问。荆屿就像没听见,动也不动。她没办法,只好自己走上前,动手拉他起身。谁知道不碰还好,肌肤相触,才发现他的手越发冷了,凉得让人心惊。这是八月的楠都城啊,就算是晚上也暑气尚存,他怎么会这么冷?鹿时安俯身,细细看他,才发现他的发际线上都是细密的汗珠,有些已经顺着下颌,打湿了灰色的帽衫,湮出一片水渍来。“你怎么了?怎么淌这么多汗?”鹿时安匆匆去茶几上抽面纸。“别走。”荆屿盲拉,可是没能拉着她的手,倒是触到了意外的柔软,顿时被惊吓得睁开眼,弹坐而起,磕磕巴巴地辩解,“我、不是故意的。”鹿时安脸色绯红,咬唇,躲开了他的视线,把面纸递过去,“擦一下汗。”荆屿接过来,揩了揩额际的汗,“……没用,淌得比擦得快。”果然,刚揩过汗,就又滚出汗珠来。“你到底是这么回事?”鹿时安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我说去医院吧,你非不去。”“酒寒,胃疼,倒冷汗。”荆屿轻描淡写地说。“怎么会呢?”“之前酒喝多了,落下的老毛病。”他闭上眼,似乎又倒吸了口气。鹿时安记得从前荆屿虽然会喝酒,但并不贪杯,更别提喝多伤胃了,“为什么会喝多?跟谁喝?”荆屿睁开眼,嘴角微勾,“小矮子,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进这个圈子吗?”鹿时安没说话,她知道的,多如牛毛,但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最终能站在舞台上的不过凤毛麟,大部分人在酒吧的昏暗灯光里、桥头堡的路灯下,一辈子,连一首歌也传不出去。“我和你不一样,我没有能帮得上忙的爸妈。”荆屿说了一半,眉头一挑,显然胃又抽痛,“不喝酒,怎么和那些人结交?没人帮你,怎么可能挤进这个圈子里?”鹿时安想起刚刚庆功宴上,他和那个宋董觥筹交错的模样,心脏疼了一下。“好了,你别这么看着我。”荆屿松开抵住胃的手,“跟你说这些,不是为了装可怜博同情。”鹿时安:“……”可她怎么觉得,其实就是呢?“我来就想跟你借浴室用用。”荆屿嫌弃地拎了下汗湿的衣裳。鹿时安撇嘴,“你家没浴室吗?”“我从前住的阁楼吗?房东都搬走了,哪还有家?”“……你回国来,总有住的地方吧?”“蒋格格让我自己找酒店住,住一天找经纪公司报销一天费用。”荆屿从裤兜里掏出一把白花花的纸来,往茶几上一放,“不住就当白赚。”鹿时安懵懵地展开纸卷一看,是酒店开的收据,一沓,已经快半个月了。“你回国开始就住在酒店?”“嗯。”荆屿站起身,“待会再聊OK?衣服黏身上,难受得很。”“……反正有公司报销啊,为什么不住?哎,你去哪呀——”鹿时安追在荆屿身后,伸手一把拉住他的衣摆,“我可没答应借你浴室的。”荆屿低头,看了眼攥着自己衣摆的小手,不知想起了什么,嘴角微微翘了起来。“我回国来参加比赛是自费,”他缓缓说,“目前还没拿到最终名次,和蒋格格签约也还一分钱都没拿到,穷得快要喝西北风。现在能不住酒店,省几百是几百,起码能去买点演出的衣服……小矮子,你懂我意思吗?”鹿时安慢慢松开手,声音越发没底气,“这、这样啊。那好吧,冲个澡你就走——”话还没说完,她差点儿咬着舌头。荆屿双手扯住衣服下摆,朝上一掀,直接在她面前把灰色帽衫给脱了。也许是澳洲的阳光太烈,也许是他户外运动得多,也许是为了出道做了不少健身……总之,眼前的年轻而线条凌厉的身躯超越了鹿时安的想象。不,不不,关于这个,她从来也没什么想象的。真的,没有。不能有。“你不能进浴室再脱吗!”鹿时安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来。可是荆屿一把将脱下的帽衫塞进了她怀里,难受地挠着脖子上的红痕,轻车熟路地往浴室走去,嘴里说着:“替我找个什么衣服套一下吧,我总不能洗完澡光着出来。”鹿时安:“……”等浴室门关上,她忽然反应过来。“演出的衣服明明都是公司提供的好嘛!你忽悠我?”背靠在浴室门上的荆屿嘴角勾起,假装没有听到。不算大的浴室干净整洁,因为大多数时候都是鹿时安独自在家,所以入目都是小女孩用的瓶瓶罐罐,空气里也是浅浅的花香气,是她身上总带着的清香。这么多年了,她连爱用的沐浴乳都没改过。都说如果一个人念旧,对人、对物都是一样的。那她是不是也一样?淋蓬头洒下的温水冲去了身上的酒气,荆屿又把水温调高了,对着上腹冲刷,热度缓解了胃的绞痛。之前跟鹿时安说的那番话,骨子就是想装可怜,让她收留自己。但并不是瞎编,这五年里他都经历了什么,只有自己知道。居无定所,浑身是病。咚,咚。浴室的门被敲响了,鹿时安小心翼翼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衣服给你放门口了,你待会自己拿——”刚想放下衣服走开,就听门锁咔哒一响,浴室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了一条缝。荆屿的声音湮着水汽,低低的、湿润的传了出来,“放洗手台边吧。”鹿时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