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9
陶靖衣摇头。她的意识迷迷糊糊的,但清楚的记得,杀人犯法,她是被迫的。风临止察觉到自己的异常,他顿了顿,又问道:“苏夕颜去了哪里?”陶靖衣摇头。“你从何而来?”陶靖衣怔住,既没点头,也没摇头。“你叫什么名字?”他的声音柔了几分,带着几分诱哄。陶靖衣依旧没有动作。等了大半天,风临止才发现她伏在自己的怀中睡着了。风临止呆了一会儿,从袖中摸出一支绿色的小瓶子,拨开瓶塞,在她鼻端晃了晃。陶靖衣吸了几口气,一股清凉之感直冲脑门,将她的意识唤醒了过来。她睁开双眼的刹那,风临止松开了她,站起身来,与她拉开一定的距离。陶靖衣的神色有些懵,揉着脑袋从地上坐起。她看清不远处站在月下的风临止,又望了望身后晃动的水波,猛地记起自己正在和风临止吃饭。怎么吃着吃着就吃到地上来了?陶靖衣满眼疑惑,向风临止投去一瞥。风临止脸上又挂起她熟悉的笑容,温声道:“你方才非说有些累,要倚在这里吹风,我不过才饮了一盏酒,回头便见你睡着了。”方才的事情陶靖衣已经记得不大清楚了,最后的印象是她喝了一杯果酒。大抵是酒意上头,催生困意。她在人偶山庄里关了两天,没吃没喝,又生了一场病,人容易感觉到疲倦,倒也是正常的。“你的病才好,别在这里吹风了。”风临止走过来,将她从风口里拽了过来。桌上的菜凉了大半,他命之前服侍过陶靖衣的中年妇人前来,将桌上的酒菜重新温了一边。在两人的吃吃喝喝中,画舫缓缓靠岸。画舫靠岸时,岸上隐隐传来一阵马蹄声。陶靖衣抬头,瞧见那夜色之中一群人策马狂奔而来。在最前面的是个高马尾少年,少年一手持剑,一手拽着缰绳,抬眼朝画舫望过来,一眼便瞧见了陶靖衣。“阿姐!”苏星辰大喊一声,纵身而起,一个起落便停在了陶靖衣的身前。他一脸急匆匆的表情尚未隐去,便一脑袋扎进陶靖衣的怀中,将她搂紧了:“阿姐,我可算是找着你了。”陶靖衣没防备,被他抱了个满怀。他个头比陶靖衣高,抱着她的时候,微微俯下身,将脑袋埋在她的颈侧,贪婪的吸着属于她的气息。陶靖衣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苏星辰从怀中扒拉出来。她仰起头来,发现几日不见,苏星辰的个子隐隐又拔高了一些。少年正是窜个头的时候,站在风临止的身边,比他矮不了多少。苏星辰发现了风临止,脸上顿时漫起敌意,将陶靖衣拽到身后,警惕道:“你是谁?”风临止尚未开口,陶靖衣从苏星辰身后钻出来,挡在二人中间。苏星辰就是个小醋缸,特别能惹事。凡是陶靖衣三里以内的雄性生物,都被他抱以极大的敌意。他也不管自己是不是那些雄性生物的对手,只要站在陶靖衣身边,他就酸得不得了,恨不得上前咬一口。风临止平时看着笑呵呵的,但也不是好惹的主,毕竟陶靖衣是见过他杀人的。“这是风临止,我朋友。”陶靖衣微笑的介绍着,又指了指苏星辰,“我弟弟,苏星辰。”苏星辰嘴角的弧度垂了下去。他多希望有朝一日,她和别人介绍的时候,说一句,这是我相公,苏星辰。风临止微微颔首:“苏小公子,幸会。”苏星辰一把将陶靖衣拽回来,扬声道:“你既是阿姐的朋友,我便不寻你的麻烦,只是男女有别,望你不要离阿姐太近。”陶靖衣一下子撞到了他的胸膛上,脚后跟踩上了他的脚尖。苏星辰旧伤未愈,发出了一声闷哼,勉强将那句话说完,只是气势削弱了几分。脚尖被踩着的地方,更是一阵剧痛。但他一动也没动。这疼痛是阿姐给予的,即便是痛,那也是甜的。“别废话了,回家。”陶靖衣一巴掌拍在他的额头上。没办法,他个头高,每次想拍他脑袋,需要踮起脚才能拍到。苏星辰被她拍得甜滋滋的,额头似乎才残留着她手掌的细腻。他的唇角翘起来,屁颠屁颠地跟着陶靖衣下了画舫。风临止注意到,他走路的姿势有些瘸,虽然他很努力的在掩饰了。走到岸边,陶靖衣回身对风临止道:“对了,其实我还有事想让你帮忙,只是今天多有不便,下回再找你。”“我会一直留在这里,你若要寻我,命人送一封信去人偶山庄便是。”风临止道。苏星辰脚步一顿,疑惑地问陶靖衣:“他说什么?”陶靖衣知晓苏星辰素来最恨人偶山庄和段红樱,只是现在不是惹事的时候,连忙拽住他的胳膊就走:“没什么,你听错了,赶紧走。”她又冲风临止摆了摆手:“教主大人,回见。”红枫山庄随行的侍从跪了一地,陶靖衣命他们起身。她知道,这些天他们一定都在找她,尤其是苏星辰,他身上还有伤。想到此处,她有些愧疚。“我的马呢?”陶靖衣问。“来得急,未曾给阿姐备马,不如阿姐与我共乘一骑。”苏星辰贴在她耳边说道。陶靖衣推开他的脑袋,转身走向其中一匹马,翻身上去,并且对那侍从道:“你去和少爷同乘。”侍从呈震惊状。苏星辰将缰绳塞入侍从的手里:“这匹马让给你。”自己却翻身坐上了陶靖衣的马。他坐在陶靖衣身后,伸出长臂,握住缰绳,将陶靖衣圈在怀里,不等陶靖衣说话,双腿一夹马腹,呵斥一声,骏马顿时撒开四只蹄子,冲着夜色狂奔而去。陶靖衣走后,风临止坐了回去,看着满桌的残羹冷炙。过了一会儿,那名中年妇人走出来,将满桌子的东西都收拾了。水波推动着船身,画舫逐渐驶向湖心。月影映在水里,随着水波的晃动,碎成了无数银色的光点。风临止望着破碎的月影,抬起手,手指摸索着脸颊,从耳根处撕起,撕下一张人/皮面/具来。面具后,隐藏的是一张俊美的脸。这张脸的眉眼十分温雅,笑起来的时候,如沐春风,令人很难不对他生出好感。正是素有“琴剑双绝”名号的段飞白。段飞白缓缓勾了一下唇角,低声喃喃:“原来你不是她……”一张纸从他袖中滑落下来,跌在地面上,细碎的粉末被风一吹,散在了湖面上。那是他专门为陶靖衣调的药。陶靖衣看似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实则警惕的很,就连发烧说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