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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娘亲进了屋子去的场景,那种别样的和谐。心中甚慰,又忍不住默默叹息。来自亲儿子怀疑庄沐萱才是亲生,而自己是捡来的的怨念……有种失宠的酸楚。但幸好,是失宠给自己的meimei,也失得心甘情愿,甘之若饴,无怨无悔,心悦诚服。五妹吃过饭回来衙门时,已经挺晚了,我巡过街,看到大人书房亮着灯,推门进去,才发现苏柽与叶韶都在里面。两人似乎正在说什么,叶韶止不住脸上的笑意nongnong,坐在书桌前托腮望着立于他身边的苏柽,侧耳仔细听着她说,我踏脚进去,正好听见一句,“师兄若是想好,就不要久等了……”我觉此刻闯进去不合适,却也来不及退出去了,两人闻声抬头看过来,叶韶抬手唤我,“清宵。”我知这应是他有什么事想与我一同商量,干脆大方应了腔进门。我前脚刚踏进去,不料五妹随后就来。“我想过了!”还未等我问大人何事,五妹便站在了书架前郑重其事向我们三人宣布道。叶韶浅笑地望着她,耐心地等着她的下文,温声问,“想过什么?”“我想去找我娘。”庄沐萱突如其来的想法,让我们三人都怔在了原地。她低下头,满心失落却也不失坚定,“即使庄盛夏抛弃她,但我既知道了她的存在,就算是逝于人世,我也不能视而不见的抛弃她……”那一刻叶韶的眼神复杂极了,我不知他是愿意她寻,还是不愿她寻。即使是我,也不愿让五妹再去趟浑水,不管庄盛夏如何,她的娘亲如何,我都不愿她再伤心难过。☆、第七十九章叶韶敛了笑意,下意识去看苏柽,我感觉到这一刻苏柽也有些无措,右手拇指紧扣着食指指尖,这是她一向思考事情时习惯的小动作。我不知是不是娘亲的热情让她有了这样的念头,只是这刻,我才猛然发现,即使是万千宠爱,也始终弥补不了她心中那份娘亲的缺失。四人就在这诺大的书房里,面面相觑良久,最后还是苏柽开腔打破了沉默,意味深长地看了叶韶一眼,“师兄……”叶韶伸手揉了揉额角,轻“嗯”了一声。苏柽便转身从一堆书籍中抽出一沓写满了字的纸张递给我,我接过来,映入眼帘的前几个字便是“江夏云家,家主云覃,其女云桐。”我隐约想起庄沐萱与大人回琅山那晚,我约苏柽煮酒赏雪,在她桌案前见过这字样,只是当时只瞧见一个“桐”字,以为是她在查的案子。“庄盛夏出现后,我去查了他,查到从前的一些事情……”苏柽朝我们解释道,“五妹的娘亲云桐,是江夏地区大户人家云家家主云覃的爱女,在一次外出途中遭遇山体滑坡被困,被庄盛夏一念之慈救其一命,她芳心暗许,执意追随,不惜与云覃闹翻……”这故事不必多说,也难免落入俗套,庄盛夏的性格,送上门的大家闺秀,想来也不会推辞拒绝,如此才会有了庄沐萱吧……“之后云桐怀了孩子,庄盛夏喜新厌旧,终日混迹风月赌场,对她不管不问,后来……”苏柽顿了顿,清咳了几声,许是在思量如何说辞才够合适而不伤五妹,“云桐生产时身侧无人,心力不足,心衰气结而难产致……”苏柽没有再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从前庄盛夏也亲口说过,她娘是难产而死。我竟不知苏柽动作如此快,悄无声息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查出这么多。庄沐萱也有些意外得不知所措,慌张地看了看苏柽,又看了看叶韶,张了张嘴终究说不出一句话,好像叶韶与苏柽早就查清其中原委,只不过没有主动告知,是等着五妹来问了,才和盘托出。“云桐之死对老爷子的打击很大,他将云桐接回,葬在了祖坟里。云覃虽还有一子,但独子云祁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终日胡混不成器,伤尽了云覃的心和期望……”听到这里,叶韶放下了扶额思索了许久的手臂,拉过五妹坐在他身侧,认真道,“你外公没有抛下她,即使是不合规矩,他也将她接回了家……”我知他如此解释,是不愿五妹自责。“那,我可以去看她么……”庄沐萱抿唇,下定决心似的抬头望着叶韶,似是在征求同意。我们三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满心担忧。谁也不愿她再去纠缠那个过去,将那一代人不负责任的爱恨情仇留下的苦果,尽数压在她的心里。可若不许,这事情像一个悬而未决的心结死死缠绕着她,一日一月,让她始终都不能开怀。但叶韶对着她直面的请求,思忱许久,终是没有忍下心说不。“好。”叶韶定定地看着她,眼神里有似水柔情,温润而轻和,安然浅笑道,“如果你想,大人陪你。”“大哥也陪你。”这下轮到我、五妹和叶韶一齐望向苏柽。我又看到她原本停下动作的右手拇指,又开始纠结地轻扣着食指指尖起来。冬夜寂静,我想此刻她定然被我们三人的一时感性弄得心累。庄沐萱要寻,她绝不会袖手旁观。叶韶要同行,她也绝不会任其而去。她侧头蹙眉,思索了片刻,终是意料之中地点了头。叶韶将府衙事务暂交陈知府处理,交代溪秋顾好衙门和兄弟,千帆和延泽留下帮忙,护送庄沐萱回云家之行,便由我、大人和苏柽来。临行之日,溪秋、千帆和延泽送我们至县口,迟迟不愿回去。溪秋将包袱递给我,不放心地在我耳侧低语,“大哥,为何五妹好端端的要寻亲?是在衙门里我们亏待了么……”“不是,别多心。”我拍拍溪秋的肩膀,“这是她的心结,必须由她自己亲自去解开,与他人无尤。”“那,五妹若是寻着了亲人,还会回来衙门吗?”溪秋担忧道。我抬头看了眼正在小心包好自己大刀的庄沐萱,一时间特别明白溪秋的心情,这个被衙门众人捧在手心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庄五妹,无论是胡闹也好,调皮也罢,都一直是被疼在心尖上的,若此行她寻回了自己真正的亲人,且不说她是否舍弃得了衙门,光是此刻还未去寻,衙门这一众大男人便已经开始胡思乱想舍不得meimei了。“会的。”我朝着溪秋坚定道,“衙门庄五妹永远都是衙门庄五妹,她想走多远,我们就陪她走多远,但这里,永远都是她的家……”我宽慰完溪秋,提起包袱跟上他们的脚步,还没走几步,又迎面撞上了铃兰。“大人,苏捕头,沐姑娘,林大哥?”铃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