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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边关有功之臣,一一封赏。到了秦将军这里,他谢恩过了,还特地把自己队伍里的一家三口提了提,说是士兵们深受鼓舞。战斗最激烈的时候,两位大夫还曾与偷袭医帐的敌人拼杀,竟然把十几个突厥兵都杀了,自己全身而退。皇帝一问才知道,原来两位大夫还习武多年,儿子的功夫最初还是跟他们学的。这以来,皇帝对这传说中的一家三口更感兴趣了。等到把三人宣上殿来,一众文武大臣也伸长了脖子向外张望。只见这一家三人沉着地走上殿来,进退有度,礼数周全,而且,都是好样貌,众人心中,很有好感。大家尤其对女大夫好奇,会杀敌、会治病的女人长什么样?看过之后,发现,也没长三头六臂,还是寻常女子,相貌姣好,安静内敛。只是比寻常女子多一些英气。皇帝问起,“你们一家想要什么赏赐啊?”程平答道,“为国尽忠是我等本分,不敢要什么赏赐。况且,陛下已经赏过一回了。我一家人受宠若惊。仗打完了,我夫妻二人还继续行医,治病救人。”皇帝又问方云和程平可愿留在宫中做个太医,夫妻二人答道,“我夫妻自小生长在乡野之地,不懂宫中规矩。”皇帝听了,也不勉强,就赏赐夫妻二人些银两布匹。至于方云,皇帝念及她一介女流,不惧艰险,为国尽忠,极其难得,就赏了七品孺人的封号。而程墨因奇袭中立下的战功被授予六品游击将军之职。三人离了大殿,就直奔客栈,去和程书汇合。没几日,放了榜,程书竟然就考中了。十七岁的他,在所有上榜考生中,年纪最小。一家人都高兴极了,连客栈老板都与有荣焉。然而,程家人的荣耀还没有终止。殿试时,程书应对入流,皇帝听说他是考中的学子中年纪最小的,不禁跟他开个玩笑,“你现在一定欢欣雀跃,想要回家报喜讯吧。”程书却说,“我家人来京城了,这几日,一家人都住在一起的。”皇帝还以为是一家人不放心,跟来了。谁知程书说,“我父母和弟弟前几日刚在这大殿之上受了皇上封赏,为了等我,才没返乡。”这么一说,不光皇帝,连百官都好奇了,就问程书家人受了什么封赏。程书一说,大家恍然大悟,原来是女大夫那家!皇帝身边的太监也说,“怪不得,我瞅着这位眼熟呢,原来和前几日的那个小将军,是兄弟啊!”程书莞尔,“我俩是双生兄弟。我出生比弟弟早一炷香的工夫。”皇帝哈哈大笑,“你父母养得两个好儿子!你一家人竟然如此巧合在京城团聚了。好啊!过几日是琼林宴,我许你带上父母和小弟来,我们也瞧瞧,你这双生兄弟,像还是不像!”于是,琼林宴那天,一对双生兄弟便成了众人瞩目的所在。皇帝特意把二人叫出来,比对一番。两个俊俏少年郎肩并肩站在当地,弟弟比哥哥看着壮实些,哥哥比弟弟看着斯文些,但长相上,不差多少,大家都不禁喝彩。这二人一文一武,都是报效国家的好儿郎,看到的人都说,父母教导的好。程平面上矜持,其实内心激动得无以复加,这可是他教出来的好孩子!然而,整个琼林宴上,大家最好奇的还是女大夫方云。若说她生养的孩子好,那她本人就更是一段传奇了。程书最后留在了京城翰林院,当个编修。两个孩子都在京城为官,而且都未成亲,方云和丈夫商量了一下,就留在京城,帮孩子们张罗婚事。这么打算着,方云夫妻就回崁州城变卖了房产、土地,带了银钱回京,在京城置办了个小宅院,算是安了家。没等收拾停当,媒人就踏破了门槛。程书十七岁蟾宫折桂,程墨小小年纪,就做了游击将军,而且两个少年郎都还长相俊俏,性子讨喜,早就被京中的达官贵人们盯上了。这一年,程家连续办了两场喜事。老大程书娶了御史家的姑娘,老二程墨娶了秦将军的侄女。当方云和丈夫欢欢喜喜给孩子们张罗婚事的时候,崁州城里,集草堂来了位客人。冯大夫正忙着,抬头一看,他认出来了,是那位曾经认错了方大夫的富家老爷。“在下郑衡,求见方大夫。我家女眷想找方大夫看病。请问,方大夫何时回来?”冯大夫摇头,“不知道啊。”郑衡有些失落,步履沉重地出去了。其实,郑衡说了谎,其实,他的爱妾月娘并不愿意再看女大夫,是他非要领到这里来的。郑衡也说不上为什么,就是心理空落落的。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上次从崁州城,做梦还又梦到妻子裴玉芬对他横眉冷目,质问,“为何你不救我,为何你抛下我?”只是那梦里妻子的样子,不再是以往裴玉芬温柔文弱的模样,而是变成了女大夫英气干练的模样。这个梦让他惊醒,午夜梦回,他就想了想,那女大夫有没有可能就是自己的妻子。为了这个,他又开始重新查当年的那件事。当年火场里,几具尸体,烧得不成样子,无法辨认男女。他也没法确定,妻子到底是死是活。只是,捕快和仵作都跟他说,“不可能还活着。你看,歹人都烧死了,你妻子是个弱女子,还怀着孩子,能跑得了吗?”虽然后来他不死心,也到附近找过几次,但是,也没有找到。曾经有人说过,附近一个大夫,好像救了一个女子,可是,他赶去的时候,根本没有什么大夫和女子。当时想,定是那报信的人,为了赏钱胡说的。可是,现在他重新想过,如果当年领赏钱的人说的是真的,确实有个大夫救了妻子,那妻子有没有可能跟了他,而且,夫唱妇随,学了医?一旦想到这里,郑衡就无法再忽视这个问题,也无法再继续待在家里过日子了。郑衡立刻起身赶赴崁州城,他心急如焚,一路上都在琢磨这个可能性。妻子当年出了事,并没有找到足够确认身份的尸体,他给妻子立的是衣冠冢。因为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生死茫茫,他一想这件事情,就心里不上不下。虽然觉得没有生还的可能,也确实安葬,当妻子死了。可是,心里某个地方,还在做着不可能的设想,也许,她命大,活下来了呢?毕竟是自己喜欢过的人,郑衡因为妻子遭难而去,对她更加念念不忘。旁人提起这段往事,也是扼腕叹息。郑衡每每回避,他不想提这件事,但时,他选了怀孕的妾室,暂时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