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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不太搭理他,丁洋逮到机会,故意用夸张的口气,谄媚地说着溢美之词。声音引来容忱的注意,他稍稍抬头,看向这边,神色不明。丁洋也注意到了容忱,不过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不能再在兮姐面前大惊小怪,短暂的惊讶过后迅速恢复平静。段钦安很给面子地附和说:“是,你们兮姐最厉害。”顾兮顿觉尴尬,无奈地说:“有这么夸张吗?我那是知道自己不会淋到。”“这里就要顺便夸一下我自己。”丁洋凑到顾兮身边,涎皮赖脸地说,“我在旁边撑伞,步步紧跟,才确保了我们兮姐不会被淋到。”男孩仗着自己年轻,将没脸没皮发挥到极致,教人拿他没办法。顾兮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丁洋见缝插针,忙道歉说:“兮姐,我下次不敢了,一定好好注意,你就别生气了。”电梯下落到一层,门缓缓打开,等候的人鱼贯而入,容忱也跟着走进去。里面人差不多塞满了。他们手上提着厚重的摄像器材,自然而然地等下一趟。“这可是你说的,我这就拿手机录下来,下次再犯就当众放给你听。”顾兮不自觉地松了口气,说着举起拿手机的那只手。可能刚刚太过紧张,捏的手机上全是汗,她抬手的动作太快,一时之间没拿住。手机摔倒地上,发出浑厚刺耳的声音。“啪——”有种无形的实物同时在空气中随之断裂。容忱忽地从电梯里朝外走。本来正往中间合的电梯门受到阻力,又往两边弹开,电梯里的工作人员不明情况地发出惊呼。他不疾不徐地走到顾兮面前,缓缓弯腰,单手捡起手机,吹了吹上面沾到的灰尘,查看过确定没摔坏,递还给她。顾兮如遭雷击,呆立在原地,良久才找回自己的意识,忙伸手去接。容忱那边没放手,温声叮咛说:“以后小心点。”而后他紧盯着顾兮,缓慢地松开手,再次走进电梯内。这期间,工作人员一直按着开门按键等着,忍不住埋怨说:“容忱你干嘛呢,多危险啊……”容忱没回声,抬眼看向门外站着的人。电梯门在他们之间徐徐合上。丁洋这才从刚才巨大的震惊中回神,掐了自己一把,问:“兮姐,我刚才好像看到了容忱亲自给你捡手机?这不会是幻觉吧?”手机屏幕一直亮着,顾兮好像被烫到,浑身轻颤,低下头,故作镇定,“我好像也出现了幻觉。”段钦安直截了当地撕破他们的幻觉,“顾兮,你认识容忱?”是问题,同时也是答案。“兮姐你竟然认识容忱?”丁洋猛地想起上次的事情,急忙道歉,“对不起啊,兮姐,我上次不知道你认识他才这么说的。”顾兮轻轻地摇了摇头,“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提到这件事,若说有怨恨,也只能怨恨她自己。见她神情更加阴郁,丁洋开始口不择言,“实不相瞒,其实……我心里默默喜欢容忱很多年,会说出那种话是爱到深处自然黑。”顾兮被他荒谬的说法成功逗笑。段钦安又开口,问得一针见血,“那你怎么一开始不说认识容忱?”笑容逐渐在脸上收住,顾兮咬了下唇,解释说:“几年前合作过一次,也不算熟,没想到他还记得我。”说完才觉得这个说法站不住脚。容忱这种人怎么会冒被电梯夹的危险,只为了给一个合作过的人捡手机?想到这里,顾兮不禁也产生疑问。就算是前女友,容忱刚才为什么要给她捡手机啊?明明她自己稍微弯腰就能捡,一点都不费力。看出她不愿多说,段钦安也没继续追问,倒是丁洋感觉心虚,一直絮絮叨叨说容忱的好话。无非是年少有为,业务超群,人气高实绩强这样的话,他说着说着,自己都信了,奇怪地低喃,“没想到,容忱本人竟然还是这么热心。”这话飘到顾兮耳朵里,她涩然一笑。他本身其实是个脾气很好、温柔又自制的人,不过被流言蜚语、丑闻争议掩盖,慢慢变成传说中那个喜怒无常,摆架子耍大牌的人。如今的容忱,毁誉参半,誉皆出己,毁始于她。当晚洗澡的时候,顾兮稍微用力,揪下一大把头发。她吓了一跳,忙关上水,看着指间夹杂的头发,开始发愣。来伦敦的第一天,她发现这里水质太硬,养不住头发,就去剪了时下流行的短发。现在还能掉这么多,怪不到伦敦了,只能自责这段时间心情欠佳。门铃声响,顾兮忙套上睡衣,边走边扬声询问,结果怎么问外面都不回答。她疑心刚才是自己的错觉,回身去拿酒店的吹风机吹头发。就在这时,相隔一道门,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是我。”他顿了顿,无奈地加了句,“容忱。”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不过不要不睡觉等~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天晓得既然说8瓶;金雨5瓶;鱼香rou丝盖浇饭1瓶;☆、6464.阔别已久,门外站的人身穿黑色连帽衫,高高瘦瘦,迎面而来,气势迫人。心里凭空多出几分惧意,顾兮下意识地向后退,“你来做什么?”进了门,容忱摘下帽子,露出那张精致的脸,抬眼看向她,眸中漾着的温柔一如往昔。容忱扬唇,有点无奈地回答说:“你不来找我,我只好来找你了。”顾兮警惕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哪个房间?”“路上碰到你同事,就顺便问了一下。”容忱摸了摸下巴,点评说,“你那个小助理还挺听话。”顾兮默默腹诽,你如果知道他在背后说了什么就不会这么想了……容忱微微蹙眉,偏头往房间里面瞧,“买的药你扔了?”顾兮这才想起,解释说:“我放包里忘了。”为了向他证明,顾兮忙去找自己的包。她头发微湿,发尾紧贴着睡衣的领口,水珠从脖颈处慢慢渗进去,后背泛起一片潮意。容忱踱步到身后,拨开她的湿发,用手掌帮她从中隔开,轻声问:“怎么剪头发了?”他低下头,呵出的热气喷洒在她耳后。顾兮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连带声音也开始发颤,“太忙,没空打理,干脆剪了,最近也流行短发。”这一年里,闲暇之时,顾兮曾想象过无数次重逢的场景,无外乎都是沧海桑田怆然涕下,而后再感慨句我们之间隔了太多,早已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