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8
灼伤,才终于说了一句再也收不回的话。我对那人说,我要成亲了。没有三媒六礼,没有红娘牵线,除了她也更无意中之人,如何成亲呢……我想我大概是疯了吧!果真酒喝多了真是会胡言乱语……她垂下眼睑,避开我的目光,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扫出淡淡的阴影,继而轻声道:“嗯。”没有讶异,没有询问,只是收回了原本扶着我的手。没有询问才是对的啊!若是多问,那便不是她苏柽了。她不再看我,抬脚走在了前面。夜风刺骨,一下子竟是刺到了心底。“是程记酒铺的铃兰。”我冲她喊道,笑得凄然。“程姑娘蕙质兰心,与林捕快是良配。”她顿住脚步,却未回头,声音一如往日清冷。“谢苏捕头吉言……”我轻声道,这般祝贺真让人不知是何滋味,强忍下难受几步追上,“苏捕头与属下年纪相当,怕是好事也将近了吧……到时候,可别忘了请清宵喝杯喜酒。”我故作轻快地问道,才觉得此刻自己脸上的笑定然比哭还难看。她没有回答,我也没有再问。叶韶与她已经到了这步田地,成亲之事也定然不会远了……两人再无言语,直到路口分开时,她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这时才真切地感受到心中痛楚。五年了,我终于有勇气对她说出来,却是和别人成亲的消息。酒劲上来,便忍不住想吐,扶着墙干呕了许久却只吐出一滩清水,眼角有湿湿的东西落在了脸上,又掉进了嘴里,又咸又苦。才忆起前几日心中烦闷深夜路过程记酒铺,进去打酒竟喝得忘了时辰,近乎不醒人事,醉眼朦胧间,苦楚涌上心头,抑制不住。那日铃兰似是也与往日不同,那般眉头紧蹙,千言万语也道不尽的情动。我即使是醉着,也忘不了她那时抓住我的手说出的那番话。她说,铃兰夜夜留守铺中,只是为了让查案至深夜的林大哥在寒天喝上一杯暖胃的酒,向铃兰诉诉心中苦闷,铃兰不知林大哥林大哥为谁宿醉,却想必那定是林大哥心尖上的人,林大哥为她难过,铃兰心中亦难受万分……不知从何时起,林大哥的心绪已经左右了铃兰心绪,心里有了这样一个人,便再也放不下了……林大哥,你可知铃兰心中所苦……她说得句句锥心,一时间我竟不知该如何回应,身子一抖,失手碎了酒杯。都是可怜之人啊,可她却比我勇敢许多。疼痛渐渐模糊了意识,要不啊,就这样别再醒过来了……☆、第八十八章再醒来已是第三日,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躺在家中,似乎那日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只是梦里的痛楚却依旧刻骨清晰。阿姐端来汤药喂我喝下,“你昏死在街口,倒把我和娘吓得不轻,好在大夫已经看过了,说是饮酒太甚伤了身,喝几服药调理一下就无大碍了……”原来,那不是梦。“谁送我回来的?”阿姐一愣,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放下了手中的药碗,末了才道,“是程姑娘。”“她?”我心中疑惑,却被阿姐打断,“是程姑娘让铺子里的伙计背你回来的。清儿,你向来最知分寸,这回真是让娘担心了……”“以后不会了……”我木然地望着床梁呢喃道。总归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欠了她。“姐,我决定娶铃兰为妻了。”我突然说。十月末的天,虽凉却不至于太过冰冷,如今床塌之上,竟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寒意,僵冻了整个心房。阿姐诧异地看着我,一时愣在了那里。从前五妹常常笑骂我是怂人,不敢动不敢说不敢做,我总是对她的嘲笑置之脑后不作理会。如今来看,我想我的确是懦弱的怂人。魂牵梦绕心心念念想要说出的话,却始终不敢开口对那人讲,一拖便是五年,至此,也再没有机会。面对着铃兰痴痴期盼柔心似水的感情,又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仓皇逃离……只是有那么一刻我是明白铃兰心中的苦的,一如我守着苏柽多年,在她身后看叶韶与她心照不宣。隐忍于心的疼痛感同身受,我对不起她,不能再让她为我苦等,便只能用余下的一生来还。我已失去了那人,便不能再负另一人。阿姐那日虽未说什么,可神情古怪,却也还是遣了媒人抬上聘礼去了程记酒铺。我在衙门七年虽无什么大作为,却也尽保良辰县七年安康。十六岁任职至今,良辰县上下也算无人不识,口碑已然不差,如此知根知底,程老爹很快欢喜应承下来。亲事定下来,最过欢喜的便是娘亲,一边冲我念叨:“怪不得那么多姑娘你都看不上,原来早有心仪,还要瞒着娘……程家那姑娘不错,心地好又孝顺,娘那时就说让你再她和萱丫头中选一个,你还扭扭捏捏地说是拿人家做meimei……”一边开始着手张罗婚事,心满意足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不曾退去。我唯有苦笑,不知该说些什么。每日依旧去府衙做事,没有什么改变。无影盗贼消失半年之久,又重现身影。这一次是在年亲王的府邸,盗走了一轴古画,留下一张字条,上书“胡不归”。阎罗大盗“胡不归”,轻功极佳,杀人如麻,到他手的东西从未被追回过,他刀下的人,也从未能活着,故乃“不归”。与半年前苏柽查到的,无几出入。而后又查出,胡不归本隐匿江湖十几年,一年前又重出敛财,是为恶疾缠身的儿子治病,后病未医好,儿子丧命,他便如失了神志疯了一般,大肆偷取各地达官贵族家中的传家之宝,明目张胆地向朝廷挑衅。古画是年亲王毕生挚爱,且不说价值连城天下只此一幅,胡不归在亲王府盗走古画,却也实在拂煞了年亲王的面子,猖狂至此,亲王盛怒,下令通缉。苏柽开始忙碌起来,总是早出晚归,我整日在府衙却也一连几日都见不到她的面,有时她深夜匆匆赶回,要么直接去寻叶韶,要么就是打开宗卷室去翻案宗,如此不知疲倦,心无旁骛。她不再喊我做事,有时出去,也是带着其他兄弟,我倒成了最闲的人。老三对我说,是她说我大婚将至,家中必定事情繁多,衙门的事便不用我劳心插手了。有此上峰如此体贴下属,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悲哀呵。我亦始终躲着铃兰,也不再去“程记酒铺”,成亲的事一直是娘亲和阿姐在忙碌cao办。却不想那日,铃兰在府衙门口将我拦了下来。“铃兰只想问一句,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