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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才慢慢平静下来。不得不说,遇到一个讨人厌的霍锦泽,吵了一架,转移了注意力,她总算暂时让自己摆脱这种窒息一般的痛苦。她以为自己并没有那么在意,她可以进,也可以退,定坤哥哥只是对自己好,没说过什么,自己也并没有非要如何,一切都是猜测,试探。但是现在,乍听到孙丽娜那么说,仿佛拨开了原本朦胧的迷雾,一下子看到了背后的真实,让人心痛的真实。他真得是把自己当成个小meimei再疼着,一点没有其它的意思。福宝苦笑一声,看了眼自己手里提着的挎包,那里面装着给定坤哥哥精心织出来的围巾。这条围巾肯定是不能给定坤哥哥了,但是要说有志气地扔掉,她也不舍得,都是从那个艰苦的年月走出来的,羊毛围巾多金贵的东西,怎么舍得扔掉,再说这还是舍友出的钱。福宝提着围巾,重新上了公交车回去学校,一路上就在思索,这条围巾送给谁?送给爹?不行,他戴着不合适,不耐脏。送给哥?二哥肯定不行,二哥在矿上,那地方更容易脏,得用深色的,那就只能送给大哥跃进了,这倒是可以,灰围巾搭配军绿衣裳,好像也挺好看?行,就这么决定了,先把钱还给舍友,然后就把这围巾送给大哥用!公交车一路颠簸,停停走走,就在售票员报站的声音中,福宝下了车。这个时候心里已经松快一些了,痛快是痛快,但是早早知道真相反而更好,她也能及早抽身,就连手里的围巾都想好了主儿,甚至已经打算着写一封信,怎么解释突然要给大哥送围巾的事。正想着,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叫自己:“福宝?”熙熙攘攘的人群,车水马龙的街道,那个声音穿透了噪杂的声音进入了福宝的耳中。那个声音低沉温柔,熟悉得让福宝的耳朵颤抖。福宝愣了下,静默地站在那里,但是那个声音却没再传来。失落如同潮水一般涌向心口,福宝攥着袋子的手紧了几分。假装不在意,其实心里还是渴望的,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幻听吗?原本的轻松一下子烟消云散,已经放在心口的感情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爱情的翅膀怎么可能说断就断,她现在的所谓松快只是自己安慰自己吧?正想着,伴随着自行车的刹车声,一辆自行车停在了自己面前。自行车上的男人,修长的大腿踩着黑色的皮鞋,随意地支在地上,利索笔直又充满力道。黑色呢子大衣竖起的立领遮住了凌厉的下巴,冷硬的衣领之后漆黑的眸子沉默地望着自己,深冷遥远却又带着一种难以看懂的情愫。四目相对时,福宝脑子里嗡的一声,仿佛要炸开了。她突然想起来最初见到萧定坤的时候,他带给自己的那种熟悉感,那种仿佛曾经在哪里见过的感觉。或许是在遥远而无法寻觅的梦里,应该有这么一双眼睛,沉默地望着自己,守护,渴望,和绝望。世界在这一刻远去,公交车的喇叭声已经消音,她的眼睛里只看到了他。一颗心怦怦直跳,福宝死死地攥着手里的挎包。萧定坤长腿一迈,下了自行车,将自行车支在一旁后,走到了福宝面前。他微微低首,定定地凝着她:“福宝,你怎么在这里?”福宝仰起脸来看他,看他墨黑飞扬的眉,看他深远到让人捉摸不透的眼睛,看他线条冷硬的脸,看了好一会后,她才喃喃地道:“定坤哥哥,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说,出差了吗。萧定坤扬眉,疑惑地凝视着福宝:“我出门有点事,正好看到你,你怎么了?”他是无意中在人群中看到了福宝,失魂落魄,无精打采,脸色苍白,这才连忙叫住了她。福宝这个时候才慢慢地反应过来,想起孙丽娜说的话,她是在骗自己吗?她略犹豫了下,还是问:“定坤哥哥,你,你没出差呀?”萧定坤剑眉压下,沉声问道:“出差?谁告诉你我出差的?”福宝看他这样,多少已经意识到不对劲了,是孙丽娜骗了自己?定坤哥哥根本没出差,那……她真得给定坤哥哥做饭吗?萧定坤却抬手,握住了她单薄的肩膀:“福宝,到底怎么了?刚才看你脸色不对劲?你没事吧?你一个人跑这里做什么?”一声声,句句关切,那种被呵护被宠爱的感觉层层袭来,冬天的大街上,福宝胸口满满的暖意,她想了想,小声地说:“我是去找你的,因为你出差了,没找到你,我碰到了丽娜jiejie。”她的语调带着几分委屈,几分抱怨,声音软糯,像是在冲他撒娇。萧定坤深深地凝视着她,出口的声音却是沙哑温柔的:“是吗,她说什么了?”福宝垂下眼睑,卷翘的睫毛也随之落下,如同蝴蝶的羽翼,轻盈柔和,在眼睛下方形成淡色的扇形阴影。萧定坤喉头发干,他咬了咬牙,放开了扶住她单薄肩膀的手:“告诉我,她说我出差了?”福宝含糊地道:“差不多吧。”说完,她突然转身,就往前走。萧定坤见她不说,胸臆间竟觉烦躁,他想听她说,想知道她到底怎么了,可是问不出来,她不说。他只好推着自行车,赶紧追上去,咬牙问:“她到底说我什么了?”他突然意识到,因为福宝听孙丽娜说了什么,福宝才那么失魂落魄?她……吃醋了吧?一种异样的感觉汹涌而来,如同潮水,几乎将他淹没。福宝还小,福宝并不知道爱情是什么,她不懂,她什么都不懂,所以他也不敢多提什么,不敢越雷池一步,就小心翼翼地守护在她身边。但是现在,她到底是什么意思?福宝突然连招呼都不打就转身离开,不是因为她不高兴了,而是因为,狂喜自心间泛出,她忍不住想笑,她怕萧定坤看到自己忽然笑起来,怕他看透自己的心思,所以几乎是无法自制地,转过身夺路而逃。他问自己为什么那么不高兴,问孙丽娜到底说了什么,自己一旦说了,就再清楚地暴露出了自己的心思。不就是听说孙丽娜给定坤哥哥做饭以为他们非常亲密,心里酸了吃醋了吗?还能有什么别的意思?没有谈过对象,也没有这种经验,小姑娘的羞涩让福宝几乎是下意识想逃。她还没有胆量把这种心思坦露在他面前让他知道。怕他。怕他用那双仿佛燃火一般的眼睛凝视着自己,能看到自己心里去,能让自己呼吸艰难,能让自己的身体燃烧起来。身后,萧定坤推着自行车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