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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姜女准备水来洗浴。她这副沐浴焚香、准备盛装打扮的样子,让范翕惊了一下。范翕被玉纤阿晾在了一边,一会儿仆从们进来端热水进来时,隐约看到女郎那放下的床帐后有人坐着。但姜女等人都眼观鼻鼻观心,当做什么也没看见。玉纤阿如此细心地梳洗。待侍女们再次下去了,范翕枯燥无比地坐一会儿,他试图和玉纤阿说话:“没那般重要。只是一起用个晚膳而已。我早与我兄长他们打过招呼,你不必这样。”玉纤阿不置可否。自打开木箱,开始挑选华美些庄重些的衣裳。范翕又说了她几句,她有些不耐烦他在后面拼命拖她后腿,语气便敷衍了些:“公子不要管我这些事。你身份尊贵,见谁都是一个样。我与你不同些,这是我自己要在太子太子妃面前打的仗,公子不必掺和。”范翕被她噎回去。他以前从来就不管别人女郎要不要盛装打扮,他只是看玉纤阿太紧张而宽慰她而已。谁知她不领情。范翕道:“你实在不必如此。不提兄长夫妻性情宽厚温和,绝不会为难你。就算他们本质不喜你,但你是要与我过一辈子,又何必看他们的脸色?你只用讨好我便是了。你现在是本末倒置。你将我丢在一边不理,却为他人盛装以扮,不可笑么?”玉纤阿回头看他一眼,她温声:“公子,除非你无父无母无兄无姊,除非你孤家寡人,那我便绝不可能当做你的长辈亲人都不存在。我不是要被你关在笼子里养一辈子的宠物,我自是要见人,要应酬。我身份本已不够,若再一味拿乔,那我便是在拖公子后腿。我是不愿那般的。是以我是必然要看太子与太子妃脸色的,公子有空教训我,不如与我说说他二人的喜好,帮我加些筹码。”范翕怔愣一会儿,看她的眼神有些古怪。他听懂了玉纤阿的意思……但其实,他因为自己身份的原因,母亲不在身边,父王不搭理他。,在周洛时,他向来是单打独斗,他习惯了身边没有人,只有自己帮自己。从未有女郎说要从另一方面帮他,且真的能帮得了他。毕竟这世间人,谁不是为自己呢?范翕低声:“我知道你说的这般好听,其实你还是在为你自己的前程谋划,不全为我。”玉纤阿笑而不语。范翕再低声,轻轻抬目,从后望她:“但你肯为我上一点儿心,我已经很高兴了。”范翕行来,坐到她后方,认真地将太子与太子妃的爱好告诉她。其实太子性情温和,情感淡漠,他没什么偏好,也不给人脸色看。太子妃和他差不多。这对夫妻是极好相与的,范翕与玉纤阿说来说去,也不过是给玉纤阿一个定心丸而已。说着说着,范翕被玉纤阿的情绪所感染,跟着她一起认真起来,就好像见他兄长和嫂嫂,是多么郑重的一件事。说到后来,范翕该说的已经差不多了,玉纤阿也已梳妆得差不多。饶是范翕这样看惯了她美貌的,与铜镜中的美人对视一下,他心神都一酥,荡悠悠得要被她勾走神魂。他心中惊叹她的美貌,一时从后搂住她,都不舍她出去被旁人看了。玉纤阿仍忧心忡忡:“公子,我还是怕你兄长和嫂嫂不喜欢我。你以前身边那些讨好你的女郎……”范翕不悦:“我不知道。”玉纤阿便不说了。知他不愿意说其他女郎的事。可她蹙着眉,范翕侧脸看她,见她目中愁色不减,忧郁无比。范翕轻轻一叹,亲了她眉心一下。他无奈道:“我兄长会喜欢你的。之后晚宴结束,我回来告诉你我兄长对你的态度,这样如何?”玉纤阿叹:“可你向来花言巧语,我怕你哄骗我,说的不是真话啊。”范翕脸黑一瞬。气她这么说他。但是他又不能不管她。玉纤阿忧郁地坐在那里,他也跟着她难受。解决她的问题,其实也是解决他自己的问题。范翕便重新想了个主意:“这样,晚宴后你装作不胜酒力,伏在案上。我当场去问我兄长和嫂嫂对你的看法……你不是酒量好么?你就偷偷听,看我兄长嫂嫂怎么说你。这样你总能放心了吧?”玉纤阿总算满意了,她含笑点头。--晚宴由太子妃准备。并不宴请太多的人,只是诸事稍缓,平舆现在安定,太子和太子妃终于不忙了,终于有空搭理弟弟的事。太子白日便说了让范翕晚上带玉纤阿去见他,毕竟玉纤阿此女传奇,太子又听太子妃说了此女的不少好话。弟弟和此女关系不浅,太子若不是不喜这个弟弟,自然要给弟弟些面子,见见这个女郎的。太子妃说范翕和玉纤阿关系极好。而为了玉纤阿考虑,太子妃并没有说玉纤阿想成为范翕的正妻。太子范启只以为是弟弟喜爱此女爱得不得了,要纳此女为妾。毕竟范翕是有未婚妻的。在周洛时,人人都觉得范翕与于女郎性情相补,二人的初遇充满传奇色彩。如此姻缘天定,只待完婚。太子的身份,本是根本不会见范翕想纳的一个小妾的。但一则弟弟是自己看护的,二则这小女子又救了自己的妻子,太子自是要给此女一些面子。在晚宴开始,范翕领着玉纤阿进来,向他夫妻二人行礼时,太子便知道自己想错了——公子翕自是长衣博带,玉冠琳琅。其身之清逸风流,如云中君般。而他领着进来的那女郎,容貌姣好,目若清水。她不染纤尘,行来婉婉。其姿之清之雅,冰清玉洁,缥缈出尘。她立在殿中屈膝行礼,抬起的眉眼如月如水。她是这般美丽柔和,一如天上明月,高邈不可及,而又如影随形在侧。太子范启,太子妃祝吟,在看到此女的面容时,都一阵发怔。目有惊艳色。任何人见玉纤阿第一面,都会被她美色所惊。即便他们之前已经见过很多次男装的玉纤阿。范翕看兄长夫妻二人都不说话,他目中含了笑,心中生起与有荣焉之感。他咳嗽一声,祝吟回了神,笑吟吟地让他二人入座,并对玉纤阿嘘寒问暖。太子则许久没说话,而是盯着玉纤阿看了好几眼。太子见此女女装第一面,便知这样的美貌,是不可为妾的。有如此美貌,当被郎君珍藏于舍,独自绽放。然此女不肯退居人后,她还冒险救了太子妃……此女的目标,当不是为妾那般简单。太子沉吟不语。整个筵席上,太子都不怎么说话,他在默默观察着玉纤阿,观察着范翕。范启这般沉默,祝吟怕范翕和玉纤阿多想,便主动替夫君揽过了嘘寒问暖的活。祝吟细细问起玉纤阿年龄几何,是哪里人士,可有读过什么书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