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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事就全翻出来了,反而会先被抓进去,他们也是笃定了你的母亲‘无依无靠’,才敢这样做的。”克莉丝看向纳什,轻声问:“现在,你没有了姓名,不能站在明处为自己伸冤,对方面上做得天衣无缝,如今势力又比你大,你有什么打算?”爱德蒙被这句话戳中,浑身一震,错愕探究看向克莉丝,她似乎毫无所觉,只是专注看着纳什,等待他的答案。爱德蒙自己深有体会,也太清楚过去那段时间,一个人会有的所有念头。不明白为什么偏偏会落到自己头上,不明白为什么神没有给予无辜的人庇佑,不明白为什么肇事者还可以逍遥法外。这样的观念冲击下,人会茫然,会逃避,很难那么想到自己该怎么做。纳什果然面上浮现出迷茫,半刻才咬牙道:“一命换一命,我已经没有牵挂,我记得恰好这人也算计过你,我亲手带走他,也能偿还你的恩情了。”“现在是问你的打算,不要拿我的名义让你的选择冠冕堂皇,”克莉丝毫不留情说,“我以为,冲动伤人是最劣质、最动物的手段。”纳什:“那就决斗,有决斗在,即便死了,我的一切会被洗刷,而他的行为会被曝光,对这样的人来说,名誉受损,比死了还要难过吧。”克莉丝摇头。纳什吃惊道:“为什么这也不行?我记得你就曾经为你的jiejie决斗过。”“决斗说到底是凌驾于法律之上的私人械斗,你竟然还想用这种方法洗刷自己?我当初会和威克姆决斗,是为了拿到他的手迹签名,这只是我达成目的的手段,你却想用这种方式解决问题。”“不管是刺杀还是决斗,即使你能赢,对那个人来说太痛快了,甚至他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因为这番可以确定也在说给自己听的话,爱德蒙已经彻底呆住了。“而且,你能说出真正确切的罪魁祸首吗?”“是决定改建的里德侯爵,是嫌村庄难看要求夷为平地的侯爵夫人,是为了节省时间、谋取钱款的管家,还是奉命驱逐的宪|兵队?”纳什这时候恢复了冷静。“对这样的结果,我并不甘心。对方势大,我即使明面去寻求正义也希望渺茫,我有的只是情报,所以只能用脑子解决问题。”“我要计划一桩复仇。”克莉丝只说:“这会很难。”纳什摇头,突然充满信心,“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太了解你,你会来和我谈这番话,显然早已经有了计划,所以来试探我的决心。”克莉丝冷静道:“不瞒你说,我的确有一些计划,也确实是你让我下决心反击……但是这都与你的复仇无关。”“你太小瞧复仇了。”纳什控制不住问:“复仇,不就是让仇人得到代价吗。”克莉丝:“这是报复,报复当然可以为所欲为,挟恩索取和挟仇报复,都是小人行径,善良的人没有这个心理素质,是做不来的。”“你这些日子所受的磋磨,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悔恨,恐怕已经使你刻骨铭心了吧,可是我刚刚问你罪魁祸首是谁,你就显露出茫然和心软了。”“没有了仇恨支撑维系,我担心你会走入另一个极端。”“许多恶人能做出那些事情,因为他们本就不觉得自己错了,他们是不会为自己的行为忏悔反思的,哪有那么多‘可恨人必有可怜之处’?他们做出可怜的样子,因为环境逼迫他们这样,去影响大众和舆论对他们的判断。”“恰好相反,受害者因为良心尚存,对上天和社会还有所敬畏,所以不住拷问自己,连伤害恶人,都要责问自己是否做得过了,自己是否有权利做这一切。”这几个月来,难以入眠的负疚被轻轻松松就抚平,爱德蒙再也无法掩饰心绪,直直看向克莉丝。她也在看他。坚定,温柔。纳什已经离开了,走前认真说“让我再想想”。屋内一下安静下来。现在,只剩他们相对坐着了。爱德蒙艰难说:“所以,你知道了。”知道了他这几个月以来的奔走和内疚。知道了他一直以来的困境和折磨。知道了……他的所有身份。克莉丝只是笑,作者有话要说: 接着抬起温暖的手,轻柔撩开属于勋爵过长的额发。再无阻拦,漆黑的眼瞳相对。她说。“你好,爱德蒙。”《感谢夏~桃源,深山老农雨师篁,Temster,墨烟青城,妮子的地雷。最近没有小剧场是因为……三次元遇到一些事太累,不鸽更新已经用尽我的体力了_(:з」∠)_等我满血复活就安排!去加精上章评论区啦,找到合适的小朋友嘿嘿嘿【x长评区全都是顶尖优秀选手,为了翻阅方便,所以就不加精啦,等明天我充钱再给这几位小同学发奖学金w☆、|abime多久没有被人用这个名字真真切切称呼过了?只有午夜梦回,父亲垂死的低语,神甫病发的呼唤。“我会在那个世界为你永远祝福,爱德蒙!”“永别了,爱德蒙!永别了!基督山,别忘了基督山!”伴随着无数声的告别,这个名字也就变成了噩梦,一次次提醒他,法国改朝换代,连拿破仑也彻底成为了历史,这个名字和那桩案子就像被铁球带入了深海,永无见光之日。即使成功复仇,这个世界上也永远不会有人知道,曾经有一个水手,遭受了不白之冤,丧生在黑牢之中。可是现在,面前的人用温和轻柔的语气,信手拨开一切愁云烟霭。第一次,这个名字伴随的不是道别,而是开始。如同当初在基督山岛,年轻人告知他姓名。被这样的话问候时,没有预料中拆穿身份的害怕或者惊惧。因为是这个人,因为是被克里斯班纳特知道,爱德蒙并不意外,也并不觉得担心。甚至连所有酸意都涌上来了。分不清是因为以为孤独的复仇,还是认定无望的恋慕。可是他哭不出来,伊夫堡已经将他的眼泪全都收走,他的泪腺像是已经干涸了,只能愣怔看着他的新神。随即坚定握住了送到眼前的那只手。“好久不见。克里斯。”他叹息说。唯一的信徒经过漫长时间的跋涉,终于又一次回到了圣坛,在彩窗投射的光斑中,执起额前那只赐福的手,按在自己的嘴唇上。吻是冰凉的。克莉丝却如同被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