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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的闺阁小姐。二来也是他想同南烟多待片刻。南烟听俞宗衍说的这般直白,于是问道:“此案关系重大,怎会只由你接受此案?即便不三司会审,也应当由刑部尚书主审处理。”“再者,你既已知他们是大殿下的人,可还会按照本心继续查下去?”后一句与其说是发问,不如说是担心。至刚易折,俞宗衍以侍郎之位接手此案,明摆着是被人坑了。南烟心中虽想南家倒台,但还是更担心俞宗衍,委婉道:“宗衍,这案件你可有征询俞相的意见?”俞相是朝中老臣,侍奉过两位帝王,他看的必定比俞宗衍深。虽说俞宗衍不是那靠爹的纨绔子弟,但在这种涉及派系之争的案件上问一下俞相的意见还是妥当些。俞宗衍闻言,神色罕见的严肃起来。他看着南烟,摇头道:“我身为刑部侍郎,无论涉案之人身份深浅,皆讲究人证、物证二者。二者在,定下罪责,方可定案。”“如今于大人及南大人皆只为嫌犯,在我心中暂未定罪。我心中不喜,只是因大殿下插手此事暗中阻挠徇私。且我父亲身为丞相,近年外界多传他亲近七殿下,有意将宛清许配给七殿下为妃。此案为避嫌,我一直未曾向他请教。”俞宛清同周时生?南烟恍惚一瞬,立即将不相干的想法甩至脑后。俞宗衍遵循法律至上、不徇私情、不偏党派的理念。南烟相信,若有一日俞相涉案,他心中虽痛惜,仍旧会秉公执法,不偏袒包庇。他目光坦荡的让南烟不由的在心中诽腹自己!永安二年,石鼓书院丙级一班三十三名学子中,俞宗衍性情最是柔和,如今却成了最敢的那一人!南烟此刻比过往更加欣赏俞宗衍。但她随即想到,俞宗衍不找俞相询问此案应如何审查是为心中清正。俞相见俞宗衍涉及此案,却未曾出面警醒他,心中应当也是默认俞宗衍行事。朝堂派系众多,外界又盛传俞相亲近周时生,这消息也不知是如何传出。但此一役后,恐怕传言为‘真’?“俞宗衍。”南烟微微垂头,低声道:“俞家可归属七殿下一派?”俞宗衍摇头,“俞家忠于北燕,从未卷入党派之争”他似知晓南烟的疑惑,解释道:“父亲曾在朝堂上赞赏过七殿下,meimei宛清亦曾几番向殿下示好,近年流言不知为何便俞传俞烈。”空xue来风必定有因,俞宗衍又在此时接手此案。南烟心中暗叹,古往今来,帝王皆重平衡之道。若俞家尊周时生,那么不仅天子忌讳、周承毅亦会因南安一事而激化他对周时生的忌惮。届时,周时生遭两方打压,俞家亦被天子忌讳。“俞宗衍。”南烟提醒道:“你接手此案后,外界定会怀疑俞家暗中得七殿下指令,你最好做好准备应对这些风言风语。且七殿下如今不在长安城,若他回城,你需得约束你meimei宛清行径。”五年前,俞宛清还是一个小姑娘,如今却已涉及婚嫁之事。俞宗衍想到这一点,忽然想到南烟的婚事。五年前,两人在南府门前曾有过一番关于婚嫁的交谈。他缓缓抬起头看向南烟,南烟年岁二十有三,像这般年岁的女子已经有了两个孩子了。南烟见俞宗衍愣怔的看着自己,不解道:“宗衍,你在想什么?”“没想什么,此番多谢南烟提醒,我会找时间提醒宛清此事。”话落,他问道:“对了,南烟近来一直呆在府内未曾外出走动,若是觉得无聊,我可让宛清来陪你。她如今未婚嫁,最是得闲。”南烟摇头,“无事,你不必担心我,我有席秀陪同的。”俞宗衍一愣,这才发现他一直忽略了候在一旁的席秀。席秀端着果盘,警惕的看着俞宗衍,“有我陪同南烟,俞公子不必担心。且俞小姐未婚嫁,南烟则是嫁了人的,想是两人也没什么话聊。”嫁人?南烟抬头看着张嘴便没个真话的席秀,用眼神询问,‘我何时嫁人了。’俞宗衍面色微变,但见南烟神色有异,席秀待他敌意又颇重,他便恢复了平静的神色,顺着席秀的话道:“原是这般吗?”他似有许多话待要询问,但见席秀在此一脸警惕,他只是低道:“多年后再遇,不想南烟已成婚。”“你我二人有同窗之谊,未曾及时恭贺有些遗憾。当日马树乔、施岚风等人成婚时,却是十分热闹的,书院的人都去了。”他说着忽然安静下来,似有感叹。随即侧过身去,低道:“今日时间不早了,我还有卷轴未及时处理,先行离去。南烟便安心在此处歇下,我得空还来寻你。”说着,起身离去,背影稍显落寞。南烟沉默的看着俞宗衍离去,将目光落在一旁嗑瓜子的席秀身上,“为何这般说?”席秀也不隐瞒,将与李常洛的交易讲给南烟听。南烟听了,摇头道:“你当我是什么,得了些银子便卖了我替他人做事?”“我也不止是为了银子啊。”席秀凑近解释道:“我看你对他并无私情,便想着帮你解决这个麻烦嘛”南烟摇头,似乎忆起过往之事,她面色柔和,低声道:“宗衍对我来说,并非是麻烦。”“再则,你见我不爱俞宗衍,难道我与周时生便是有私情的模样了?”“那倒也没有。”席秀摇头,中肯道:“当日在客栈中,他让你睡地下,自己睡床上,这算什么男人?即便破庙那夜过后,他对你虽百般好,主动承担责任,那也只能说是见色起意,算不得良人。”“你说什么!”南烟脸色绯红,眉头骤然压低,是发怒的前兆。席秀吓的一把将瓜子扔到一边,心虚道:“我可什么都没说。”说完,怕南烟发怒殃及她,立即揣着果盘跑远了。南烟见席秀离去,这才起身去追离开的俞宗衍。俞宗衍未走远,立在石桥的围栏旁,垂眸看着夏荷及待长成的莲蓬。他面色温和,背影却很有几分落寞。南烟提着裙摆一步一步踏上石桥的阶梯,来到俞宗衍身旁。“宗衍。”“南烟。”他似乎想到方才以有事待忙离去,如今却在石桥上发呆,因此有些不好意思,试图解释着。南烟笑着摇头,道:“你不用多说,我知晓的。”南烟知晓俞宗衍这人不擅长撒谎,亦知晓他心中或许待她仍有旧情,亦或只是一种暂时无法消散的回忆。但两人都长大了,他们比席秀成熟,知晓如何处理两人的关系才是最好。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