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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师临不客气地笑话他们:“孟姑娘和十二这默契是越来越好了嘛!”孟婆娑看他一眼,想到先前异样,心下有了几分猜测:“你们该不会是因为听到了什么声音,所以才大半夜不睡聚到一起的吧?”“你也听到了?”慕易以问作答。孟婆娑点头。这么多人都听到,看来她先前的推断没错。沈师临给她补充:“我们在这儿还听到刚才你和楼下一个老头的谈话声音。”“那你们怎么想?”“那老头心里肯定有鬼。”沈师临懒洋洋地翘着椅子前脚。孟婆娑与他一拍即合:“我也觉得他是在吓唬我。”“不是吓,是警告。”孟婆娑怔怔看向说出这话的慕易,却见他眉目间认真神色不似作假。警告……孟婆娑眉头微蹙:“这客栈究竟是什么来路?里面到底住了些什么人?藏了什么东西?”想到方才那老头的话,她猛一抬眼看向面前四人,“难道客栈里有妖怪?”“并未见妖气或是精魅之气。”掌门开口,孟婆娑自然是信服的。毕竟人是修得仙身的大佬,即使实力分半,也还是比他们强了数倍的大佬。那这客栈确确实实是凡俗人家开的,又能藏着什么东西?婴儿啼哭……不是精魅……黑店……“人贩子?”她这一言令得主位上掌门的神色沉了一些。“小十二。”他指节敲着桌沿,“你去探一探。”“好。”慕易闻声而起。孟婆娑紧跟着他,“我也去!”二人一前一后跨出房门。过道楼梯都是一片昏暗,不见旁他人影。直到下了楼到达正堂,才瞧见昏黄烛光——柜台上点着一支白蜡烛,可柜台后却是空空荡荡,不见人影。都去歇息了就不该燃蜡烛。孟婆娑随着慕易穿过排排桌椅。打头的慕易想推开通往后院的门,却发现那门从外面被锁着。“果真在防着我们。”这下孟婆娑对于先前慕易“警告”的说法已经信了七八分,她招呼着慕易,“你往后退一退。”慕易听话地退后。孟婆娑就指尖凝起术法,直接穿过木门将外头的铁锁给熔化了。大功告成后她推开门,颇是不屑:“嘁,就这还想拦我!”后院中一片空荡,院子两旁晒着还未收回的衣裳被褥,再后方是一排平瓦房。其中一间房亮着灯——方才孟婆娑开窗往下看的时候这房里还未曾燃灯。也是托了这灯光的福,叫他们二人能够将将把院里布局给瞧清楚。孟婆娑扭头正想招呼慕易上前,却见后者眼神定定落在一处——她顺着看去,便见一条竹竿上晾着许多方形布片。她细细一数,竟足足有十片!若说是被褥,这布片未免太小;若说是衣裳,这布片就连做披风也不够格……“襁褓。”孟婆娑不由自主又看向慕易。慕易侧眼朝她微微点头。二人定下神,继续向那亮着灯的瓦房走去。“吱呀——”瓦房的木门在这时被人打开,一个人走了出来,走出来后还不忘细心地回身把门掩好。那是方才提醒孟婆娑关窗的老头。老头转过身,见得来人倒是一点也不惊讶,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孟婆娑:“老朽方才不是叫姑娘你关好窗么?这夜里风寒,怎么还和小情郎跑出来了?”“是准备睡觉的,不过睡觉前听得有婴孩在哭,就想下来看看是怎么回事。”老头一点也不心虚:“惊扰姑娘了,那是老朽孙子,未满周岁,夜里不大安分。”“是这样么?”孟婆娑笑道,“不知老伯媳妇是哪位?今日我进店,可未曾瞧见一个妇人呢。”“媳妇体虚,被接回娘家养身体了。”“一胎十子,果真是得体虚呢。便是龙这等神物,我却也只听过九子的传闻。”话语间,孟婆娑见那老头的笑意渐渐敛去,也不想继续和他打嘴仗了,声音更冷了几分,“老伯,还不打算开门吗?”蛇窟篇(二)老头闻声在门口驻了好一会儿,他身后的木门却被屋里的人“嘎吱”一声拉开。从房间里涌出了足足六个大汉。其中一个孟婆娑认得,正是不久前领他们上楼的那瞎了一只眼的“店小二”。“既然姑娘这么不识趣儿,那老朽只好得罪了。”老头说着抬起两指微微一勾。他身后的六个大汉立即上前将孟婆娑和慕易给围了起来。老头也不急着动手,而是抬头看向前方客栈二楼的一扇后窗,放高声音:“二楼的几位朋友,要下来帮忙吗?”孟婆娑闻言转身看去,就看见客栈二楼后窗里探着一个沈师临的脑袋。沈师临扬唇笑着,声音吊儿郎当地,在寂静夜里传开得尤为清晰:“诶,识时务者为俊杰嘛,这趟浑水咱不蹚!我这两位朋友便任您老人家处置了!”为表诚意,他还朝老头笑笑,然后干脆利落地“啪嗒”一声把窗子合上。老头终于再度露出笑容,看向转回身的孟婆娑,语气和蔼:“怎么办?你朋友也不打算帮你们啊。”“帮忙?”孟婆娑后退一步,退到了慕易身后,也探出脑袋朝他一笑,“可我不需要他们帮忙呀。”她最大的靠山就在这儿呢。这话音方落,身前的慕易就抬起了一只手。孟婆娑只见他两指微动,不过瞬息,周围围着他们的六个大汉就齐刷刷倒下。那老头面上的笑容甚至还未来得及收回。见得危机解除,孟婆娑心情颇好:“老伯,带路吧。”-瓦房下有密室。守着密室的掌柜见得下来的老头先是面上一喜,在看见跟在老头身后的慕易与孟婆娑后脸上表情就僵住了。孟婆娑却是没有心思理会他这等表情变化的。她的所有心神全被眼前的密室吸引了去。密室不大,构造犹如官府地牢,大约五步一间小室,各个小室由土墙隔开,外侧是木栏。桌上的几盏油灯把这密室里的情状给照得清清楚楚。这里关着十几个孩童。小的尚在襁褓之中,年岁最长的估摸也不超过五岁。只是有说话能力的孩童皆是被布团封住了口,身上伤痕遍布,一个个神色恹恹。“开门。”孟婆娑冷着脸看向那掌柜。等不得他踯躅,孟婆娑索性自己动手,溶了所有门上铁锁,把木栏上的全给开了。她给小室里的孩子一个一个解开手上的绳索、取出口中的布团,重复地安抚道:“别怕,明天就会有人来接你们回家的。”老头和掌柜站在一旁被慕易守着,一声也不敢吱。解开最后一个孩童手上的绳索,孟婆娑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