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60
阿为“女君”的那一幕。他当时便出了神,因心中一动,有了个若有若无的念头。而今黑暗中独坐,望着玉纤阿的美丽面容,那个念头重新出现在他脑海中——他想和她就这样长长久久地过下去。他觉得“女君”那个称呼甚好。为什么他的玉儿这么好,不能被人叫一声“女君”呢?明月照烛台,帐前独徘徊。幽幽月华光下,范翕看着玉纤阿的睡颜,看她柔顺地躺在他怀中,他就觉得什么红颜知己,什么红袖添香,都没有玉纤阿得他心意。他不想要那些了,他觉得天下女子在他的玉儿面前,都是庸脂俗粉。他甚至想、想……想悔婚了。若是有玉纤阿长伴身畔,他觉得身份地位并没有那般重要。他可以放弃地位更高的那些诸侯王的封号,随便给他一个封号,哪怕偏居一隅,有玉纤阿相伴,便也没什么不好。他的未婚妻所能带给他的地位声望……他现在觉得,好像也没有那般了不起。范翕喃声:“玉儿,你觉得……你我之间,会不会有未来呢?”--夜昙花开,芳香过窗。女郎安稳地睡在他身畔,触手可及。范翕在黑暗中静默着。他十五岁与于幸兰订婚。三书六礼,三媒六聘。待双方年岁长些,择良日完婚。他再于十八岁伏日节夜四鼓,得见自己一生挚爱,想要为卿悔婚。作者有话要说: 刚提了个款,正好多出点零头,就拿来给大家发红包玩吧~25字以上评论,不要提红包两个字,一共150个红包,先到先到哦~☆、1欢迎进入前情回顾环节,补订可以解锁新章节哦!玉纤阿给门外的人找了多好的理由啊,谁知奚礼不知是不是没听懂,他沉默了下,居然说:“孤没有事要嘱咐你。孤是为白天的事……”玉纤阿的心高高吊起。与她对坐的范公子抽回了握着她的手,他虽温柔,此时却分明觉得自己被玉纤阿耍了,脸色有些奇怪。玉纤阿心惊地想着如何补救时,听门外那郎君接着说:“孤从宫外回来,刚办完政务,身边宫女正好跟织室的宫女有事嘱咐,孤随意走动而已。”玉纤阿微微一笑。喃声:“原来如此。”谢他装模作样,不肯承认特意来看她。她从未如此感谢奚礼的榆木脑袋。她妙盈盈的眸子望着对面范翕,做足了无辜娇弱状,以示自己不曾招惹过奚礼殿下,自己是茫然的。范翕心中却起疑,不太信她这番话。他眸底神色诡谲,想到当日玉女跳舞时奚礼的异样,想到白日竟然会在奚礼宫里见到玉女……难道此女竟脚踩两条船,这样戏弄自己?范翕面色仍一贯净和似雪。他倏地摘下了自己发间的银冠,长发披散了下来。在玉纤阿惊愕下,范翕慢悠悠整理仪容,拢了半开的袍袖,走向舍门。玉纤阿伸手去拦他,他反手背后,不给她机会。而公子那清雅无双的身子,便飘飘渺渺的,越来越长,映在了窗门上。玉纤阿骇然看他走向门,他手轻轻扶过腰下的剑鞘——难道范翕还要开门与奚礼殿下相杀?奚礼却是情感微妙的。他隔着门与玉女说话,玉女含含糊糊不肯应他,他心中恼,想她一个宫女凭什么要自己纡尊降贵。玉女半晌不开口,奚礼一甩长袖,转身便欲走,但眸光一转,冷不丁看到门上所映的身影越来越近……他且惊且喜,停下了步:“玉女?”端端正正跪坐在床上一步也未挪的玉纤阿:“……”身子靠在了门上、与自己的多年好友一门相隔、手抚摸着腰下剑的披散长发的范翕微微笑了一下。清霜加身,他面容在光下一半明一半暗,鼻梁高挺,眉目英朗……这样俊美的郎君,居然被门外的奚礼认作是女子……公子如此放得开……玉纤阿良久不能回神。为消除这位公子的疑心,玉纤阿硬着头皮,回答舍外的人:“嗯。”奚礼当真以为玉女与自己一门之隔了。虽然也疑惑为何影子看着高大了些,魁梧了些……但是烛光影子大都会骗人,这也不足为奇。奚礼想到玉纤阿温柔低垂的面容,和她目中盈盈的泪意,还有她颤声“我不是你想的那般”。他怎般想她呢?想她面容如雪狐般柔婉惊艳,想她舞姿清绝似仙娥,想她……怎能做他父王的后妃!奚礼故作冷漠:“你可为白日孤弄哭你伤心?”范翕望向玉纤阿——弄哭你?怎么个弄哭法?玉纤阿轻声:“殿下是说白日你骂我故作姿态,装作舞女勾引公子翕的事么?殿下教训的是,奴婢已经知错了。”范翕讶然拧眉——勾引我?而门外的奚礼噎住,他一时狼狈:“你说的这样详细作甚?孤已问过舞伎,知误会你了。”玉纤阿:“殿下没有误会,奴婢就是那般坏。”范翕盯着玉纤阿看。想她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还是她当真对他、对他……一门之隔,奚礼殿下则心烦意乱,以为玉纤阿仍生他的气,在说反话……奚礼焦躁无比,从未在这种事上花费这么大力气。他再一次:“你开门。”范翕靠在门上,望着自己好友的身影。玉纤阿则配合着他,执拗地小声:“不。”奚礼手肘撞在门上,范翕手按在腰下剑上。玉纤阿鼻尖渗汗,不能真看着公子翕在此刺伤吴世子,或者杀了吴世子,或者发生其他意外……奚礼一心儿女情长,范翕满脑子在想玉纤阿是不是耍自己,而玉纤阿大脑混乱,一向柔婉的声音带着几分急促:“殿下,纤阿已经睡了!纤阿知道公子厌我,请殿下莫逼迫纤阿!”奚礼哑然。好似在她声音中听到哭腔。一时又想到她在自己面前落泪的模样。奚礼烦闷地在门外踱了几步,他转身欲下台阶,回头又看到“玉纤阿”的身影仍映在门上,分明一步也没动。他心中动起,以为此女一边请自己走,一边又不舍自己,恐她还在隔着门落泪……她到底在哭什么呀!奚礼再次转身回来,隔着门,他深深凝视着门上女郎的身影。他看出女郎散着发,额头贴着门,似在聆听门外动静。奚礼让自己不要那般强势,他垂头,鼓起勇气:“玉女,其实我、我……”“其实我、我……”范翕心想:你什么?玉纤阿心想:请你不要说下去了!而奚礼殿下面孔涨红,深情无比地盯着门上影子。他高贵矜傲,一句话竟鼓了几次气,越说越结巴:“我、我……”他想说我不是厌恶你。我是心悦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