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书屋 - 言情小说 - 王府美人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75

分卷阅读175

    你们谁都不敢向我提起,对不对?”

这下白了脸的换成了柳嬷嬷,她的眼神都变得飘忽不定起来。

“伯恩侯为着当年事寝食难安,所以想要我的谅解,来寻求些许慰藉。我若真应下了,宁烟在九泉之下,可会后悔生了我这个不孝女?”

南云原也没指望从柳嬷嬷那里得到回答来,她自嘲地笑了声:“只不过到头来,我终归还是不孝。”

但凡是人,总是难免自私。

南云做不到去劝萧元景改立正妃,所以犹豫挣扎之后,还是只能选择对不住宁烟,依着伯恩侯的意思“认祖归宗”。

当初在茶楼,她走得干净利落,到头来却还是得向伯恩侯低头。

柳嬷嬷欲言又止,想要劝解上两句,可南云却摇了摇头:“您不必说了,我自己心中有数。”

世上并没两全法,她总不能什么都想要,那也太贪心了。

及至回到宁王府时,萧元景恰好从宫中回来,两人在门口撞了个正着。南云不动声色地掐了自己一把,露出些笑意来。

“你这是从哪里回来的?”萧元景亲自扶着她上了台阶,过了门槛,关切道,“我看你脸色不大好,可是身体不舒服?”

南云若无其事地笑道:“我有些事情要托桑榆帮忙,便去她那里走了一遭。身体并没不舒服,许是有些累了,回去之后休息会儿就好。”

萧元景并未起疑,只随之调侃道:“那我抱你回去?”

身后还跟着好些嬷嬷、小厮,他却并没当回事,仿佛人都不存在似的。

“不要,”南云脸颊微红,说话时都磕绊了下,她轻轻地握着萧元景的手腕,小声道,“这样就很好了。”

她语气温柔,带着些说不出的眷恋,很是深情。

萧元景听得心都软了,又见她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忍不住在她腰间比划了下:“明明有孕在身,怎么你近来却像是瘦了些。”

说着,又回头吩咐柳嬷嬷道:“让小厨房用些心,多做些菜色来。”

柳嬷嬷跟在两人身后,大气都不敢出的,闻言,连忙应了声。

南云无声地笑了笑,牵着萧元景的手,不疾不徐地向风荷院走去。

她心中虽已经做了取舍,但并没准备立时就去做。

一来是陡然改变主意要认下伯恩侯,萧元景怕是会因此起疑;二来,再过几日就是姜父的祭日,她并不想在此之前横生枝节。

纵然是有什么事,也要等祭日之后再说。

日子一天天地过着,眼见着祭日将至,南云同萧元景提了此事。

萧元景闻言,犹豫了片刻后,答道:“我随你一道回去。”

“你若是有事要忙,就不必……”

没等南云说完,萧元景便正色道:“便是有什么事,也得给这个让路才对。难不成你父亲祭日,我却不管不顾?”

若是寻常妾室,能回乡去祭拜已经是不易,断然没有王爷亲自跟着去的道理。只不过两人到如今,早就心照不宣,南云也不会再拿什么地位一说来扫兴。

更何况此事之后她认回伯恩侯府,便能称得上是正经的夫妻,这倒也无妨。

更何况南云私心,的确是也想带着萧元景回去的,若父亲在天有灵,想来见着也该放心了。

“那好,”南云点点头,“明日一早,咱们一道回去。”

两人正说着,外间有侍女通传,说是桑姑娘来了。

南云愣了一瞬,随即想到先前自己托桑榆代为打听的事情,眼皮一跳,立时站起身来要出去迎接。

只不过她才刚起身,就被萧元景给按了回去。

“哪急在这一丝半会儿了?”萧元景无奈地笑问道,“她这次来,是又有什么事?”

他早前总是醋桑榆,如今却是半点脾气都没了。

南云想了想,如实道:“母亲先前随我去桑家铺子时,见着了容安,自那之后就总是疑心他是我那当年走失的幼弟。我见她始终放不下,便托了阿榆想法子验证……如今她过来,想必是为了这件事。”

她先前并没提过,萧元景也不知道有此事,神色当即正经起来:“既是如此,那你们聊就是,我就不打扰了。若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只管告诉我,我着人去办。”

南云抿唇笑了笑:“好啊。”

萧元景并没打扰她二人,摸了摸南云的鬓发后,便出门到书房去了。南云很是听话地坐在那里,并没动弹,可手中反复揪着蹂躏的帕子却将她的不安暴露无疑。

外间传来脚步声,随即帘子被分开,桑榆进了内室来。

南云抬眼打量着她的神色,眼皮又是莫名一跳。桑榆这神情模样,若是她没猜错,怕是……

“他肩胛骨下,的确有一点红痣。”桑榆并没吊胃口,开门见山地说了来意,而后方才在一旁坐了下来,喘了口气。

这几日,容安因着有事要忙,一直没有来过铺子这边。

今日好不容易过来,桑榆也没兜圈子,先同他道了歉,而后直接问了此事。等到确准之后,几乎没停歇,转头就来了宁王府,急着将此事告知南云。

南云倒茶的手一颤,溅了些茶水出去,缓了片刻后,方才长舒了一口气。

先前托桑榆去验证此事时,她并没抱有任何期待,只不过是为了让姜母安心罢了,断然没想到竟会从桑榆这里得到确准的回复。

这该是多离奇的事情,兜兜转转,居然能再遇上,还真认了出来。

又或许冥冥之中血脉自有牵扯。南云先前虽觉着容安看着眼熟,但很快就又否决掉,可姜母却是莫名笃定,认了下来。

桑榆也觉着惊奇,她喝了口茶缓过气来,同南云感慨道:“你先前同我提此事时,我还觉着离谱,却不妨竟是真的。旁人总说血脉相连,如今看来,还是颇有道理的。”

南云指尖仍旧有些颤,她并没急着令人请姜母过来,而是又向桑榆反复确认,以免闹得空欢喜一场。

“千真万确,”桑榆担保了句,随即又道,“此外,我还多问了容安几句。”

“他如何说?”

桑榆叹了口气:“他说这身世来历,不能听信一面之词,得问过家中长辈之后再说。”

南云愣了愣,低声叹道:“这也是情理之中。只不过,他直愣愣地去问,若是对方有意相瞒不肯认,届时又该如何?”

毕竟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突然追究起身世来,谁知道容家是会如实相告,还是推脱敷衍?

“这我也说不好……事情就是如此,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桑榆试探着问道,“你是立时就告诉伯母去,还是暂且压下,等到过些时候再说?”

她方才急着来告知南云此事,并没来得及多想,如今冷静下来再想,顾虑的确不少。

南云自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