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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弄他的眉眼,“霍闻祁。”“怎么?”他依旧是闭着眼睛,发出一声低沉好似还在梦里的低问,沙哑而慵懒。“我能好奇一件事儿吗?”他并未睁眼:“说。”那指腹触及他的眼角,霍闻祁不由得皱了下眉,缓缓睁眼,全然瞧见一张眨巴着大眼睛的脸,“你,这眼下的疤痕……是怎么来的?虽然细微,但仔细一看,快到了眼角的位置。”霍闻祁翻身将风意暖压在身下,俯视着这张无害的脸。想必风意暖这辈子从未遇见过什么脏事儿,她才会有这样的好奇心。觉得什么都是稀奇的,觉得好玩,觉得可以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可以随意聊聊。可就这个不行,这事触及霍闻祁心底的黑色地带,他不说,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那是他尘封在心底的,十三岁之前的记忆。永远不会再提起,这世上,怕是除了他以外,不会被知晓。“听说过好奇心会害死人这句话吗?”风意暖觉得他的眼神有些陌生,“我不能问?”“有些事,你知道甚少为好。”霍闻祁转身掀开了被子,风意暖还为着寸缕,将被子依旧替她盖好,他径直穿起衣裳。既然态度冷然,那么风意暖也不再自讨没趣:“我父母,他们何时能到?”他慢条斯理扣着衬衫的扣子,背对着风意暖:“怕是要等了。”一听要等,风意暖心里就不踏实:“怎么?是出了什么岔子?”“船不够。”船怎会不够?风意暖几近从那床上急得跳脚。“这是为何?我风家码头多少船只,想要来这还是难事儿吗?”霍闻祁刚想解释,才忆起她并不知道风家此时的落败模样。摁住她不安分的身子塞回被子内,“洋人战乱,南阜城,怕是遭了秧。”“什么?”风意暖不可置信地愣在原地,洋人战乱,为何是南阜城遭殃?“所以要等。”“等到什么时候!”“你就老老实实待在这,其余的,我会替你父母安排妥当。”霍闻祁穿戴完,转身又走到了呆愣的风意暖身边,两指抬起了她的下巴,俯身吻了一下:“今日外出有事,你在家便好,等我回来。”平日还能感受温情的吻,此时风意暖无动于衷。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她一概不知。有时候看看窗外的鸟,虽说她也能出去走走逛逛,但却像是待在笼子里一般,心中有些不自由……她心心念念着父母到底如何了,不知该去问谁……——只要拖一日,叶以修就会命在旦夕。只要慢一步,这南阜城,也会被这些病恹恹的洋人这身脏病给拖累吞噬。火烧眉毛的事儿,韩君想破了脑袋。城里就这么点人可用,他想与其他城的商讨,其余四城不知何时也被这些洋人安排入城治病,这些病了的人可太可怕了……他们用无形的枯手扼住这四城的“咽喉”,让这几座城市奄奄一息。他们将这儿当做了战时救治的“基地”,拼了命的消耗着这城内百姓的生命,试图挽救那些洋人。“你有办法救我哥吗?”叶含真不能放过一丝机会救治叶以修,他还这么年轻,就因为这病送了命不值得!周可卿抓着草药有心无力,这些手下的东西,不过都是给叶以修能撑一时是一时的罢了,那一碗碗汤药喝下去,其实无济于事。“有是有,但,我得先去个地方。”叶含真见她停了手下的动作:“去哪?”“风家码头那边上的医院。”周可卿只有去里头看看虚实,才知道要如何救治叶以修。可那边戒备森严,她没办法靠近一步。“听说那里头都是洋人,你有办法进去?”周可卿其实心下没有主意,只是一头热想要进去瞧瞧。近几日,南阜学府也停了课,城里的动静有些奇怪。只要出门,总感觉这南阜城变得萧条寂静了起来。不复往日的热闹。想必,是受了洋人这举动的影响,听到了风声,不敢出门。叶含真见她不语,想起叶以修是因为面前的女子和韩君大打出手,被韩君打成这副惨样,她心下就来气。“也是,我都忘了,那个叫红依的人,说你是韩君未过门的妻子,你总归是有办法进去的。”“你别胡说,我……”想要解释什么,周可卿觉得叶含真误会了她。可现下说这些话,又有什么用。“我什么,别告诉我,你喜欢我哥。”周可卿抓住了叶含真的双手,没工夫和叶含真开玩笑:“别多说了,我需要你帮忙。”“帮什么忙。”“我一人进去,得有人给我在外头接应,这事儿知道的人不能多,你明白我意思吗?”叶含真思来想去,这话的意思她算是弄明白了。“整了半天你是要偷东西?”周可卿点了点头,有些为难:“也能这么说。”“你跟韩司令说一声,大大方方进去不就得了?何况你要什么,他会不给你吗?”若是真的如同叶含真这么说,也就罢了,“这事儿没你想的这么简单。”那表情让叶含真觉得有种凝重的意味,转身看了看屋内的叶以修,此时有些迷迷糊糊要睁眼的迹象,“行……我跟你一起去。”“你们,在说什么?”叶含真走到叶以修床边,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哥,你好好休息。”这事儿,要是被他们爹娘知道,还不知会怎么心疼。周可卿见叶以修皱起了眉头,疾步探了探他额头,“哪儿不舒服?”他又烧了起来,反反复复,不知已是多少回,周可卿满脸写着担忧,可在叶以修的心里,关心的东西只有一件。“你……下月,真的要嫁他?”周可卿若不是因为叶以修此时病着,她一定会拍他脑门让他清醒一些,可要说出口的话,转而变成了叹息:“别说了,等你病好了,咱们再谈。”没料到叶以修一醒来就会问这件事,看来他心中一直惦记着。光是叶以修这么一句话,周可卿也得去为他把药给拿到手,不管用怎么样的方式。叶以修生怕自己在梦里,攥着周可卿的手不松开。周可卿不知怎的鼻尖一酸,低头轻泣了起来。——孙复元今日也觉得自己有些昏昏沉沉,似乎脑袋有着千斤重,说不出的感觉,“韩君,你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我们的人都被他们拿去试药,这些人到底……”韩君原本不会对孙复元这般态度,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