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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铃芷手里不知何时拈了三根银针,冲她晃了晃:“你猜,是你跑得快,还是我的银针射得快。”针尖泛着黑,明显淬了毒。陶靖衣慢吞吞的又挪了回来。风铃芷恢复了些许力气,撑着手肘坐起来。他看了一眼陶靖衣,含笑道:“不是说好了,要为我清洗伤口么?”陶靖衣惊讶:“你不灭口了?”“我早说过,你这么有趣,杀了可惜。”陶靖衣再次往他那边挪了挪,将方才丢在他身边的匕首快速的捞回来,然后退了回去,那模样,活像他就是一条嘶嘶吐着信子的毒蛇。“快点。”风铃芷有些不耐烦的说道。陶靖衣点点头,走到湖边,拿荷叶盛了一些清水到他身边,又拿着帕子在湖里汲了水。一来二去,总算将伤口处的污迹洗净。清洗完了伤口,她又拿起药包,打开,抖着手将药粉尽数撒在伤口处。撒完药粉,便是包扎了。陶靖衣也是第一回给别人包扎,整个过程下手没轻没重,好几回风铃芷的脸色都白了。但他没有喝止她,两人贴得这样近,他耳力好,能听见她砰砰的心跳声,一低头,能嗅到她发间的清香。“好了。”过了一会儿,陶靖衣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戒备看他。风铃芷望了一眼,伤口包扎得歪歪扭扭的,还拙劣地在上面打了个蝴蝶结。他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头。“你过来。”风铃芷低声道。“做什么?”陶靖衣警惕地看着他。“我要杀你,你站多远都没用。”风铃芷没好气地说了一句。陶靖衣心不甘情不愿再一次挪回了他的身边,这个范围的距离,让她很没有安全感。风铃芷将她的手拉了过来,在掌心轻轻勾画出了三个字:“记住,我的名字是这样写的,风——临——止。”风临止。陶靖衣在心底轻轻重复了一遍。“我的秘密,不要告诉任何人,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风临止警告道,神色厉了几分,“大卸八块、五马分尸的那种!”哇!好凶残!!!陶靖衣惊惧地如小鸡啄食般点着脑袋,恨不得将关于他的一切从脑海中剜去。两人一时都没再说话。过了一会儿,陶靖衣小心翼翼地抬起眸子,望着风临止的脸颊,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你的脸也是假的吗?”他的脸部轮廓柔美清丽,丝毫看不出属于男人的硬朗,若非如此,陶靖衣也不会掉进这个坑。“稍稍易容了一些,眉眼没怎么变,我若恢复了男装,你定能一眼认出。”风临止看了她一眼,说道。陶靖衣“哦”了一声,站起身来,往湖边走去。“你做什么?”风临止道。陶靖衣回身,冲他晃了晃沾满血迹的双手,又指了指染满污迹的衣裳:“我去洗洗。”“去吧。”风临止淡淡道,警告了一声,“不要妄想逃跑。”陶靖衣双手叉腰,气呼呼道:“我就不懂了,你都自身难保了,为何非要带着我这个‘拖油瓶’?”风临止唇畔弯出一抹好看的弧度:“因为你好玩啊。”陶靖衣一点儿也没觉得自己哪里好玩。她气恼地走到湖边,拿石子往水里扔,扔了几颗,自觉没意思,坐下来,清洗着双手。湖水幽冷,看不出深浅,她也不敢靠得太近,洗完了手,又将外衫脱下,放在水里搓洗着。将上面的血迹洗掉之后,拧干了水分,罩在一旁的小树枝丫上。她晾完了衣裳后,回头去看风临止,方才她为了清理伤口,划开了他的衣裳,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变出来的针线,居然三两下将衣裳缝好了。且针脚细密,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原本破损的痕迹。风临止将衣裳一件件往回套,他受了剑伤,为了不牵扯到伤口,穿衣裳的动作很慢。还剩下一件沾满了血迹的外衫,被他扔到了陶靖衣的脚步:“喂,丫头,顺便帮我洗一下。”陶靖衣嫌弃地拎起衣裳,扔进了水里。风临止脸黑了一下:“你……”“不要吵,洗着呢。”陶靖衣弯身从地上捡了根木棍,伸入水中,挑起他的衣裳,卷了卷,然后拿着木棍在水中搅动着。这样来回搅动着,水中渐渐有血迹散开。风临止:“……”待血迹散得差不多了,陶靖衣收回衣裳,也不拧干,随意挂在了一旁的树干上。反正是夏末的天气,一夜下来就能风干。一通忙活下来,身上出了不少热汗。陶靖衣在湖边找了块石头,脱了鞋袜,将双脚放进水里,汲取着湖水的清凉。段飞白赶到的时候,陶靖衣正拿着双脚晃动着水波,随着她的动作,洒落在湖面的月影一下子碎成了千万片。段飞白负手凌空立于树顶,垂眸静静看着那个坐在湖边的少女。远处的夜色浓如泼墨,当空一轮皎月,洒下无数细碎的月光。她就坐在湖畔,脚丫子动来动去,双脚在水中挑起银色的波浪。原本就雪白的脚踝,被水波清洗过后,更是晶莹剔透。段飞白目力极好,甚至能看清凝在肌肤上那一颗颗透明的水珠。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起他握着她脚踝的那些画面,明明那时他只是为了替她治伤,此刻忽然想起,却无端地生出了几分绮念。陶靖衣洗完了脚,光着脚上了岸。湖边有一大块碧绿的草滩,她摊开四肢,也不穿上鞋袜,就这样躺在草地上晾着自己的脚丫子。风临止走到她身边,躺在她身边,与她一起看着头顶的明月。陶靖衣抱着肚子:“饿了。”风临止:“我也饿了。”陶靖衣:“……”“再等等,我的人会很快来接应我。”风临止又道。他话音刚落,便有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隐隐从地面传来。陶靖衣坐起身来,抬眼望去,只见月光下一名白衣女子驱马而来。白衣女子现身的瞬间,树上的段飞白隐去了踪迹。不一会儿,白衣女子便到了风临止与陶靖衣的面前。她翻身下马,单膝跪在风临止的面前:“属下云信前来接应圣女大人。”“起来。”风临止的嗓音又恢复了女声,冷冷清清的。“怎么是你?湘儿呢?”他皱起了眉头。云信是虞桑青的贴身侍女,他此次发出讯息,按照以往,来接应的应该是湘儿。“可是出了什么大事?”风临止猛地站起,却牵扯到了伤口,疼得他白了脸。“回禀大人的话,湘儿她、她为护教主,以身殉教了。”云信的脸上露出一抹沉痛之色,“两日前,三大护法叛变,不少姐妹皆被她们所杀,如今教主被逼至凌霄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