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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回家。”阮家就在顾家旁边,蒋池州来得算是轻车熟路,拐过蔷薇盛开的铁门,车子停在院里一株树下。阮软魂不守舍,汽车方一歇火,就浑浑噩噩地打开车门,作势要走。这副全然不把蒋池州放在眼里的姿态惹怒了他,他倏地按下中控锁,制住了阮软下一步的动作。阮软推不动车门,终于回神,扭头看他。她眼眶干涸,再看不出之前泫然欲泣的模样。蒋池州手指微痒,突然很想摸摸她的脸。他薄唇微勾:“不说点什么,就这样直接走了?”“宝贝儿,我是不是说过,利用我是要付出代价的?”阮软扣住车把,手指紧张到指节凸起。蒋池州拆开安全带,倾身靠了过去,如同一只猛兽悄然逼近他的猎物。他唇角挂着笑,痞气十足:“想跑?”阮软后知后觉感到危险,求生欲促使她摇头否认。“很好。”蒋池州这样说着,鼻尖已经距离阮软不过一个拳头的大小,“方才在游乐园让你笑一笑,你不愿意,既然如此,那我就换个要求。”阮软可没忘记上次利用他时发生了什么,连忙调动脸颊肌rou,想硬生生挤出一丝笑容。谁知,蒋池州却托出了她的侧脸,喉结微动:“宝贝儿,来不及了,我说我想换个要求了。”离得很近,他眼底的欲念无所遁形。阮软只觉一股压迫感从尾椎骨窜至头顶,她来不及逃离,唇上便贴了软绵绵的触感。他人是硬的,唇却温软得不可思议。她愣了一秒,随后下意识地,仓皇偏开头。蒋池州的眸色彻底暗了下来,他扣在耳后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脖颈,“宝贝儿,记住了,我不喜欢你这个动作,下次不要再让我看见了。”说罢,不等阮软反应,俯身就贴了上去。车子空间狭窄,蒋池州为了方便行事,一手撑在阮软大腿旁,一手沿着她的耳垂下滑,逗留在弧度姣好的锁骨。他指腹粗砺,磨过细嫩的颈间皮肤,留下一道敏感的红。阮软双手乱绞着搁在腿上,挺直了背脊,像具被定住了的僵尸。男性灼热的气息密密麻麻,锁骨处传来细微的痒意,一点点,扩散到全身。“宝贝儿,”她在意识迷糊间听见蒋池州唤她,“张开嘴,自己把舌尖探出来。”车里氧气绝对不够了,阮软想,否则自己怎么会如此听话,乖乖地伸出去怯弱的一小截。她不知什么时候闭起了双眼,在蒋池州给予的朦胧快感中浮浮沉沉。忽然胸前一痛,蒋池州在她胸口揉了一把,刹住了动作。他粗重地喘了口气,嗓音粗噶:“今晚先放过你。”他复又低头,拉下阮软的领口,在她锁骨留下一道牙印,抬眸的瞬间,阮软看见他眼里的血丝。“乖,下去吧。”蒋池州解开锁,“早点休息。”阮软眼尖,早看见了他的反应,一时脸颊犹如火烧,忙不迭开门逃走。进门前,鬼使神差地,她悄悄回头看了一眼。蒋池州开了窗,指尖燃着根烟,背后是黑暗中暗香迭放的蔷薇,他身处一片盛开中,眉眼却是说不出的默寞。*直到进了房间,阮软也没能想通,像蒋池州这种花花公子为什么会有那样孤独的表情。她索性不再想,习惯性拿出手机刷朋友圈,朋友圈入口处亮着个小红点,是顾星源的头像。阮软突然感到惊慌,手指却不受控制地点了进去。页面缓冲,原本打卡学习的同学动态被置换,取而代之的,是她今晚没能看见的烟花盛宴。烟花是真的漂亮,一簇簇,如同燃烧最后一点生命,拼了命也要绽放自己最美的一刻。哪怕这一刻只有短短的一瞬。哪怕繁华过后是无人问津的遍地残烬。这样一张被定格了的美丽,让阮软产生了兔死狐悲的同感。她何尝不是这样的呢。她用了人生中最美好的六年去喜欢顾星源,只得他漫不经心的一次回眸,而现在,他心心念念的人回来了,于是她被烧成了灰,枯朽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敲门声止住了她漫无边际的悲观情绪,她吸了吸鼻子,打开门。阮母端了杯牛奶,目光慈爱:“今晚怎么忘了热牛奶?”阮软接过,手心贴上温热的玻璃杯,那点温度像冬日的火星,逐渐驱散她心里的寒意。她勉强笑了下:“刚才在想事情,就忘了。”阮母摸了摸她的头顶,这个动作,不同的人做起来有不同的感觉,她之前幻想顾星源无奈又宠溺地揉乱她的头发,心情是雀跃激动的,和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别无二致。但一旦由长辈做来,其中蕴含的疼惜,只会让她想哭。“今天和朋友出去玩了吗?”阮母问得很含蓄,尽管她方才已经从花房里看到了蒋池州的存在。阮软垂下头,避开阮母的眼睛,低低地“嗯”了一声。她猜到阮母接下来会说些什么了。果不其然,下一刻,阮母开了口:“我听你馥兰阿姨说,你和星源分手了?”她语气百般小心,生怕其中某个字眼戳痛了她心肝宝贝的心。阮软却无端有些想笑,或许是因为阮母的语气,或许是因为连阮母都不敢相信她会放弃顾星源。毕竟,她那么喜欢他,喜欢了那么久。那场盛大的暗恋,两家父母都看在眼里,甚至于,馥兰阿姨每次在她放假回国时,都会在两家人面前调侃:“哎呀我们软软小宝贝要早点结束学业呀,早点回来当我的宝贝儿媳妇。”然后,她的脸就会在满场善意的笑声中渡上绯红,半是害羞半是喜悦地躲回屋里。可她当时满心沉浸在一意孤行的暗恋里,竟没瞧见阮母眼里的担忧。她想,我实在太任性了。她抬眸,眼底的晦涩如同被水清洗过一样荡然无存,她弯了弯眼尾,作出少女坠入爱河的娇俏模样:“是呀,分手好久了,之前没想好怎么和你们说,就一直没提。”她松了口气:“刚好上次大家都在场,我就先找馥兰阿姨坦白了,mama对不起,应该早点让你知道的。”阮母眸光闪过一丝心疼,说道:“怎么就分手了呢?”阮软倏地回忆起蒋池州那双风流多情的眼,锁骨那道牙印火辣辣地烧起来,她仿佛看见坠落在地的烟花余烬,被风卷起又吹落,飘向更黑暗的远方。她适时露出羞怯的笑容,像每个少女第一次向家长提及自己的心上人:“大概是留学的时候认清自己的内心了吧,我感觉我没以前那么喜欢星源哥哥了,可能是小时候不懂事,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