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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赵令州根本不吭声,她坐这儿只觉没意思,反正此时公主不在,她干脆不辞而别吧!实则赵令州一直在犹豫,想着要不要把话说出来,尚未想好,就见她已起了身,他没机会再考虑,一冲动就开口叫住了她,“那什么……我有话跟你说,上回的事我已查出真相,原是安王在背后搞鬼,故意将消息泄露给我母妃宫中的宫人,母妃才会训我。”闵霏霜一听这话越发委屈,指着他恨声数落,“我早就说过不是我,你还诬赖我!赵令州,你觉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就猜一说出真相她肯定得理不饶人,但谁让他的确犯了错呢!是以赵令州没有反驳的底气,只双手交叠,乖乖的立在那儿,垂目一脸诚恳地聆听着她的教诲,承受着她的怒火,等她吵了许久,累得停下来歇息时,他才将茶盏递向她,笑得一脸无害,“口渴了吧?喝口茶润润嗓子再继续。”他这么一打岔,她反倒骂不出来了,气得鼓起两腮,嗔他一眼,傲然扬起小脸儿娇哼道:“懒得理你!”“那我就不在你跟前儿碍眼了。”总算把实情说了出来,赵令州也不至于再愧疚,于是心安理得的准备离开,闵霏霜却觉得仍旧不解气,“这事儿就这么揭过去了?赵令州,你也太没有诚意了吧?”都讲明了,她还不满意吗?“那你想怎样?总不能让我堂堂皇子给你下跪求饶吧?需知男儿膝下有黄金,我只能跪父母,可不能随便向人下跪。”她当然不会提出这样过分的要求,但正式的道歉绝不能少!得知她的意图,赵令州便立在那儿规规矩矩的向她承认错误,“是我太过冲动,没弄清楚事实真相就误会了闵姑娘,冤枉了你,实在可恶,我向你道歉,还请闵姑娘大人大量,原谅我吧!”至此,闵霏霜才算是稍稍解气,撅起的小嘴儿终是没忍住,流泻出一丝笑意。她也不是记仇之人,把话说开后也就没再与他闹别扭,毕竟多年的交情,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就闹掰。可想了想她又觉得太亏,“就这么原谅你也太轻巧了些,得向你讨个好处才是。”赵令州最怕她那双黑亮的眼珠滴溜溜的转悠,眸带防备地盯着她,“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神秘一笑,她苦苦思索着该讨什么才好,尚未想出来,忽有一侍卫上前,附耳向他禀报着什么。赵令州闻言,眸光顿亮,笑赞道:“做得好!”而后便对闵霏霜说他还有要事在身,不便相陪,改日再说。未等她应声,他已匆匆离去。闵霏霜虽未听到那侍卫说了什么,但看他听到消息后喜上眉梢的模样,她总觉得此事应该与闻雪姑娘有关。与此同时,安王府那边亦收到消息,“殿下,文小公子找到了!”“哦?”承誉抬眸望去,未见他们带少年回来,顿感诧异,“人呢?”“这……”犹疑片刻,侍卫才小心翼翼地回道:“被人劫走了!”彼时承誉正在看兵书,闻听此言,当即将书本撂在桌上,质问他人被谁劫走。侍卫生怕被训,迟疑了一瞬才答道:“卑职拿着画像找去时,那人倒是说见过,说画像中人的确在这个矿场做过苦力,但半日前已被官兵带走,至于带至何处,他也不清楚。”半日前?怎会这么巧?半掩的幽眸透着疑惑,承誉站起身来,负手来到窗前,思量着此事,越想越觉有鬼,神情格外凝重,吩咐侍卫继续查探,究竟是谁带走文之仪。侍卫领命离去后,陈序才说出自己的猜想,“还会有谁也在找文小公子,找他的目的又是为何?殿下,该不会是皇上吧?”微摇首,承誉只觉不大可能,“乾德帝只可能重视文之尧,不太可能重视一个小孩子,若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那个人!”假如真如承誉所预料的那般,那么不必等他去找,自会有人迫不及待的来报信儿。第27章宁疏被威胁这边厢,闻听下属汇报,赵令州即刻出宫赶往宫外的一座别院,进得屋内,便见大夫正在给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换药。那孩子的胳膊腹背皆有伤口,许是一直没治,有些都溃脓了,换药时纱布与伤口都黏连在一起,不好拆除,只得慢慢将其剥离,疼得他龇牙咧嘴!可出乎赵令州意料的是,这孩子始终不曾哭出声来,只咬牙强忍着,紧攥着小拳头,偏过头不去看。赵令州见状亦觉心疼,这么小的孩子却在矿场做苦力,还被人虐待,着实可怜。当众他也没多问,直至大夫换过药离开之后,赵令州才近前去。才刚那孩子疼得厉害,并未注意到门口有人,这会子重新包扎过后,他才看见一道陌生的身影向他靠近,心下一紧,怯怯地仰头打量着来人。在他附近的桌旁坐下,赵令州温声笑问,“你叫文之仪?”男孩并未回答,看向他的目光尽是防备,反问他,“你是何人?是你救了我吗?”“呃……”思量片刻,赵令州兀自笑笑,“算是吧!”虽然获救,离开了那鬼地方,但文之仪仍觉着不安稳,不明白此人为何要救他,目的为何,“恕我愚钝,我与恩人素未谋面,却不知恩人为何对我伸出援手?”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说话居然像小大人一般,赵令州见状颇觉惊诧,看来文家家风颇好,才会养出如此优秀的姐弟二人。其他的孩子可能都吓蒙了,或者对恩人感激涕零,文之仪却还会顾忌那么多,大约是最近吃了太多苦头,才会对周围人这般防备。为了消除他的戒心,赵令州如实道:“我与你jiejie文宁疏是朋友,她一直在找你。”“jiejie?”文之仪闻言眼眶顿红,忙上前问他,“我jiejie在那儿?你见过她?”点了点头,赵令州道:“见过,她现在很安全。”然而仔细一想,文之仪又觉得哪里不对劲,“我jiejie常年养在闺中,一般不见外宾,又怎会有朋友呢?恩人与我jiejie是如何相识的?”这都能怀疑,赵令州突然觉得这个孩子不好糊弄啊!但若说是在青楼结识,只怕这孩子会担心他jiejie,更何况如今她已离开听月楼,也不晓得文宁疏是否愿把自己的坎坷告知弟弟,赵令州认为自己不该多嘴,还是等她们姐弟见面后,由她自己决定吧!遂道是在宫中,“你们文家出事后,你jiejie被送往宫中做婢女,我便是在宫里与她相识,得知她还有个弟弟在宫外受苦,这才派人去找你。”原是如此,见他说得极其自然,文之仪也就没再怀疑,望向恩人的目光满是殷切,“那我现在能见到jiejie吗