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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爱德蒙始终没有头绪,心烦意乱下,便捡起了那些文件来看。就连这时候,他都下意识拿起了和克里斯班纳特相关的那封信。这是他来英国时临时起意让人帮忙查探的,因为已经遇到了年轻人,所以爱德蒙一直没有看,也几乎要忘了。几乎是漫不经心打开信,看清内容,爱德蒙却如遭雷击,整个僵住了。作者有话要说:——查遍了所有海关办事处,包括阁下特意强调的实习生职务,多方打听,皆无克里斯蒂安·班纳特其人。爱德蒙深吸一口气,打开了从不离身的那本特制圣经。被最小心珍藏在最深处的,是一根蓝色发带,还有一封名为萨科纳的护照。这张护照,是他们结识的开始。许许多多被他刻意或不自觉掀过的疑虑,在他还在为这个人而心烦意乱的时候,突然全数翻涌了出来,铺天盖地。爱德蒙从没这么清醒。原来当初在荒岛上,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伪装。《[]引自原著伯爵的话。其实看过原著就知道男作者写感情戏多稀碎,我看完只觉得克莉丝唯一的情敌是上帝【喂至于伯爵……最大的情敌难道不是浪博恩和大英帝国吗伯爵现在是特别虔诚的信徒,杀了他都没法让他承认自己“弯”了,让克莉丝不小心戳穿他才刺激嘛让我们给伯爵点播一首,情人节让少爷掉个马快落一下。《今天小剧场#微博推送体#☆、étoi|es回到二姐夫家,与门房随意谈过几句后,克莉丝仰头看了一下窗子。好姑娘乔治安娜已经睡着了,神甫的房间也是一片漆黑,但是窗帘却没拉上。克莉丝在自己客房的门口站了一会,还是不放心敲响了布沙尼神甫的房门。“您已经休息了吗?”她低声问。没有回应,屋内半点动静也没有。想到对方年事已高,担心出了什么意外,她顾不上礼仪,推门而入。屋内过于昏暗,克莉丝花了好一会才适应过来,借着走廊的火光走到一边,将手伸进口袋里,拿出火柴盒,正要擦亮屋内的灯,却被突然伸出的手捉住了。这只手过于冰凉,就像是被渥浸了一块雪里,克莉丝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对方却先她一步缩回了手。“别开灯。”神甫沉声说。克莉丝终于依稀看清了神甫的轮廓,对方难得没带那顶头巾,只有花白的头发在昏暗里闪着光,面色却比月光还清冷。她将纸袋放在几案上,静静走到一边,关上了门。这下克莉丝什么都看不到了,反而是重生于地狱里的人将一切都看得很清晰,吃惊看着对方将自己也跟着关在了漆黑里。沉入昏暗里的阿多尼斯小心摸索着,实在找不到沙发,干脆小心在床的边沿坐下了。“我记得您说,黑暗有益于您的思考。看来我打扰了您的冥想?不好意思。”年轻人轻声说,语气却一点也不抱歉。显然是看出了朋友的不对劲,所以有意轻松氛围。“请让我一个人呆着。”年长者艰涩道。因为这句话,声音清越动听的那个人突然轻笑起来,即使能看清一切,黑暗还是将听觉无限放大,距离无限拉近,让听到的人不自觉屏了气。“我拒绝。那天我也说了同样的话,您可没有这样做。机会难得,请让我也以此‘回报’您。”克莉丝语气轻快说。爱德蒙静静凝视她,沉默了一会,才说:“那么,我的朋友,请随便说说你自己吧。至少将我从挣扎里解救出来。”这时候,两个人的形势和在荒岛时完全颠倒了过来。一个有意试探,一个毫无防备。认为这是为了转移注意力,正好随便起个话头,克莉丝无所谓说:“我的家您已经见过了?我在那座宅子里一直待到十二岁。”“后来我就外出上学了,提前两年毕业,出国游学,在意大利时呆了半年,主要停在佛罗伦萨,之后又去罗马度过了狂欢节。”“回国后没多久就遇到了您。接下来可能去上学参选吧。和无数绅士的继承人一样生活经历。”这番话全都是真的,也还是熟悉的风格,和荒岛上一样。短短几年内在狱中艰苦的环境下,学会法利亚神甫的全部学识,爱德蒙唐泰斯的才智和记忆都相当不错。面前的人说出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得。因为是出狱后难得的美好回忆,所以一直珍藏心底,时时拿出来细数。一次两次还能说是巧合,每次都这么精准让他想偏,很显然,早在遇到那位老谋深算的国务大臣前,克里斯班纳特就已经是一个颇善话术和伪装的人了,可能也就是因此得到了恩师的赏识。抓住海关办事员这一个线头,将感情隔离开,用理智剥析,爱德蒙很轻松就得到了答案。现在想,哪怕是正式职员,那些护照也太多了。当初因为刚刚出狱,大部分社会经验都还停留在十年前,他做水手时虽然常常与海关打交道,但了解并不深,尤其对方是外国人,出身也比他十几岁时高出不少。农民会误以为皇帝用金锄头,爱德蒙理所当然相信了,一个才十六岁的乡绅儿子,也是能被塞进部门历练的。就像克莉丝会发自内心感慨,如果没有格里芬,荒岛上他们还会互相试探很久一样。爱德蒙也忍不住由衷惊叹,对方只是没想到自己会来英国,同样不会算到自己将获得一笔宝藏。毫不犹豫用了海关办事员的身份解释那些护照,恐怕那时候,年轻人就已经完全摸清了自己的底细,只是因为一些原因,没有在他的逃犯身份上深挖。面前的人与自己势均力敌。这时候,之前所有对这个人的爱怜和关心,连着他想要护着这个人的想法,似乎就都变成了笑话。连眼前的最后一扇门都被合上,爱德蒙以为自己会很失望或者愤怒。结果他也的确很心酸而且恼恨。却都是冲着自己去的。即使这时候,他还是不自觉在为眼前的人开解:面对一个赤|裸长须的逃犯,才十六岁的孩子,聪明做出了最正确的隐瞒,而且不论如何,那些帮助和善意都是真真切切存在的。一边,坐在床沿的人还在轻声说一些旅途里有趣的事情,虽然看不到自己,却还是认真睁着眼。“克里斯。”他用一种很温和的语气叫着这个名字,截断了她的话,模仿着记忆里法利亚神甫的声调,“已经足够了。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