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书屋 - 言情小说 - 什锦良缘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39

分卷阅读139

    众人心里呼之欲出,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有谁是笨的,有证据还能大义凛然的出头指控这位亲王,没证据,有谁愿意盲人剥蒜瞎扯皮,回头若跟人家真没什么干系,白白得罪人么!

这种微妙奇奥的气氛不断地发酵膨胀着,把一众人脸上都逼出了汗,最后还是由皇帝开口打断了沉闷的氛围,看向刑部尚书道:“除了你们内部的整肃,额外再派人调查他们马佳氏,毕竟丢的是他们家的人……”

正说着,御前太监魏尚匆匆走近殿内,跪地道:“回万岁爷,刑部那边传话说,云贵总督蔑了。”

众人闻言大震都纷纷抬起头来,不约而同的看向皇帝,刑部尚书掏出怀表看了眼,揖手道:“回皇上,巳时一刻了,刑部按照圣谕于今日巳时,赐云贵总督酒,想来行刑已经结束。奴才恭贺皇上铲除jian党!”

经他这么一提醒,其他合官员也呼喝道喜,皇帝脸上却没有任何龙颜大悦的踪迹,他缓缓走到龙椅前坐下身,目光悠长的越过他们望出门外,启唇,话却未能说出口,顿了下才发出声音,还是略带微哑的嗓音,“何喜之有?马佳临成不刚被你们放走了么?刑部派人去通知马佳氏,让他们处理后事吧。”

见堂下众人面露惭色,皇帝叫声起儿,“都起来吧。还有一件事要同诸位商议,宋炆升卸任后,提督九门步军巡捕五营统领这职衔儿,大伙儿有没有出众的人才举荐?这位置也不能一直空着。”

过了半晌都没人答复,敬亲王讪然一笑,“当差出了这么大的差池,我等哪儿还好意思给朝廷荐官呢,皇兄您自己琢磨着定吧!您的眼光还能有错么?”

皇帝皱眉似乎在认真琢磨,片刻后看向郝肃道:“上回朕请郝晔接宋炆升的班,他没答应,时至今日,朕用人的心意没变,等下路过乾清门时,烦请中堂大人让他再来见朕一面,朕再问问他的意思,也是最后一次。他不是诸葛孔明,朕也不是刘玄德,朕没有三顾茅庐的耐心请人出山。”

郝肃怔了怔忙应是,皇帝便道:“朕这边事情都交待完毕了,若无其他事情都散了吧,如果寻获到马佳临成的踪迹,尽快上报。”

等大殿内的人走了个一干二净,皇帝阖上眼,靠在龙椅上假寐,殿内走进一人,手旁多了杯茶,他出声道:“救他的人应该是诚亲王,如果朕推测无误的话,诚亲王应该会送他西行前往藏区,朕已经为他们大开方便之门,你可以放心,朕为了社稷安稳,还有一桩事情未竟,在这期间他不能在京城出现,等这件事情尘埃落定,朕会派人找他回京。”

玉茹泪流满面,叩了头谢恩,擦过眼泪之后,蹲身道:“万岁爷喝口茶吧。”

皇帝睁开眼喝了口茶,却是咽下了一口酸涩,他放下杯盅问,“东西六院儿,你喜欢哪一处,朕让人去布置。”

这是要册封她的意思,她打了个颤儿,又跪下身去,“奴才谢万岁爷恩典,但凭皇上做主。”

他没叫起儿,她就得一直跪着,皇帝很想伸手接她起身,却感浑身虚浮无力,他起身,视线从她毫无喜色的脸上挪开,足靴擦着她耳际的玉坠,走远直至消失在殿外。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有有个三四章就可以完结了

☆、寒暑易节

回王府的时候一路上的人都如惊惶的蚱蜢,看到官府的人马退避三舍,敬而远之,看来是受到了刑场上那出意外的波及。打马从街面上穿过,偶尔会有惊慌失措的陌生人踉跄而过,衣料间的摩擦撩起他的下摆,诚亲王握紧辔策,直到此时心底才涌出一丝后怕,沿途的景象很快的在眼前一晃而过,他目视远方归心似箭,不由的喝马加紧了脚步。

回到王府门前,他上阶没有立刻进门,而是拍了拍其中一座石狮子的脑袋,驻足片刻后方抬步跨过了门槛。影壁后是他期待却又有些不敢面对的场景。她看到他提袍扑进了他的怀里,她的身上有花枝藤架熏染出的味道,沁人心脾。

“王爷,”湛湛颤/栗着紧紧的环住他的腰,“您真是傻到家了,刑场上那么些人,万一有个闪失,事情败露了怎么办?您要是被朝廷拿住了把柄,我跟兮兮怎么办?”

看来她已经听闻了刑场上所发生的事情,他拭她满脸垂挂的凉露,“你放心我做事有分寸的,他们捏不到我的错处,我安排的是最精干的人手,这不一出手就把事儿给办成了,我让他们带临成先去西藏,我已经提前给达木可汗通过信儿了,地方虽远,可也能很好的避开风头。湛湛,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只是这件事情我不能告知你,退一万步来说,若当真出了岔子,把这事儿料理失败了,我得保证你跟马佳氏是清白无辜的。出了意外,我一个人承担。”

“呸呸呸!”湛湛根本不敢想象那样的结果,她急得跺着脚哭,“没有如果……没有如果……这事儿到此为止了,不会有人发现的!”

他眼潮,透过一层雾气,捧起她的脸,“湛湛,你别哭,兮兮现在还小,等过完年她满周岁了,我带你们去西藏,远远地离开这个地方。”她忙不迭的点头,眼泪混合着笑,在他手心里汇聚成一汪清泉,他腮颌紧咬着,也红着眼笑,“说好了,就别哭了,现在天儿凉,皮肤哭绽了怎么弄呢?兮兮见额娘哭,也该怪罪阿玛了。”

湛湛茬着气儿,微喘着稳住情绪点头,眼睛已经哭的又红又肿,像被雨水冲泡过的花芯,他把额头贴上她的,低喃着安慰:“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有我在呢,别怕……”

回到内院,闵兮正破着嗓子哭,瞧见阿玛张着手要抱抱,阿玛亲在鼻头上,举高高绕几圈就给哄好了。湛湛揉了揉眼睛笑叹,“不承认也没法子,兮兮还真是跟阿玛最亲。”

浅薄的日光透进窗,丢落一地破碎的光斑,她站在那盏斑驳的光影里笑靥如花。他突然回忆起新婚之时,他在宫墙甬道里的那次回首,心头钟颤似的,满眼夺目的红和苍穹。时光没有冲淡她的神韵,反将她的眉眼描绘的更加浓烈。

他迈步走上前,在她盛满日光的唇角轻轻一吻,她红脸推开他,“有人瞧着呢,当着兮兮的面儿,你也好意思。”

那么无人在场的时候,便可肆意妄为的冲动,她躺/下来是汪山水,蒙面扎进去,感官瞬间进入一种微醺的醉态。她坐起来是流云苍穹,脖颈下是连绵起伏的山脉,他很享受仰望她时的感觉,她会醉眼迷离的俯视他,会主动把唇瓣印在他的唇角,然后呼/着喘/着,美其名曰:“敬君一吻。”

有时候太过忘乎所以,就会忘记时间,忘记明天,忘记隔壁的啼哭,她的肚脐眼儿里攒着他的汗露,“允颀……”她眼仁儿颤啊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