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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缚,克莉丝长长松了一口气。虽然搬进四楼,但是只有卧间布置好了,其余部分没完全改造好,很多时候还不能完全放松警惕,该收拾的东西依旧要藏好。有时候会觉得麻烦而且疲惫,不过也快二十年了,克莉丝已经习惯了。实在睡不着,她干脆点了灯,开始写论文。会做成联排式,墙壁的隔音效果自然也会得到加强,四下里很安静,只有羽毛笔和纸张的摩擦声。爱德蒙总算可以从那一系列的声响里沉下心,就伴着这样的书写声,开始处理意大利的事务。隔壁的声音停歇后,他才停下笔,听着那声短促轻软的哈欠和床榻下陷的声音。决定终身不结婚是个很好的消息。至少不会看到哪位小姐以班纳特夫人的身份入驻隔壁了,克里斯自己没有这样的意愿,他还有个会让人退却的母亲,那么除非那位老师插手,就不会有太大问题。再不济,自己谨慎一些,也是可以用朋友的身份陪伴一辈子,就这样同步起居。克莉丝班纳特在意大利就有意放出“被黑发法国女人伤透了心”,国王面前也要借机表态,那天在俱乐部说起来时,语气确实很认真,今天在家人面前又特意提起,很显然,他好几年前就下了这个决定,而且绝不是“为了事业”这么简单,期限也肯定是永久的。会把和自己的事情编去骗人,还用这种方法防止和正经守礼的小姐有进一步展开……和风月场的女性倒是经常来往。爱德蒙虽然不懂,但是看在场人听完“刺激的衣帽间”后反应,那番描述绝对真实而且相当出格。他用一把从不离身的钥匙打开了抽屉,厚厚一摞秘密文件下,压着一本蓝色封皮的法语手册。爱德蒙顿了顿,想到年轻人在这方面已经远胜自己,这才做足心理准备翻开。这本书写得很细致,他会这么快联想到它原本主人的脖子很敏感,也是归功于它的教育。他开始观察这本书的翻阅痕迹,只有其中一页有折痕……那页全都是介绍时下的各式避|孕套。爱德蒙突然想起了莫里哀笔下的唐璜。活在政教合一的十七世纪,英俊风流,对鬼神宗教毫无敬意,只寻花问柳,利用自己的魅力欺骗玩弄女人,一辈子都在追逐爱情。克里斯当然不会是这样的人……但是这样一来,就完全无法解释,为什么他这样条件优异的年轻人会这么果断抗拒婚姻了。尤其他的性格谨慎,会咬死一个决定,那么就一定有个让他不会动摇、却不能说出口的理由。——或许班纳特少爷更喜欢男性。爱德蒙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除非载客,不论货船甚至海盗船,规矩是船上不允许有女人的,这也是沿海港口那么多妓|院的原因。所以海船和公学一样,都是很特别的环境,他过去跑船时,依稀听说过这种对性别有特别偏好以至于连结婚都拒绝的人。只是即使喜欢克莉丝,他也从未将自己往这类人上靠拢,爱德蒙很清楚,他的心已经死去,如果不是这个独一无二的人,不论男女,他都不会多看一眼。但是如果克里斯恰好喜欢男性呢。一旦冒出这个猜测后,很多奇怪的地方都得到了解答。为什么从来没有贴身男仆,为什么在洗漱和换衣时都会抗拒自己的帮忙,为什么从来不去公共浴室……这段时间在俱乐部听他们聊天,爱德蒙也发现,他的“朋友”与他恰好相反。克里斯对宗教很无所谓,却很尊崇法制。偏偏他生在了英国,被教义和法律双重禁锢,出于对法律的信仰拒绝了承认和随心,选择了遮遮掩掩,让自己尽可能像个“正常”的男人,又因为强烈的责任心不想牵连女性,所以总是那么努力证实自己有男子气概,所以才用简单的金钱关系解决生理问题。对这份感情挣扎至今的人想到这里,作者有话要说: 不但没有解脱,反而更加气恼了。——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让他的心上人意识到这一点的?《感谢墨烟青城,央宵佩,果冻的地雷~感谢果冻的手榴弹(づ ̄3 ̄)づ一百章,写个二合一六千字庆祝一下,说好的搞事情,也真的搞了。从此伯爵的吃醋范围翻了个倍。《优秀同学上主席台环节:昨天评论区全场最佳#夜访吸血鬼AU#情报团:几位小姐都好单纯啊,果然被少爷保护得很好,我们要加倍爱护她们!班纳特太太:玛丽,吉蒂,莉迪亚,随便挑随便选。什么我的小儿子?那是非卖品!除非你把浪博恩买下来!爱德蒙:我发现你的秘密了,你是gay!克莉丝:啥玩意???☆、|abime克莉丝起得很早,在院子里恰巧遇到了邻居先生。威尔莫勋爵站在一片葱郁的草地上,指间有一只雪茄,剪过了,却没有点燃,像是在看男仆刷马,又像是把目光放得很远。“班纳特。”他很快发现了她,仿佛只需要脚步声就辨别出了来人,侧目看过来,难得主动和她打招呼,“早上好。”勋爵看上去三十多岁,比他告知的实际年龄要大一些,还算英俊,有种高出青年人一筹的独特沉郁气质,年纪大的绅士穿了浅蓝色外套配上白背心往往显得轻浮,似乎下一秒就要上升融入蓝天白云里一样,这个人却像是沉默屹立的冰山,是拒人千里的寒冬。克莉丝也问了早,随口说:“你看上去心情很好。”爱德蒙惊讶看向她,笑意稍纵即逝,冰雪的外沿被guntang的心微融,又很快凝结,语调还是冷冽的,“因为一件事,我以为已经要终生抱憾了,却看见了新的希望。”克莉丝没想到他会告诉自己,虽然有些交浅言深,看来这件事的确很重要,于是道:“那么,希望你能心想事成。”她今天和老师有约,也就没有多做寒暄,向看上去似乎颇受鼓舞的人点头告辞,转身就上了马车。费尔德侯爵在伦敦的府邸她已经去过很多次,和门房很相熟,直接放了行,被管家引进餐厅,半路经过小会客厅时,师母突然向她招手,示意过去。“班妮你来得正好,”师母放下针线,“你说说,我看上去多大?”不明白这对老夫少妻又在玩什么,克莉丝倒是很乐意给老师挖坑,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为什么要看,您本来就很年轻啊。”师母笑了,“还是年轻的男孩子会说话。”她想到了什么,又说:“你去告诉那个老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